姜沉被秦娆撩拨的心神不宁,连呼吸都不大正常了。
一个不经意间,手抖一下就毁了才画一半的手稿。
偏偏秦娆这会儿直起身子,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做,一脸认真的开口:“下课前我要看到各位的成品,不然的话……”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姜沉身上:“我要打手心的。”
姜沉:……
你就是想打我!
好气,还不能骂人!
不过姜沉最后还是准时交上了一幅图。
秦娆只是让他们练习建筑基础构建,并没有规定什么建筑。
姜沉本来是设计了一间厢房,但因为中途毁了,所以改成了茅房。
并且还在茅房的门上,画了一张秦娆的简笔画。
秦娆:……
以后不能随便逗弄小夫郎了。
小家伙气性还挺大。
指不定下次就能把她画在清器1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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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姜沉他们这个班上完一节课,接着就是给秦秫那个班了。
初冬集训的人不多,但却分成了三个班。
说是为了更好的给这些学子们做辅导。
但秦娆没想到的是,她一过去,就收到了一份大礼。
“你自己说说,这是你第几次上课走神了?”范夫子拎着戒尺在一个角落里训斥着秦秫:“光是今天这一节课,你就走神了七八次。
连往常背过的书,你今日都错了好几次。
你这是什么态度?
是不是最近觉得自己学问不错了?开始骄傲了,自满了?
还是觉得,我不敢叫秦娆过来,你就能为所欲为了。”
秦娆原本不知道范夫子是在训斥谁。
但对方既然提到了她的名字,她就少不得要过去看一眼。
“姐……”
秦秫本来正心虚,结果一抬头更是看到了秦娆,当即就吓得要哭了。
偏偏范夫子还一无所觉。
“姐什么姐?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害怕了不成?
我告诉你,别说是秦娆不在这儿,就算秦娆现在,她就在这儿,我也不会怕的!”
说着就去扯秦秫的手要打。
秦娆冷不丁的出声:“他这是怎么了?”
亲娘咧!
范夫子差点心肌梗塞,当场去世。
这秦大魔头她什么时候来的哦!
可真是吓死个人。
“秦,秦夫子啊……”范夫子手都在颤抖:“好,好巧啊!今,今个儿天气真好!您,您吃了么?
没吃也不要紧,您,您站在这里别动,我去给您买点吃的!”
说完就蹭的一下跑没影了。
秦娆很想问……你这是要去给我买橘子么?
招你惹你了就骂我……
不过这秦亭镇县学的老大爷们,倒是一个比一个腿脚利索。
她收回目光,转而看向秦秫:“怎么回事?”
秦秫白着一张小脸,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行啦,也别在这儿站着了。”秦娆看了眼日头,差不多快要到上课的时间了:“先回教室吧。”
秦秫麻利的跑回了教室坐好。
可他心里藏着事儿,一直在想着,该怎么同秦娆解释他上课走神儿被夫子点名批评好多次的事情,便连秦娆的课都很难专心听下去。
这一节课的时间说长并不长,可秦秫却觉得,他仿佛是捱过了很多很多年。
秦娆一天只有三节课,上午上过了两节,下午只剩一节。
目前暂时还没有安排她来辅导晚课。
她在秦秫这个班上完课之后,并没有多做停留,只是走之前,敲了敲他的桌子:“好好听课,不要总是走神,中午做你爱吃的辣子鸡。”
秦秫抬头看着秦娆,满满的都是感动。
阿姐居然没有劈头盖脸的骂他不争气。
还说要给他做辣子鸡!
他顿时心里一片愧疚,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对不起,姐……”
他不该不专心听课开小差。
秦娆却没有多说什么。
小孩子嘛,一开始上学难免会有些注意力不集中,偶尔开个小差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多纠正,养成习惯就好了。
这种情况去骂去吼,反而没多大用处。
她微微点了点头就走了。
还要赶着去食堂准备午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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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节课上完之后,因为姜沉和秦秫还要上晚课,秦娆就一个人先回小院子了。
原本是想着做点宵夜等两个小家伙放学,结果才去食堂挑了食材回来,就遇见了范夫子。
说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巧,范夫子的宿舍就在她家旁边,中间只隔几棵绿化的树。
原本是担心撞见秦娆,特意将饭菜打回来,准备在家吃的范夫子,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自家门口碰到大魔头。
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没抱住装着饭菜的瓦罐。
秦娆见了,不免嘴角抽了抽。
她就想不明白了,她也没对这个范夫子做什么吧?
不就是撞见他训斥秦秫么?
她也没说什么,没表达什么不满吧?
怎么这人见了她,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这个……范夫子是吧?”秦娆蹲下来同他平视,然后道:“请问我们是有过什么纠纷么?你到我饭馆吃饭没给钱?还是顺了我家饭馆的筷子笔筒?
怎么你一见到我,看起来这么胆战心惊的样子?”
范夫子顿时更慌了。
完了完了,大魔头想起来了!
她都想起来了!
秦娆没想到她不过就是随口一问,居然差点把范夫子吓得当场去世。
毕竟,她是真的对这个人没啥印象。
而且,从前她与县学这边的人,也不并不怎么来往啊?
她家饭馆的生意虽然不错,可大多数客人都还是来自附近以及码头。
秦亭镇县学离她家饭馆可还远着呢。
“你还是先起来说话吧。”秦娆站了起来道:“这个样子看着好像是我欺负你一样。”
范夫子就坐在那里没敢动。
直到秦娆看了他一眼,他蹭地一下就跳起来了。
秦娆:……
“范夫子该不会真是顺了我家饭馆的筷子吧?”
“怎么可能!老夫岂是那种鸡鸣狗盗之辈!”范夫子忙不迭的出声反驳。
只不过躲躲闪闪的目光,透露着他的心虚。
“那你是为什么如此怕我?”秦娆道。
“这秦亭镇上还有哪个人是不怕你的吗?”范夫子小声道。
秦娆:……
这么一说,好像也对。
可是……
“纵使大家都怕我,可也从来不像范夫子这般,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
这其中要是没有点儿什么事儿,她绝对是不相信的。
1.清器:马桶(大便用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