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子店老板拦下姜沉后,有些踌躇的看了秦娆两眼,搓了搓手,好半天后他才开口道:“我们也知道,您秦老板是个爽快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不含糊。
可咱们也都清楚,您乐意给钱的时候,咱们皆大欢喜,不乐意给的时候,我们又能拿您怎么办呢?”
饮子店老板叹了口气,好长一阵子才继续道:“既然您说了报官,那我今个儿也就跟您坦白讲了吧!
这官我不是没报过!”
饮子店老板像是突然豁出去了一样,浑身充满了气劲儿。
秦娆微微愣了愣。
她竟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这家饮子店的老板给告过?
这可就奇了。
她直觉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这秦亭镇,哪一个告秦娆的,不是动静闹得极大,轰轰烈烈开头,惨惨淡淡收场。
但很快她就被打脸了。
饮子店老板从柜台里,取了一沓的账本出来,双手捧着递到了秦娆的面前:“秦老板既然要说个清楚明白,那就先看看这个吧。”
说完,他还看了一圈店里的客人:“想来这屋里,也不乏有这样账本的人。
再想来,也不少人都同我一样,去衙门报案,被当时的衙役劝说回来。”
秦娆刚翻了两页账本,闻言抬头看向其他人:“果真如此?”
众人低头的低头,沉默的沉默。
秦娆将账本往桌子上一摔:“可确有其事?”
她面色冷淡,看起来格外骇人。
有人偷摸瞅了他两眼,被吓得想哭,也不敢在憋着了,站出来道:“是,是有这么回事。”他磕磕绊绊道:“我是西街粮油店的小陈,不知秦老板还记不记得我。
从前你还在摆摊卖小吃的时候,总是到我家买米买油。”
秦娆细细的瞅了瞅他,确实有些印象:“我记得你,可我也记得,当时我们两家的账,是每季度结算的,一次八两银,从未少过你的。”
这些不光她记得,账面上也都清楚的写着呢。
小陈低着头,不敢吭声了。
其余人也都是如此。
姜沉不免拉了拉秦娆的袖子:“妻主,我来吧。”
他瞧着这些人只怕是都被秦娆给吓着呢。
刚刚她那一摔账本,连他都少不得一激灵呢。
秦娆闻言,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倒真的不在开口了,安静的坐在那里看账本。
姜沉这个人,长相上就具有欺骗性,天生一张纯白的软萌无辜兔子脸。
加之他的刻意伪装,倒真的比秦娆显得和蔼可亲多了,也容易让人卸下心房。
“众位也不必害怕,我家妻主既然说了,今个儿要把这事儿论个明白,那自然大家有什么说什么就是。
甭管有欠账还是没欠账,只要咱们有证据,讲事实,我家妻主不会不认账的。
就算这其中闹了什么误会,咱们说出来,那也好解开不是?
所以大家尽管放心的说就是。”
姜沉说着,还指了指饮子店老板拿出来的账本:“喏,大家也看到了,这账本在,票据在,白纸黑字的,我家妻主且认真看着呢。”
他此话一出,不少人的心思开始摇动了。
甚至渐渐有人开始议论起来:“要不,咱们就坦白说了吧?”
“试试吧?秦老板虽然凶名在外,可这么多年了,街坊邻居的,的确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万一真有误会呢?”
“那咱说说?”
“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