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淡淡的扫了一眼叫嚣不满的安家村人。
也不与他们多说废话:“既然你们不愿意按一百两赔偿,那就照价赔偿好了。
你就推了两张桌子是吧?”
最先开口那人点了点头:“对,就是两张桌子!”
“不巧了,我店里的每一张桌子,都是上好的木料,请手艺顶好的师傅定做的,一张造价就不止百两银。”
秦娆淡淡的开口,又看向另一个人:“你就砸了两个花瓶?”
那人弱弱的嗯了一声,显得有些没有底气。
“不巧了,那是前朝的。”虽然是烧制失败的残次品,那也是前朝的:“约摸也就五六百两银一个吧。”
秦娆紧接着将目光挪到了下一个人身上:“你……”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那人就先一步道:“我赔!赔!就按一百两银赔!”
不少安家村人皱着眉看他,眼里全都是不赞同,甚至有人小声骂他没骨气。
那人才不管呢。
谁知道一会儿到他这里,会不会五百两变一千两?
卖了他也还不起好么?
有人同意,自然也有人不同意。
最先开口说只推了桌子的那人怒目骂道:“凭什么赔?你说值那些钱,就是值那些钱了?
我看你就是趁机抢钱!你,你们……你们这些人就是助纣为虐!
丫的,我今天就是不赔你钱,又能奈我何!我就不信你一个女娃子,还能把我给怎么着了?”
秦娆扯了扯嘴角,但却不见笑意:“看来你们是真的忘了我叫什么。”
她目光凉凉的看了安家村人一眼:“我姓秦,单字一个娆。
十二岁出来养家,至今八余年,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码头搬工,到如今的饭馆老板,你以为我是靠运气的?
这秦亭镇,但凡哪个得了我眼的摊子,馆子,甚至是要饭花子,都没有哪个是敢欺负的。
你们这些人,聚众上门,砸我饭馆,真以为我拿你们一点办法没有?
我秦亭镇一煞的凶名,你当只是玩笑话不成?”
秦娆喝了口茶润喉,然后才慢悠悠的继续道:“多少人都曾经像你们这样,找我的茬,企图让我不痛快。
到最后他们的下场如何,想来这会儿衙门的案卷室里,还存着档呢。
那卷宗,少说也有一人高了吧。
但我仍旧好生生的,可那些人呢,怕是不少都已经坟头草老高了。”
她丝毫不觉得在公堂之上,说这些威胁之语有何不妥。
谁让她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呢。
八年前,这秦亭镇的县令还不是胡大可呢。
那时候她就已经是县衙的常客了。
每逢诉讼,无一败绩的那种。
“我丝毫不介意你们与我公了。”秦娆说完,立马转头看向胡大可,道:“既然他们都不同意调解,那便依律追责吧!
根据大虞律,聚众闹事,情节严重,影响恶劣者,判三年;毁坏财物拒不赔偿者,判三年;妨碍交通,判九月,杖三十;数罪并罚……”
秦娆的话还未说完,安家村人就白着脸打断了她,高声喊着:“赔!我们赔!”
这要是进了大牢,可就不是一百两银的事了。
而且听秦娆那话的意思……这一通判罚下来,他们还出得来么?还要打板子……
一想到打板子,他们这会儿就觉得身后疼。
可这一百两银,他们要怎么凑哦!
想想就觉得心里苦!
吃饱了撑得,闹什么事呢!
安家村人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们这些年拿了秦亭镇不少的补助,是存了一些钱。
可那撑死,也就三五十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