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皆传吴知府这是要被清算了,甚至有人懊恼自己讨好不成,在他上任的途中使人刺杀。
结果却全都有去无回,且隔天,那些动了歪心思的人,就被永昌帝给清算了。
也是那个时候,靳阳公主才知道,吴知府离京上任,是带走了永昌帝一支精卫的。
如今他既然说事情同越王有关,想来也是那支精卫调查的结果,自然也是证据确凿了。
来找她,怕也只是拿不准主意罢了。
“吴知府可是觉得越王动不得?”胡夫人抿了口茶,淡声问。
“公主这话,倒是让我有些不知该如何接了……”吴知府道:“公主就不先问问,越王做了什么事?”
胡夫人笑笑:“能是什么事?左不过就是杀人越货那点子勾当,这些年来,我在宫里宫外的,听的见的还少了不成?”
她重新给自己续了盏茶:“不过,这越王还真就动不得。”
“公主?”吴知府面露不解。
“咱们这些人,分成几批来到这江东江北两府,为的是什么?”胡夫人掀起茶盖,轻轻撇着茶盏中的浮沫:“宝藏一事,就好比扔进那大海里的针。
如今,好不容易从这大海里头捞出了针,将这最终的目标确定在了秦亭镇,这个时候,越王动不得。”
吴知府明显是不大赞同:“虽说派遣越王前来秦亭镇寻宝,是公主一手促成的,可这件事又不是非他不可,咱们这些人……”
“吴知府这话就错了,这件事,还真就非得越王来不可。”胡夫人打断了他:“咱们这些人,用了这么些年的时间,不也仅仅只是将目标锁定在了秦亭镇么?
可秦亭镇看起来是不大,但真要漫无目的的寻一份宝贝,还是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吴知府就能保证在一年之内寻到么?
皇上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了。
这件事已经耽搁的太久了,如今不仅仅是我大虞的人在寻在找,一些不安分的外邦属国也已经潜了人进来。”
吴知府闻言,不免沉默下来。
好长一阵子之后,他才再次开口:“可公主就如何能够确定,咱们做不到的事情,他越王就能够做得到呢?他……”
胡夫人笑了笑:“吴知府想当皇帝么?”
“公主,这话可不能儿戏,这是大不敬,这……”
胡夫人:“吴知府不敢想,可越王他想啊!”
“公主的意思是……”
胡夫人笑的有几分凉薄:“越王功绩斐然,朝里朝外都有着极高的声望,这些年,明显是同太子有了分庭抗礼之势。
皇上看中秦亭镇藏着的这份宝藏,派人寻了这么多年都没什么结果。
如果越王觉得,只要他寻到了这份宝藏,储君之位就非他莫属……
你说,他会不尽心么?
他怕是恨不能将全部的心思,都扑上去才好。”
胡夫人甚至还坦言道:“且不说皇上那里,单就我手中,关于杜贵妃与越王所行之恶事的记载,就已然不止一本了。
事无巨细,我可都记得清楚呢!”
她目光陡然凌厉起来,连吴知府都感觉到了压力。
苏柏怕是怎么也想不到,他自认为的天衣无缝,实际一直被人了如指掌,偏他还时时为此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