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事情最终敲定,秦娆同胡大可签了文书。
秦娆将其定名为秦楼。
在场的众人皆是嘴角一抽。
可秦娆丝毫不觉秦楼这个名字有何不妥,便也就只能由她了。
对于如何打压程家,秦娆并没有细说,只交代胡大可在年节前准备足够的鱼,另外寻个有温泉的庄子,修几个专门养鱼的池子。
胡大可心底还是有些想多问两句的,但怕惹了秦娆厌烦,他们如今不过是看似一片和谐罢了。
所以到最后,他也就没有多问。
送走了胡大可一家,秦娆将那份两成股的文书给了姜沉。
姜沉看着手中那薄薄的一张纸,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虽说秦楼尚未营业,可光酒楼就已经是一笔不菲的银钱了,如今就这样白白的落进了他手里。
“妻主……”
姜沉喊了一声后,低头沉默了很久,才抿唇道:“我可以相信你么?”
秦娆对他是真的好。
可过往的经历,让他不敢再轻易的相信了。
上一个这样对他好的人是谁呢?
是胡靳。
是苏梓。
是苏梓的那些手下……
可最后的结果呢?
他尝到了被所有人抛弃的滋味。
父母,兄弟,救命恩人……通通都是假的,都是逢场作戏!
“不可以。”
秦娆的声音很淡,却极重的敲在了姜沉的心上。
她说……不可以。
姜沉怀疑自己幻听了,她是连遮掩都觉麻烦了么?
不可以……
所以,她对他真的只是假意,没有半分真心么?
不知为什么,明明心里是如此怀疑,却在听了秦娆的回答以后,十分抗拒,不愿接受。
他不安且茫然的开口:“妻主刚刚说什么?我……”
“我说你不可以相信我。”秦娆面无表情的开口:“我也是普通人,我也会变心,我也无法保证眼下的山盟海誓,会不会曾经沧海。
所以我不会给你任何承诺。”
姜沉茫然。
“姜沉,命运要把握在自己的手里,只有这样才不会因为未来谁的离去,谁的背叛而困于深渊,困于绝望。”
秦娆道:“我可以在我的能力范围内给你庇护,成为你的大树,但我给不了你安全感。”
她将手放在姜沉的心口:“这里,要你自己学会填满,才不会空虚。”
姜沉依旧茫然。
那他到底……是要信她,还是不信她呢?
秦娆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抬手揉了揉他的头。
他,总要自己走的出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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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秫晚上没有出来吃饭,秦娆微微皱了皱眉。
她先前是觉得小孩子,一次两次考试没考好,心情低落是难免的,过段时间自己就会好了。
可没想到秦秫却沉浸在一次失败里这么久。
她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秦秫才过来开门。
“哭过?”
秦娆看了眼秦秫明显红肿的眼睛。
“没,没有……”秦秫下意识的去否认。
秦娆也不戳穿他,主动问起考试的事情,免得这孩子继续钻牛角尖儿。
“书院的事,你有何打算?是准备明年再考还是……”
她话未说完,秦秫就急忙表态道:“我想明年再考,希望姐姐给我机会!我,我一定会好好复习,明年……明年我一定能考上!一定的!”
他害怕秦娆不许他继续读书了,遂反复的强调着。
秦娆很想说考不上也没关系,她有保荐信……
但对上秦秫小心翼翼的表情,将要出口的话,就那么咽了回去,转而让自己的表情柔和了些,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十分认真道:“好,姐姐相信你!”
一句相信,给了秦秫无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