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苕当天下午就走了。
从秦娆的小院离开时,表情还带了两分凝重,似是被托付了天大的重任。
姜沉躲在门后听到了只言片语,指尖都在发颤,止也止不住。
晚上再面对秦娆的时候,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到了夜里睡觉的时候,更是连碰都不许秦娆碰。
要不是打不过,怕是都能踹秦娆到地上去打地铺。
秦娆:……
这狗脾气又是从哪来的?
她倒是没想到姜沉会听到她跟张苕说话,明明那会儿,他该专心画图温书才对。
不过就算想到了,估计也不明白姜沉为何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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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秦亭镇最近的一个驿栈。
张苕等人紧赶慢赶的,终是在天刚刚黑下来的时候,到了这里。
“老板,给我们烧点热水,整两桌好的酒菜!”
手里头有了足够的银钱,张苕大方了不少。
他接了秦娆的一趟活。
“我家阿葱有个远方亲戚……”
秦娆借了苏枞的名头,给他安了一个也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远方亲戚,说是在张苕他们顺路的一个镇子上。
所以托张苕他们,帮忙带一点今年新下来的稻米过去,还拿了两罐六六居的酱黄瓜和二十枚从隔壁张奶奶家里买来的咸鸭蛋。
这等小事,张苕自然是二话不说的应下。
更不要说秦娆还给了她二百两银的运费。
当然,他并不是为了钱!
而且,只是送点新米,送点酱黄瓜和咸鸭蛋就给那么多钱,还让他怪不好意思的。
也因此,更加觉得秦娆是个好人。
如果,夜里他们没有遇到截杀的话……
张苕想,他大概会一辈子都认为秦娆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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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和物。”
第一拨黑衣人将东西翻找一遍之后,向他们的领头人禀道:“那酱黄瓜和咸鸭蛋,虽然在咱们那里是稀罕金贵的东西,但在秦亭镇却十分常见,倒也算不得什么异常。”
领头人嗯了一声,目光冷冰冰的从张苕等人的脸上打量过去。
黑衣人见了,不免问了一句:“头儿,这些人可要处理了?”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领头人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似是在嘲他愚蠢。
黑衣人立马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这位近日承宠颇多,脾气不大好来着。
此领头人正是陆芃。
苏梓得了眼线送来的消息,知道张苕这个商队,走之前接了秦娆的委托,心中不免有些生疑。
他最近两日一直有个直觉,这个秦娆绝不简单。
更有可能那天她早就知道自己在衙门后头,所以才会对胡大可说了那样一番话。
以至于胡大可后面咬死了说,胡靳早就已经回来了,并且跟着其母出游了。
如果,胡夫人能按着原定的时间回来秦亭镇。
苏梓可能也不会产生这种怀疑,并越发深重。
偏偏胡大可那信送到了之后,胡夫人就放缓了行程,一路上走走停停,好似真的在游山玩水。
至于胡靳是否真的在,他派去的人居然蹲守了三日,都没有确定。
这就更加让人生疑了。
不是他手下办事不利,就是对方在心虚遮掩。
于是他就派了彼时正在他身下,乖巧顺从,极力取悦于他的陆芃出来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