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晟让人带小花母女回衙门,并派人去府城请夏姚。
折腾了这么久,有住张奶奶家附近的,认出来小花是张奶奶家的孙女。
自然也就知道小花娘口中的男人是谁了。
夏姚,在秦亭镇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只不过每每提起,都是一些不好的话。
算是人人唾弃的那一种。
前些年同程家合伙做生意,赚了不少的钱。
后来便卖了在秦亭镇的老宅,带着妻儿搬到了府城。
这便是最为人唾弃的地方了。
那老宅,是张奶奶自己攒钱买下来的。
夏姚爹去的早,张奶奶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一个亲儿一个养子。
就靠着给人做针线活,卖咸鸭蛋补贴家用。
年轻的时候,倒也同秦娆一样,去码头上做过搬工。
但做了两年,没赚多少钱还落下一身毛病以后,就没在做了。
这种情况下,张奶奶不仅把两个孩子养大,还攒下了一份家业,没少为人称赞,说她是为母则刚。
偏生到了该安享晚年的时候,养子寻到了家人,一走之后杳无音信。
亲子也不孝顺,卖了老太太用大半辈子攒下的房子,还把老太太一个人丢在秦亭镇不管不问,带着妻儿独自去享福了。
张奶奶一个人在破庙里住了几年。
一把年纪了,还起早贪黑的出来摆摊,去年才在县学那边买了房子。
偏生夏姚这个亲儿子,眼见着自个老娘的日子又好了,便又回来要钱。
张奶奶不给,他便大打出手,恶言相向。
好几次,要不是邻居去的及时,张奶奶怕是就要被打死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秦亭镇百姓嘴里流传的版本。
事实究竟如何,是不是和传言中的一样,倒是没人敢确定。
张奶奶也从没有出来说过,倒是自那之后就开始深居简出了。
也就几个街坊邻居还能偶尔见到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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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姚同程家有着不浅的关系,当初张奶奶的房子,就是被卖给了程家。
这人在府城,也的确是颇有头脸,连知府都要敬上三分。
所以凌晟让人将这件事去禀给胡大可。
原本小花娘见凌晟油盐不进,态度强硬,她还不敢太闹了。
尤其是秦娆那一句缝嘴,也真的是吓到了她,万一他们家那个死鬼骗了她……
但这会儿听见凌晟让人去禀告胡大可,以为他们是害怕,便又扯着嗓子闹了起来:“还禀告什么啊禀告!
我都告诉你们了,我男人是你们惹不起的!
县令?
县令算个什么东西!
县令再大,还能有知府大不成?
识相的,赶紧放开我!在跪下给我磕头道歉,不然一会儿把我男人请来,我让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凌晟觉得,有些人大抵是生下来就丢了脑子。
纵使程家背后靠着京城里的那一位,敢对知府颐指气使,也从来不敢对他家大人高声说话。
连带着对他们这些在衙门里行走的人,也都让着三分。
这人就算想要嚣张,想要仗势欺人,也总要用脑子去打听打听,在这江东江北两府,有哪个是敢来欺他家大人的吧?
县令的确是没有知府大,可他们家这位县令不一样啊。
胡大可虽然只是秦亭镇的一个小县令,可江东江北两府的事情,只要他想,就都可以过问,甚至决策。
而且凌晟还知道,他们家大人,可是想抓夏姚很久了。
旁人只知道夏姚发达了,便搬去府城享福了。
实际上,该说夏姚是去府城避难才对。
留在秦亭镇,指不定哪天就会被胡大可抓到错处。
去府城,胡大可若是没个正当理由,是不会伸手做什么的。
胡大可是个聪明人,知道避嫌。
所以,从来都是有理有据的出手,免得给自己留祸。
秦娆没想到,她会无意间又一次帮了胡大可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