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同周良两人,这么多年一直势如水火。
就是周良偶尔回去探望老母亲,也是不会同中年男人说一句话的。
许之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才刚四十出头,就已经是两任皇帝的老师。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前两任皇帝短寿。
皇位传到当今这,已经是兄终弟及后,弟也终了二叔及的。
当今这位年逾四十,从两个侄子手里接掌过来这大虞江山,当时是受了不少非议的。
毕竟两位短寿的皇帝不是都没有后嗣,且那位继承了兄长皇位的先帝,继位的时候,可是身康体健,吃嘛嘛香的。
结果登基没两年,就死在了御书房,手里还握着本批了一半的折子。
很多人都说先帝死的诡异。
尤其是之后这位二叔强势上位,手段强硬的压住了群臣,并坐稳了皇帝那把交椅。
这就更难不让人想入非非了。
许之舟作为前两任皇帝的老师,不管他是支持还是不支持当今,都难免会让人说闲话。
一个不好,整个许家都要被拿去开刀。
所以,在当今登基,朝纲稳定之后,他便辞官归家,专心做学问了。
如今已然是大虞排名前三的大儒。
另外两位早些年登高望远,不幸跌落山崖,没了。
所以许之舟也可以算是当代第一鸿儒。
黑马书院就是他开的。
是大虞最有名的书院,可惜只开在京城。
不然秦娆可能还会花点心思,给姜二要个入学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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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娆没跟两个加起来都有百岁的老男人去争辩,到底豆腐脑该吃甜的,还是该吃咸的。
她直接下厨,做了甜,咸,酸汤三种口味的豆腐脑出来。
端了一碗甜的给姜二,然后看着两个老男人把剩下的豆腐脑吃的干干净净。
才道:“你们觉得哪个好吃?”
“酸的!”
“咸的!”
两人各执一词。
秦娆又问了一遍。
“甜的!”
“酸的!”
依旧很难统一口径。
秦娆再一次问道:“哪个好吃?”
“咸的!”
“甜的!”
两人这次对视了一眼,随后异口同声道:“都好吃!”
秦娆:“正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可这话说来简单,做到者寥寥。
不管是什么口味的豆腐脑,都有其独到之处,二位何苦非要争个高下,不如各爱其爱,容人所爱。
实在不行,吃个酸汤!”
许之舟同周良皆若有所思。
他们两人当然不是真的因为一碗豆腐脑的口味而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个中原因,不能外人道罢了。
秦娆哪里会瞧不出来?
毕竟那三份豆腐脑,他们俩可每个口味都没少吃。
但对于他们两个究竟是为何闹掰的,秦娆一点都不知道。
还是那句话,知道太多,牵扯太多,麻烦也多。
她讨厌麻烦。
送走了两个人,秦娆跟姜二两个洗洗之后,很快就睡了。
倒是周良的房里,彻夜长明。
今个儿他没有在同两个伙计住大仓库。
而是回了他平日里始终精心收拾,但却从未住过的正屋。
“京城里,因着宝藏的消息,已经闹开了,你还准备死扛着不说?”
许之舟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当年逼你说出宝藏的下落,想让许家更上一层楼是伤了你的心。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看清楚了,迷途知返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
周良抿了抿唇:“我当年就说了,没有什么宝藏,不过是人的贪念。”
许之舟气结:“你!你非要这么执迷不悟下去吗?难道非要许家落得个满门抄斩,你才高兴?
靳阳公主不日就会回来,这次事情被摊到明面上,最终被皇上指派给越王亲查,也少不了她的手笔。
到时候无论是越王还是靳阳公主,都会选择从你这里下手。
没有许家庇护,你以为你还能扛多久?”
周良不在言语,落在许之舟眼里,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他气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秦亭镇的宝藏,打从当今登基,就一直惦记着。
只是不好明目张胆的调查,只能私下里不停地派人。
但十年来一无所获。
连那宝藏是什么,长什么样,都没有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