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沉沉,冷肃到人的骨子里。
冉子妍的牙齿控制不住的打颤,路上被人拖拽得空当,她竟丧失了言语能力。
下一刻,有人粗暴的将她推入漆黑的屋中,身体不由自主向前扑去,“砰”的一声大响,膝盖似乎撞到了板凳!
刺骨的疼痛传来,她却顾不得许多,只以最快速度将手覆盖在小腹之上。
紧接着,房门被人狠狠关闭,落锁的声音干脆利落,冉子妍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娘……”她焦急开口……
“闭嘴!不要脸的娼妇,等死吧!”回应她的,是一声无比愤怒的斥骂,“你自己不守妇道,败坏宋府门风,不仅与野男人通奸,竟连野种都有了,实在天理难容,浸猪笼都算便宜你了!”
门外,宋府当家主母脸似寒霜,眼中全是愤怒,没有半分情感波动!
对于这个道德沦丧,败坏门风,令宋府蒙羞的女人,她恨不的立刻处置来她,好眼睛不见为净!
什么?浸猪笼!冉子妍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全身如坠冰窖!
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料到,不过才入宋府做媳妇半年,且整日过着与人无争,老实本分日子的她,到头来,仍旧躲不过被人陷害的结果!她从未想过要争什么抢什么,只想安静的或者,这都不行吗?
“夜色已深,娘,您还是回屋歇着吧。为了这无耻**,气坏了自个儿身子实在犯不着,您放心,儿子保证将人处置妥当,不会碍您得眼。”
这个男人的声音……冉子妍得眼睛猛然睁大,这不是宋柏德吗?那个在婚礼当天,作为新郎却丢下她这个新婚妻子,带着别人远走高飞的男人!
这男人回来的时机可真好!刚回来,便弄来一个郎中给她把脉,竟然还把出了喜脉!
想到这些,冉子妍不禁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她总感觉所有的事都不对劲,尤其是宋柏德的所作所为,她犹记得对方让郎中给她把脉时,眼角眉梢都露出胜券在握的狠厉。
过了一会儿,门外慢慢安静下来,似乎所有认都离开来。冉子妍的心越来越沉,便在此时,宋柏德低沉的语调忽然从门外传来。
“冉子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之前我便提醒过你,不许你踏入宋府大门半步,谁知你竟是个不怕死的,那就不要怪我成全你了。”
门里门外,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宋柏德的话如在耳边炸响,冉子妍听罢直觉一股冰冷从脚底直窜脑门儿,浑身止不住哆嗦了一下!
“其实带郎中来,只是为了证明你已经不是完璧,却不料竟有意外收获。”
“你说什么?”冉子妍浑身一震,猛然抬头,无数念头瞬间从心底纷至涌来,她无法相信自己所猜到的,愕然道:“原来是你!我被人糟蹋,竟是……”
“是谁还重要吗?重要的是,你如今怀了野种,只有浸猪笼才是你最后的归宿。你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一夜,认真体会一下活着的滋味吧,哈哈。”
讲完这一番恶毒的话,宋柏德心情愉悦,搂着双卫双宿的‘未婚妻’,离开了这里。
嬉笑的声音渐渐远去,知道周围再次陷入安静,冉子妍呆呆的站在原地,手指拼命得揪紧衣摆,整个脑袋都混混沉沉的,半晌之后,无力的瘫倒在地。
浸猪笼吗?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活,竟然还是落了个被浸猪笼的下场!
宋柏德的绝情狠毒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知道自己占了宋柏德妻子的位置他绝对不会放过她,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能用出如此恶毒的办法!
一个女人没有了名节,那还有命活吗?
宋府是高门大户,但作为少主人的宋柏德,他和市井流氓并无任何区别!
想着自己明天即将遭遇得一切,冉子妍心灰意冷。
可是,世上事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天还未亮之际,浸猪笼得下场还没有到来,当晚囚禁冉子妍的小屋却被天雷劈中!
瞬间,刺眼的火光亮起,小屋所在的一方天空,被通红的火光映照,宋府中的人全都被惊醒!
很多人开始提水灭火,宋柏德不可避免的被吵醒,不过,临出门前他仍旧不忘温言宽慰枕边人。
此刻得柴房已经完全被冲天大火所笼罩,因为里面存放得全是木柴,现下着起来,实在难以施救。而这大半夜里有限的水,也真够抱住其他屋子不被不柴房连累而已。
宋府管家见宋柏德过来,忙不迭的靠过去,先看了看凶猛燃烧的小屋,随即急急的说,“公子,您别着急,我正准备派人进去将少夫……”
“混账!”宋柏德没等管家说完,便怒声打断他,“不过一个淫贱女人,陪不上这个称呼!”
“呃……好,是淫贱女人,我这就让人把门打开,放她出来!”
“站住!”宋柏德猛然大喝一声,看着管家说道:“你看看,这光打雷不下去,可不就是传说中的晴天霹雳吗?必然是这个女人淫贱无耻,上天容不下她,连明天都不愿意等,要亲自处置了她呢!你若是救了她,岂不是得罪了上天?”
“这……”毕竟是一条人命,管家依旧犹豫。
“怎么,难道你想连累我宋府中得所有人吗?”
“不敢!”管家立刻低头,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随即朝那处熊熊燃烧柴房看去。
这一看,忽然发现柴房的门似乎因为里面人的拼命挣扎,而有了松动的迹象,如同下一秒就会有人从里面冲出来一般。
宋柏德顺着管家的目光看过去,明显也发现了这一情况,瞬间,一抹幽沉的冷光在眸中闪过。
“那里的火要着出来了,为了防止别的地方遭殃,你去,”宋柏德用手指着管家,不容置疑的吩咐道:“派人将门钉死!”
少主人发话,他只是府中的下人而已,唯有听命行事,顿了顿,仍旧回道:“……是。”
噼里啪啦的大火仍旧在燃烧着,好几个家丁手脚麻利的带着木板钉子,快速跑到柴房门前,七手八脚一阵敲打,不多时,房门便被死死盯住了。
宋柏德看了看再也不能动弹分毫的柴房门,微微一笑,悠闲的打了个哈气,有点困了呢,他还是回屋睡觉好了,至于门里的人,也永远的睡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