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胜面色阴沉的都快要滴出水来,他在病房里来来回回踱步,但却始终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
原本在沈文胜看来,将沈清寒从沈氏集团踢出局后,凭借着于城首安排的怡和新村的开发项目,那他们大房一脉很快就能在集团董事会内部站稳脚跟。
可当他从沈清寒手中实际接盘以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沈氏集团哪里是块大蛋糕啊,分明就是一块烫手山芋。
甚至到现在,沈文胜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这沈清寒在背后究竟动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宋国涛无条件的站在她那边,甚至不惜将沈氏集团给拉入招标会的黑名单!
“这个贱女人!”
“贱货!”
沈文胜攥紧拳头,不无恶意,道:“这贱女人表面上装出一副高冷女神的姿态,背地里不知道有多贱呢,床上功夫倒是有一套!”
“若不是把宋国涛在床上伺候舒服了,那宋国涛何至于会这维护她!”
“真特么贱啊!”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去求她!”
叮铃铃……
就在这时,沈天恒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一看来,顿时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是爷爷打来的……”
沈天恒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
他现在看到沈大同就跟看到鬼似得,害怕的都躲进医院里来了。
只是,作为接替沈清寒的新任董事长,怡和新村的项目可是他全权负责跟进的。
这项目真出了什么问题,那他这个董事长肯定跑不了啊!
沈文胜咬牙,道:“接!”
沈天恒只得硬着头皮接通电话。
毕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要是爷爷也跟老爹一样,也追到医院里来质问,那才完犊子了呢!
“天恒啊,怡和新村的项目你和宋局那边对接的怎么样了啊?”
电话刚接通,从里面传出来沈大同期待的声音、
他在招标会上碰了一鼻子的灰,现在只能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这宝贝孙子身上了。
毕竟,怡和新村的项目可是他们鹏城沈家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了,这也由不得沈大同不上心。
“啊?啊……啊!”
“怡和新村的项目啊?”
“顺利!”
“相当顺利,昨天宋局知道我生病还专门来医院探望我呢。”
“宋局还说,等我这边出院了,就能立刻签合同了!”
“那就好,那就好……”
从沈天恒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沈大同方才将提着的一颗心重新放回肚子里去关心叮嘱,道:“天恒啊,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就好好的在医院里安心养病就行。”
“等你病好了,沈氏集团的担子还得你们年轻人来扛。”
“是,是,是……”
“爷爷你放心,孙儿这几天在医院里好好养病。”
“等病好了,孙儿一定给爷爷把怡和新村的项目给办得漂漂亮亮的,绝对不让爷爷失望!”
在各种保证和军令状下,电话终于被挂断了。
沈天恒伸手一摸后背,病号服早已被冷汗浸透了。
别看自己爷爷还和颜悦色的关心自己病情,并温柔地叮嘱自己要多休息,好好在医院养病。
可实际上呢?
你看老爹沈文胜,就能知道自己爷爷沈大同是个什么脾气的人了!
要是让老爷子知道实情的话,那这花瓶就不是往地上砸了,而是对着自己脑门开始招呼了!
“爸,救我啊……”
沈天恒鼻子一酸,眼眶发红,险些没当场哭出来。
早知道如此,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接沈氏集团这块烫手山芋啊!
现在好了,沈清寒是从容脱身了,反倒自己被人家架到火上烤,真是骑虎难下啊!
看到自己儿子这般哭哭啼啼没骨气的样子,沈文胜顿感一阵心烦意乱。
可眼下,自己大房一脉明显是被沈清寒给逼上梁山了。
宋国涛已将沈氏集团拉入黑名单,这从官面上自己是接不到任何国营的项目了。
而私面上,因和杜家联姻的破裂,导致鹏城市也找不到愿意和他们沈氏集团合作的民营企业了。
纵然沈文胜想破头,但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摆低姿态,上门低三下气的去求沈文哲一家了。
可自己晚上在招标会上才刚被沈文哲一家狠狠羞辱了一番,他沈文胜又不是受虐狂,还能同一天主动把脸凑上去,求着让沈文哲抽两次?
他沈文胜可丢不起这个人!
“沈天恒!”
“这事既然是你小子捅的篓子,那擦屁股的事也得你自己来。”
沈文胜捏了捏眉心,沉思良久,道:“这样好了,你现在上门去求沈清寒,姿态一定要放低点。”
“哪怕沈清寒让你跪下来去求她们三房,你也给我捏着鼻子认了!”
“总之,你去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让沈清寒把怡和新村的项目给我签了!”
“你明白吗!”
“爸……”
“难道,我真要去下跪求这贱人吗?”
一听要下跪去求沈清寒,沈天恒顿时就不干了,气的双拳紧攥,眼眶发红。
沈文胜冷冷说道:“这可由不得你,事是你惹出来的,你要是不去,那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话音落下,瞬间就把沈天恒给干哑火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灰溜溜跑去负荆请罪。
……
相较于上次沈大同大摆家宴,沈府上下是张灯结彩,好不闹。
这次,从招标会回来的沈文哲心情和那天沈家老爷子相比,那简直是没有最爽,只有更爽啊!
刚进家门,沈文哲这边连鞋都没顾得上换呢,就赶忙跑到了地下酒窖,将自己珍藏多年的飞天茅台拿了出来。
至于赵淑芳这边也没闲着,将冰箱里那些平日里舍不得吃的生猛海鲜统统都拿了出来。
酒桌上,陈天,沈文哲二人推杯换盏,两斤白酒很快就下了肚。
从表面上来看,沈文哲都是在拉着陈天聊着家长里短的琐事,但实则却暗中旁敲侧击打听陈天那位神秘朋友的底细。
若换做寻常普通人,在酒精的刺激下就要被沈文哲给绕进去。
但在陈天眼中看来,就沈文哲这点道行不过是些小儿科罢了,非但没从他这套到什么有价值话,反倒是被自己三言两语给唬的一愣一愣的。
在沈文哲看来,自己怎么说也是在沈氏集团混了几十年的老江湖了,拿捏陈天这样的毛头小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没想到,经过这一番试探下来,自己竟对陈天那位朋友的身份依旧是一无所知。
但对方偶尔透出的只言片语,却始终给沈文哲一种高深莫的感觉。
叮咚!
就在沈文哲正为陈天那位神秘朋友而感到心惊时,忽的一道门铃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沈天恒?”
“他这么晚来我们家做什么!”
通过门禁系统,赵淑芳看清在外面正按门铃的人是沈天恒后,眉头一皱,正打算挂断不予理会呢。
可就在这时,沈文哲的声音忽的响起:“淑芳啊,天恒毕竟是做晚辈的,这么晚来咱家,闭门不见的话那岂不显得我三房太小家子气?”
赵淑芳无奈,只能去开门。
房门打开,就见沈天恒两只手拎着大包小包的各式礼品袋,脸上也挂上了抹谄媚的笑容。
“伯母啊,你们正吃着晚饭呢?”
“清寒妹妹呢,她在家吗?”
说话时,沈天恒脸上的笑容真的是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这和之前跑到沈家耀武扬威的傲慢,嚣张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