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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肯听他。他不擅长哄女人,只能无奈地不停顺着她的后背,搂她在怀,任由她沉浸在无声的哭泣里,泪水湿透了他的臂弯。

“阿七,不哭了。”

“乖,再哭,爷就生气了”

“再哭,再哭爷便不娶你了。”

“唉,爷千里赴京,赶着洞房,你却是这样待我”

他低沉的说着话,软的,硬的,想尽了各种办法哄她,却不知她到底听进去几句,一句也没有回应过。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小脸儿的妆容全部哭毁。一坨红、一坨白,红红白白混着眼泪糊在脸上,看上去狼狈又可笑。

但他笑不出来,目光凝重。

“阿七,你可是怨爷”

夏初七看着他翕动的唇,唇角微微一扯,吸着鼻子抬起大红的衣袖就在脸上狠狠抹了一把。可抹完了,她身子猛一僵,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收敛住笑容,朝他怒目而视。

“你怎的跑这里来了你快走,快一点”

“走阿七爷走哪去”

夏初七以为这里是坤宁宫,想到他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发现,然后死无葬身之地,紧张得不行。她没有去看他,只是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将他往外推。任由赵樽的声音一遍遍落在她的头顶,她都似未绝。

如此一来,赵樽总算发现了不对。他再不与她拉扯,简单粗暴地一把搂住她的腰,横抱起来就丢在喜床上,身子随即压上去,拧住她的双手,正视她通红的眼睛。

“阿七,你看清楚这是是晋王府。”

“你说什么”夏初七条件反射的问。

“我说这里是晋王府,你没有听见”

夏初七愣愣地看定他,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慢慢看向了他的身后,冷不丁激灵一下,惊醒了起来。

这里确实是晋王府的承德院,是一间她曾经来过无数次的屋子。只不过因为赵樽大婚,这里被重新布置过,刷了墙壁,添了喜烛,换了喜榻,铺了喜被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而她潜意识里是坐在花辇里被抬入了皇城,竟是一时未察。

“不对,我怎会在这里”

想到昏睡过去之前的情形,她意识到了什么。但似是为了向他求证,仍是一边问着,一边想要挣扎起身。可赵樽神色冷峻,不给她起身的机会,手臂直接绕到她的后背,把她的身子托起来,紧贴在自己胸口上,逼视着她。

“我在问你,你怎么了”

“我什么怎么了”

“你的耳朵。”他声音很凉。

“我的耳朵”夏初七笑开,“我的耳朵很好啊”

见她可以与自己对答如流,赵樽静默一下,松了一口气。他想,或许是她先前太紧张,太激动,所以才那般疯狂的不听他的话。他抿紧的唇松开了,喟叹着把她从喜榻上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重新为她摆放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才上上下下打量她。

“阿七,你瘦了。”

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不瘦才怪。

夏初七想着,却没有回答,目光盯在他的肩膀上。

“你受伤了看这都出血了,放开我,先包扎一下。”

“小伤,不妨事。”

赵樽低头瞄一眼,似是不觉疼痛,一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她皱起眉头,描摹着他黑瘦不少的脸,脑子里再一次掠过那些刀光剑影,马嘶震天,搏杀和鲜血。

她下意识靠他近了一点,“这伤,怎么弄的”

赵樽看她的目光深了深,突然松开她的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张揉得有些皱巴的纸条,塞在她的手心里,淡淡说了两个字:“哨子。”

字条上的字迹,夏初七很熟悉,正是她自己写好,飞鸽传书带去给他的。可是,看着熟悉的字条又回到手上,她鼻子一酸,却没有吭声儿。赵樽也没有说话,只是解开了领口的搭扣,脱掉外面的大氅和甲胄,露出里面的一件冬衣来那衣服,也是夏初七托甲一带给他的。

他说,“阿七,这一次若非你,爷恐怕回不来了。”

她吸了吸鼻子,由衷的一笑。

字条上那一句“情深相思苦,抱病榻上度。岁月长,衣裳薄,你珍重”取之词头,就是“情报睡衣里”,她的赵十九真的看懂了。

当初从东方青玄那里得知“鲤鱼哨子”之事时,夏初七是惶恐的,无助的。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变得不再可信,她也无法猜测在赵樽的身边儿,到底哪些人是赵绵泽的“哨子”。冥思苦想之后,她把“鲤鱼哨子”的情报分成了两个步骤告诉赵樽。一个是飞鸽传书的信,一个便是她缝在衣服里的情报。

在那个时候,她不敢冒险,可这样的做法,却又实实在在是在冒险。如果他看不到,后果将不堪设想。幸而老天保佑,他终于还是看见了,而且他领悟到了她的用意。

“真聪明”她赞他。

“心有灵犀焉,可相通。”他笑。

夏初七抿一下唇,看着他眼中通红的血丝,还有那一张被风沙尘土洗剂得憔悴了不少的脸,不必他说,也可以想象到,从南到北,他这一路狂奔赴京,到底有多不容易,要躲过“鲤鱼哨子”的诛杀,又有多不容易。

下意识吐了一口气,她问:“哨子是谁”

看着她的眼,赵樽一点一点蹙起眉,“先不说这个。”

“那说什么”

他凝视着她,“你缝在衣服里的信上,除了情报之外,另外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另外的话那些让他从今而后好好过日子,不要惦记她的话那些让他回京之后领着乌仁潇潇前往北平,从此与她两清的话那些她要与他桥归桥,路归路的话

“我”

她眼皮不自然的跳了一下,喉咙噎住了。

“不想说,就莫说了。爷只当未有看见过。”他手臂一紧,搂紧她,低头注视着,心口一阵阵抽紧。

那时候伤口上的痛楚,又怎么会有看见她执意要与他分离那些话来得剜心刺骨可如今,看着她长睫上的湿痕,他堵了几千里路的郁结,顷刻间便化开了。

他是她的妻,他对她除了包容,更应有信任。

任何让她解释的话,都会玷污他们的感情。

“怎的,你又不想听了”她奇怪他的反应。

他唇角缓缓扬起,笑了笑,捏一下她红白不均的面颊,“时间紧迫,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夏初七心里一窒,紧张地望着他。

是啊,她的人突然从嫁辇上直接被抬到了晋王府,乌仁潇潇去了哪里赵绵泽若是知道消息,又会如何还有那个为赵樽抬花轿却缺德的递上有蒙汗药的绢巾,帮忙把她掳来的东方青玄,他又怎么样了外面的形势,恐怕比她想的更为混乱,他们两个也确实没有时间在这里诉苦和叙旧。

“事到如今,你赶紧放我回去,还来得及。”

她认真的板着小脸儿,可说完了,却见他漫不经心地盯着她,冷峻的唇上罕见的挂着一抹暖洋洋的微笑,像是促狭,又像是揶揄。

“阿七还想要嫁给他”

她一噎,正待张口,却听他道,“想都不要想。”

“这么霸道”她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调皮。

他看着她,凝重的脸上,极为严肃,“这一世,我九生一死,戎马疆场,但除了你,我从未认真为自己做过一件事。所以阿七,不论这一次是成王,还是败寇。对你,我都不会放手。”

成王败寇这么严重

夏初七心里一紧,揪住他的衣襟。

“那我们怎办现在怎么做”

“自是先办正事。”赵樽轻轻抚一下她的脸颊,眼波里带出一抹复杂的炙烈光芒,熟悉得夏初七心里一跳,意识到他的意思,臊着脸呸一声,就想从他身上起来,可他哪容她逃开只轻轻一拉,她便跌坐了回去。

“阿七,爷想你了。”

一句带着叹息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缠绵得令她心颤不已。她瞄着他的眼,四目相望着,来不及说话,他厚实粗糙的手便剥开她大红的嫁衣,带着凉意抚上她火一样滚烫的肌肤。

“别”她嘶一声抽气,按住他的手,面红耳赤。

“你身上还有伤,眼下情形,到是顾得上这个”

“这点小伤,如何难得倒我”赵樽漫不经心的挂着笑,哪里容她抗拒在她无奈的叹息里,他飞快地除去彼此身上的障碍,一双仿若融了烈焰的视线,便肆无忌惮地膜拜上了她的身子。喑哑的声线里,更是带了一抹化不开的欲。

“受了伤,才是考验战斗力的时刻,爷不能让阿七小瞧了。”

她轻笑,捶在他肩膀上,“下流”

他“嘶”一声,似是吃痛不已的皱眉。她赶紧收回手,刚紧张地问了一句“打痛了”,他密密麻麻的吻便铺天盖地的袭了过来,吻得她天眩地转,吻得她不知今夕何夕,终是不再想其他,专心与他缠蜷。

好一会儿,他短暂地抽离她的唇,盯着她,低低一叹。

“阿七,这一天,我等太久。”

夏初七没有闭眼,她一直看着他的唇,生怕错过了他的每一句话。他说他等了太久。可这一天,她又何尝等得不够久久得他远去南疆的每一个日夜,她都在煎熬里活着。

“赵十九,我知道,可眼下确实”

她想说,现在是做坏事儿的时候么可大抵这人确实是饿得太狠,根本就不理会她的控诉与理智的规劝,手心抚上她纤细的腰,狠狠一紧,便重重将她压上那一张铺满了花生和红枣的喜榻。

“不要说,阿七,让爷抱抱你,什么都不要说。”

他堵住她的唇,缠蜷地吻,带着一种珍而重之的虔诚,比之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柔与急切。她终是慢慢闭上了眼,双手蛇一般缠上他的脖子,仔细领略这久违的恩爱。

“阿七”他喑哑着声音喊着她的名字进来时,她却什么也听不见,听不见他的柔情万丈,也听不见他的欢悦低喃,更听不见喜榻上的花生和枣子被压得“叽咕”的惨叫声。

她的耳朵里,寂静得如一潭死水。

可身体,却充实得宛如再获新生。

、第252章算账

腊月二十七那一天,风雪未停。

卯时刚过,冷风似是吹得更烈。外头寒意大作,飘飘扬扬的雪花堆满了承德院的窗台,积得白茫茫一片,反射着银白色的细碎光芒。但喜房里头,那男女共奏而成的“小曲儿”却唱得格外欢畅,或深或浅,或高或低,把他们提前到白日的喜房里点缀得春意盎然。

“呼”

“吁”

一道两两重叠而成的叹息过后,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之欢终是归于了平静。二人互相对视着,短暂地静谧下来。

“赵十九”

夏初七微微抬头喊着他,看着面前满足的俊脸,视线微微模糊,脑子混沌着,仿似还处于一种梦境状态。

从南到北,漫漫数千里路,他终是赶了回来。她大红嫁衣已在身,原以为将要嫁入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过行尸走肉的生活,没想到,临门一脚却是踢偏了她被抬入了他的洞房,落入了她的怀里,成为了她的新嫁娘。

这一切,有些荒谬。

但“入错房,嫁对郎”,她终究是一个有福分的人。

“在看什么”

赵樽的声音带着情事后特有的沙哑与低沉,却温柔缠绵得触及了她的心事,潮湿了她的眼眸。她抬手抚着他的面孔,努力抬高下巴,啃了一口,轻轻俏笑。

“自是在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

看他严肃着脸,一本正经装傻的样子,夏初七“噗”一声,笑得眉眼弯弯,“好看得紧,我长这么大,就再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男人。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

“这样”两个字,她加重了语气,还冲他眨了一下眼,那拖曳出来的话里带着一丝颤声,藏着一丝暗示,也添了一抹男欢女爱后的旖旎风情。可她看上去像在说笑,却不是在说谎。她见过长得好的男人是很多,像赵樽这样的还真没有。她见过情事后更添魅力的男人不多,只有赵樽一个,但不需要去比较,她也知,赵十九是独一无二的。

“小坏蛋”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语气带笑,“容爷歇一歇。不急”

显然他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意犹未尽,要他梅开二度。夏初七哭笑不得,双手勒紧他的脖子,便凑头过去,认识看着他的唇,哼一声。

“晋王殿下,你脑子生锈了,在想什么呢”

甩了一下微润的头发,赵樽一脸满足的促狭,“自是与阿七想的一样。”

“你又没钻入我的脑子里,怎知我在想什么”

“是没钻入脑子,可到底钻入了”拖着低沉且魅惑的嗓子,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盯着她绯红的脸,揶揄低笑,“难道我真的猜错了,阿七不是在计算我积分还剩多少”

夏初七一愣,知是落入他的圈套,耳朵稍稍一烫,但脸皮却厚了不少,“当然算了。这一回,我可是卖了大力气的。而且,你这几个月得罪我的事太多。一桩桩,一件件,我都没有与你计较,还容了你乱来。赵十九,请允许我代表组织把你的积分清零。”

组织清零

他捋一下她的发,无奈地感慨。

“输去积分千万个,赢来被底一段香。也成,爷允了,值得。”

他说得一本正经,夏初七听来却滑稽无比。看着他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她笑容扩得更大,堵塞的心绪松了不少。

“算你识相。”

这样与他相拥斗嘴的日子,实在久违。

可不论等了多久,那温暖的感觉仿若仍在昨天。或者说,它一直存在夏初七的脑海里,从来没有远离过。

以前她看过不少的小说和电视剧,也看过各种各样的爱情故事。但不论是哪一种,两个相爱的男女之间在从恋爱步入到婚姻之时,基本都会不死不休的厮杀一段时间,方能有一个结局或是迎来曙光,步入婚姻的殿堂,去迎接另一种不同的厮杀。或鸡飞蛋打,老死不相往来,或把怨怼埋在心里,抱憾终身。那个时候,夏初七每每看见这样“相爱相杀”的场面,都会忍不住对“爱情君”敬而远之。所以,她坐观虎斗了二十几年,仍是没有选到一个“不相杀”的人生伴侣。

她以为生命中一辈子都不会出现那个人。

没想到,在她的第二辈子,却是遇到了。他威武帅气,他用兵如神,他腹黑高冷,他高远疏离,他是无数名门千金的深闺梦里人,可他只对她一个人用心、用情、用爱,他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她与他在一起,从未有过那些自以会有的厮杀与博弈。没有猜忌,没有埋怨,没有试探,没有九生一死的你怨我恨,无论在任何时刻,他们都彼此信任,除了感恩,再无其他。

她知道,自己这的想法很没有出息,很丢女人的脸。但她遇上了这么一个男人,不论有多少顾虑,无奈,仇恨,烦恼,埋怨,只要在他的面前,都会烟消云散。

身子被他重重摇了一下,她回过神来。

“嗯,怎的了”

赵樽凝视着,伸手抬起她下巴,逼她与己对视。

“阿七又在想什么为何这幅表情可是在思考准备给爷多少积分”

两两互望,她眸中波光早已平静,唇角多了一抹惯有的狡黠。学着他的样子,她道:“豪洒积分千万个,多添几段被底欢,也罢也罢。容姑娘我想一想啊,看你接下来的表现,酌情给予吧。”

“难道先前表现得不好”赵樽不老实的手在她腰上狠狠一捏,短促的“哈哈”一声,可只笑半句,又戛然而止,幽暗的目光带着暗示的情潮倾泻而下,落在她的脸上。

“不如,爷再表现一回”

“去少扯那许多。”若说夏初七先前的心情颜色是冰冷的青色和蓝色,那么自打赵十九出现在洞房那一刻开始,已慢慢变成了红色、橙色还有黄丶色。

可即便她的心脏一直在随着他的频率跳动,变变变暖,也并不妨碍她在“吃饱喝足”之后,找回飘向了外天空的理智。

“回归正题你没说的答案可以继续了。”

她斜飞的眉眼儿,清和却也迫切。

赵樽却装糊涂,“什么”

“哨子。”夏初七静静看他,“是谁”

好一会,赵樽没有说话。

冷冷的,看着她,他的手臂僵硬。

都说两个人在面面相觑且保持沉默的时候,空气最为压抑。夏初七信了这句话,随着冷空气的蔓延,她的呼吸也仿佛被人夺去,情绪慢慢凝滞。赵樽这样难过的表情,她见过不多。可她知道,一定是那个人对他相当的重要,一定也让他极其的失望了。

屋内的温度,似是降了一些。

凉风吹上红喜的榻,她身子有一点凉。

赵樽似是察觉,扯过喜被,紧紧裹住她,拥在怀里,“阿七,你还记得李青吗”

李青夏初七当然记得他。

他是赵樽的参将,一个为人爽朗热情,但每次看见她都会不好意思,显得极为腼腆和羞涩的男人。更为紧要的是,在阴山之危前,漠北大营的内乱事件中,赵樽安排那一出“一箭双雕”的好戏,配合她的人正是李青。在她随着东方青玄前去阴山之后,负责漠北大营军务的人,金卫军的最高统率,也是李青。

无疑,他是赵樽的心腹之人。也是一个赵樽曾经彻底放心之人。

她心里窒了窒,沉默一瞬,问他,“你身上这伤,是他伤的”

赵樽默认了,“他跟了我七年。”

七年二千多个日日夜夜,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南征北战,即便是一块石头也都捂化了。可李青接到鲤鱼哨子,最终还是背叛了他。

可叹她又问,“那他,现在怎样了”

赵樽的声线比先前更冷,“他死了。”顿一下,又补充:“我杀的。”

六个字,很简短。无法概括当时的凶险,却可以体现赵樽的心情。

不用再多问什么,夏初七明白了。但她的心里除了有几丝异样与感慨之外,也不再剩其他。在李青被洪泰帝选为鲤鱼哨子的应哨之人时,便注定了他此生将永远行走在钢丝绳上。或许这也是旁人强加给他的命运,他也有无奈之处,但命就是命,半点不由人。在此刻,她是轻松的,因为赵樽没有出事,旁人的生死,她顾不上。

她抱着他的臂,抚上那伤,“你没事就好。”

赵樽黑漆漆的眸,很深,眉头也未松开。

“这次出手的人,是李青,并不代表只有一个李青,只有一个鲤鱼哨子。到底有多少哨子,还有哪些是他的人,谁又说得清楚所以不能掉以轻心,你的做法是对的。”

他肯定了她“衣中藏信”和“飞鸽传书”分两个步骤的传递信息方式,夏初七是欢欣鼓舞的。可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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