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粉”了,早知道她就应该编一个不可实验更加猛烈的药物才是。
迟疑间,她双手狠狠推他,却被他堪堪握住。
低低的,他浅笑了一声,突然偏头凑到她的耳边儿,那薄薄的两片儿唇微微一翘,猛地含住了她的耳垂,湿濡濡的咂了一口,才吐着气儿轻声说了两个字。
“成交。”
夏初七身体僵硬在那里
东方那厮已经离开了,她咬牙切齿地看着还躺在茶桌上的令牌,又摸了一下耳朵,整张脸就烫得不成样子了。
东方妖人,太他妈缺德了
可他居然说了成交明明没有下新郎粉啊
京郊大营。
当陈大牛赶到的时候,情况已然失控。
他今儿一大早就出了营房,去迎接他从青州府来京的老父老母和未过门的媳妇儿去了。可是他老家的人还没有赶到,营中的传令兵就急急过来汇报,说是发生了兵变。
再顾不得接人,他安排了人留守,就匆匆赶了回来。
可一看那沸水煮过一般的情形,他就知道回来晚了。
夏廷德的嘴里被塞了一块破布,双膝跪在地上,身子被捆在旗杆上,一身湿漉漉的,显然是中间被人揍得昏迷了过去,又被冷水给泼醒的,样子狼狈不堪。而兵部尚书谢长晋的待遇好一点,被愤怒的将士们扣押在了营帐里,没有上绑,却有人守着。
见到他回来,将士们几乎都已经烧红了眼睛。
“左将军,你可算回来了。那夏老狗太不是东西,兄弟们憋了好几天,今日总算出了一口恶意,朝廷不给我们说法,我们就打到京师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陈大牛为人憨直,可他却不傻。
先前在路上听了情况,他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如今见状,只觉得比他料想的还要糟糕。
按着腰刀,他环视了一周,看着愤慨的众将士。
“放了他们,把带头闹事的人抓了,跟俺进京去请罪。”
“左将军”那校尉一听他的话,脸都黑了,“兄弟们都不是孬种,凭什么由着那老狗欺我金卫军老子们在外面流血打蛮子的时候,他们在窝里吃香的喝辣的,如今打了胜仗了,太平了,就他娘的骑到老子们头上拉屎拉尿。兄弟们能服气吗”
“不服气”有人接嘴就吼。
“不服气,定要让朝廷给个说法。”
“对,必须恢复晋王殿下领兵之权。”
“我等只愿意跟着神武大将军王,决不跟着夏老狗”
“反了,反了”
又是一阵接一阵破天的喊声,直冲云霄。很显然,这些人的热血都被点燃了。一个个烧红了眼睛,那形势根本就无法控制下来。陈大牛急得额头上都是冷汗,想也不想就站到了台上去。
“兄弟们,如今咱不是在打蛮子,也不是拼胆大的时间。你们为大将军王抱不平,俺老陈心里都懂。可是,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俺们不能这么干,这不是把晋王殿下给架在了枪口上了吗”
“怕什么”有人大声怒吼,“朝廷里那些小人,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都他娘的是银枪蜡头,一个个的中看不中用。大不了,兄弟们现在就打到京师云,一把火烧了那皇宫,看他们能拿我等如何。”
“对对对兄弟们不能认怂”
“已然是这样了,反不反,都得丢脑袋左将军,你发个话吧,我们都他娘的反了,为大将军王报仇。”
“报仇报仇”
一声比一声吼得大,陈大牛的头痛了。
夏廷德今日不是第一次挑衅金卫军将士,从他上任的第一天开始,就开始不停对赵樽原来的军事构建进行调整,重新布署,并且多次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这些兄弟早都憋了一肚子的气,如果箭都已经拉开了,收也是收不回来的了。
就算他们现在放下武器,朝廷也不会轻饶了这些人。
汗水湿了脊背,他沉默一下,心里已有定论,大声呐喊。
“来人啦”
“在左将军。”
“传令”双手叉着腰,陈大牛环视众人,大声一吼,“给老子把带头闹事的人,通通都绑了。”
“是”
很快,几名亲卫跳下台去。
可事发突然,到底谁带头闹事儿,谁又说得清楚
见他抓了几个领头喊得厉害的,其他人更加不服气了,一个个都急得红了眼睛,大声儿的呐喊着,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一波高过一波,但是,却也没有人真正敢上来对陈大牛动武。
看着营里的乌烟瘴气,陈大牛眉头越皱越紧。
他心里明了,这件事压不下去了。
但是他也相信,赵樽已然得到了消息。
他既然没有什么动作,那么,他如今也只有配合他了。
长长一叹,“哐当”一声,陈大牛丢下了腰上佩刀。
“来人把俺也给一起绑了。”
金卫军左将军陈大牛自己绑了自己,带了几个闹事的人,一起跪在了奉天门外请罪,这件事很快传入了洪泰帝的耳朵里。
可是,他请罪又有什么用
兵变事态仍然没有按下去。如今他来请罪,无异于向洪泰帝宣告他陈大牛没有办法控制局势,只能任由陛下处罚了。
其实他这么一招,算是釜底抽薪。
彻彻底底的把金卫军交了出去,兵变更加彻底了,全搅成了一团。
一时间,京郊大营兵变,全城哗然。
不仅城中的老百姓人心惶惶,害怕打入城里,朝廷里头也像煮了一锅粥。
这些人都不是傻子,心里都知道,兵变一开始肯定是有心人挑拨生事。可事情发展到如今,失控的情势,却是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也许还包括那有心人的预料。
兵变越演越烈,六部官员去了一个又一个。
结果,谁去调停谁被扣押。
更可怕的是,兵变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外驻兵。
于是乎,打着“声援”晋王殿下的旗帜,京外驻兵不得军令,竟然纷纷私自开拔,往京师而来,短短几个时辰,似乎个个都有了想要“造反”的意思。
这些消息,雪片一般飞向皇城。
无异于晴天霹雳,一个接着一个拍向洪泰帝
晋王府。
入夜,暮色如水。
书房外面的回廊上,一道人影急匆匆行来。
“殿下,宫里来了旨意。”
赵樽没有抬头,目光放在棋盘上,落棋的声音清脆如常。
“说”
“京郊兵变未止,陛下急宣,让你前往京郊大营调停。”
陈景拱着手,恭恭敬敬地说着。赵樽默然了片刻,仍是没有抬头,只是那只举棋的手,微微一顿。又似是思考了一会儿,他才淡淡出声。
“回陛下,本王头风发作,疼痛难忍,起不得床了。”
“这个,是”陈景低低地应了一声,又抬头道,“殿下,如今右将军生病不出,左将军自请下狱,金卫军群龙无首,已然乱成了一锅粥,卑职以为,殿下应当”
“陈景”赵樽猛地抬头,蹙眉,打断了他,“按本王的意思去办。”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晋王府里灯火未灭,谨身殿里仍是烛火通明,沉沉的阴霾笼罩在大殿里。兵变如洪水,谁还能安然入睡
“一群饭桶,饭桶”
洪泰帝暴怒不止,短短几个时辰,事情就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局势。如今京外的驻军不得军令,却私自开拔前往应天府来了,形势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然而,一连三道圣旨,都被赵樽以病重为由给回拒了。洪泰帝先前又才下了他的兵权,他本就只是一个赋闲在家的人,不出来主事也都说得过去。
“报”
殿下,又是传来一道急奏。
“拿来”洪泰帝急火攻心。
那侍卫吓得心胆俱裂,赶紧呈上一道火漆封缄的奏折,洪泰帝不等崔英达拆开,一把扯了过来就怒气冲冲的撒掉封口,展开信来,面色又是一变。
奏折上说,金卫军抓了几个人质,久久没有得到朝廷的回应,说是已经把夏廷德给绑在了柴火架上,如果明日午时,朝廷还不按他们的要求做,就烧死夏廷德祭旗,然后举兵直杀京师,火烧皇城。
“反了,反了他们了”
洪泰帝气得胸口一阵阵鼓动。
“陛下”梁国公徐文龙上前急奏,“为今之计,先得安抚军心为上。军心一乱,社稷则乱。请陛下马上下旨,恢复晋王领兵之权,严惩出言不逊的魏国公夏廷德。”
洪泰帝老眼一横,“好你个徐文龙,你这是在逼朕”
徐文龙头也不抬,跪在地上,语速极快的说,“臣下不敢,臣下只是为了大晏社稷安稳着想。陛下,不能再犹豫了,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一到午时,如果金卫军当真涌入京师,后果将不堪设想。京师三大营有十万之众”
“如何”洪泰帝拔高了声音,冷冷看向他。
“他们个个能征善战,又是刚刚从战场上撤下来的,英勇无匹,戾气未退依臣下愚见,无须半个时辰,京师,城必破”
“啪”一声,洪泰帝将那奏折直接甩在了他的脸上。
“朕还就不信了”
“陛下”见老皇帝怒了,吏部尚书吕华铭瞥了徐文龙一眼,赶紧上前,跪奏,“陛下所言极是,京城有皇城禁军三万余人,加上锦衣卫和王公大臣等的家宅护卫,凑上五六万人不成问题。臣以为,陛下应当火速派人调遣京外军队救驾。另外,马上擒拿晋王,以谋逆罪处之,以正视听。”
他说得振振有词,洪泰帝却只瞪了他一眼。
“饭桶”
吕华铭被骂了,却仍是跪地不起,固执的道,“陛下,晋王坐大,已成事实。如今魏国公只一言不当,军队就敢造反,若陛下这一次依了他们,往后君仪何在父威何在不可啊,陛下。”
不再理会于他,洪泰帝目光一转,望向了赵绵泽。
“绵泽,依你之见,眼下该当如何”
赵绵泽沉默片刻,弯腰将他先前甩在地上的密奏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恭恭敬敬地放在案几上,这才回禀道,“孙儿赞成梁国公所言,眼下平息干戈才是正理,不宜窝里斗。皇爷爷,孙儿以为,十九叔病发,你应当亲自去晋王府瞧瞧十九叔。”
洪泰帝看着他,目光露出一抹赞许的神色来。
“来人,替朕更衣。”
、第105章大婚序幕拉开
暮色在天际拢成了一块黑布。
京师城的街道上,静悄悄的。
打梗的梆子,敲了三下。
前头引路的宫灯忽闪忽闪,洪泰帝御驾出了奉天门,行往京师城南的晋王府。街巷上一片漆黑,灯火已灭,已经过了宵禁的时候,路上没有行人,只有一队又一队装甲佩刀的巡逻禁卫军走来走去。
很静,很静。
静谧中,便觉得那脚步格外清晰。
御驾走得不快,可车轮每转一下,似乎都散发了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
晋王府。
郑二宝拨弄着灯芯,察言观色地瞄了一下那个自始至终不动如山的身影儿,心里叹着气,又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尖细着嗓子轻声说。
“殿下,夜了,您该歇了。”
赵樽像是沉浸在了自己布下的棋局中,眉头蹙得很紧。
“再等等。”
还等什么啊
郑二宝心里叹息,有些心疼他家主子爷了。可他侍候了他家爷这些年,又怎会不晓得他的脾气他说等,谁又能把他拽到床上去不成
想了想,他只得委婉的提醒。
“三更了,殿下您还在等什么”
赵樽阴郁沉沉的脸色,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面上情绪不多,他也没有抬头,只淡淡说,“等该来的人。”
该来的人是谁郑二宝只是一个太监,自然不会知道,也没有敢仔细去问。只是恭恭敬敬地又为他家主子爷添了一回水,就静静地立于一侧,看着那些他从来瞧不明白的黑子和白子在棋盘上摆来摆去,实在弄不明白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意思,怎么就能够吸引得他家主子爷没事儿就来琢磨。
灯芯“啪”的爆了一下。
郑二宝眼皮一跳,正准备再去拨弄一下,外头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进来的人正是陈景,他瞄了坐上的赵樽一眼,声音稍稍拔高了一些。
“殿下,万岁爷过府来了您,要不要先去床上躺着”
万岁爷来了赵樽没有什么表情,却是把郑二宝给吓得够呛。他向来知道他家主子爷算无遗策,可联想先前他说的“等人”的话,郑二宝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了,难道他家主子爷早就晓得了万岁爷会漏夜前来
果然,赵樽没有半点吃惊。
缓缓地起身,他衣袖一拂,在地上拂出一抹剪影。
“不必了出迎吧。”
这个点儿,晋王府里很是安静。大步行来的洪泰帝没有穿龙袍,只是一袭便装,看上去也就是一个精神矍烁的平常老头子而已。往承德院的方向走来,他还没有入院,便见赵樽领了几个人候在了院门口。
“儿臣参见父皇”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说得太多了。
洪泰帝抬手喊了一声“起”,看向赵樽时满脸都是慈爱的笑意,“即是身子不便,又怎么出来了你躺着便是,朕多走几步路,有什么打紧”
赵樽只说“不敢”,便将洪泰帝引入了承德院的正堂。不等他出声招呼,郑二宝便已经懂事的泡了上好的茶水,行了参拜之礼,领了内侍们退了下去。宽敞得显得有些空荡的正堂里,就只剩下了父子两个。
和睦地叙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父子之间的气氛很是和暖,就好像京郊那火烧眉毛的“兵变事件”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一直到洪泰帝把话题引入了今日的正事。
“老十九,你应当知道朕今夜为了什么而来”
赵樽眸中无波无澜,“儿臣知道。”
抚了一把胡须,洪泰帝老眼微沉,长叹了一声,“听闻你头风复发,朕也是担忧得紧。可京郊大营兵变来得太突然,朕焦头烂额,一时半刻也抽不出时间来瞧你。如今过来,一来是探病,二来也是与你商议一下。”
赵樽沉默一下,不轻不重的回应。
“父皇有事,明言即可。”
“老十九,先前朕明知你身子不适,却还下旨让你前去京郊调停,确实委屈了你,可是”停顿一下,洪泰帝老脸上情绪复杂,似是有一些感触,那饱经风霜的褶皱都深了许多,“朕年纪大了,好些事情办起来也力不从心了。可朝中能分忧之人,太少老十九啊,这大晏江山,往后还需要你倾力辅佐才是。”
眸子一深,赵樽声音沉了沉。
“父皇过虑了,朝中能人备出,是我大晏之福”
洪泰帝看着他,目光里的情绪浮浮沉沉,“老十九,如今只你我父子二人,无须客套,更无须遮遮隐隐。朕实话说了吧,朝堂之上,储位之争愈演愈烈,一个个结党营私,诛除异己,这些对于江山社稷来说,并非好事。纵观历史,无一不是动摇国本之劫。此次京郊大营兵变,显然是有心人挑拨你我父子关系。朕心里十分清楚,你为了大晏社稷,鏖战疆场,立下了汗马功劳。”
顿了一下,他喝一口茶,看着赵樽面无表情的脸,又是一阵抚须长叹,“朕之所以收回你的兵权,你心里亦是有数,并非朕信不过你,而是为了护着你。一个人权力太成,朝堂必然失衡,对你亦是不利。朕贵为天子,说得好听点富有四海,天下皆在手中,可朝堂暗流从未停止,很多事情,也非朕一人之力可以制衡与左右。老十九,你可明白朕的苦心”
赵樽黑眸烁烁,闪动着冰雪一般的凉意。
“儿臣明白。”
洪泰帝点头,眸中却无半点儿欣慰,只有心酸。
“那不去调停,你有何要求”
这句话转变得太快太急,一般人肯定不能明白他的意思。可这父子两人彼此之间,谁又不明白对方心里各有算计赵樽撩了他一眼,凉凉的面孔浸在那忽明忽暗的灯火中,眉目间的情绪亦是明明灭灭,根本看不真切。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开口。
“儿臣想请父皇收回成命”
洪泰帝看着他,犹自叹气,“纳东方氏为侧妃之事”
赵樽眉心微微敛起,眸色晦涩,“是。”
洪泰帝端详着他,“父皇知道,东方氏许过老大,是委屈了你。可我朝奉行一夫一妻,说是侧妃也只是给东方家一个面子,不过也只是一个妾室罢了。入了你晋王府,她要入得你的眼,你便多去几次,若是入不得你的眼,晾在一边也就是了,你又何必如此坚持”
赵樽微微一眯眼,直视洪泰帝,一双黑眸里幽深不见底。
“儿臣幼时在宫中,见那六宫妃嫔为了君王恩宠,兵不血刃,争斗倾轧,即便是父皇您这样的圣君明主,不也一样无能为力吗所以,儿臣私以为,此生得一贤妻足矣”
洪泰帝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深。
“老十九,大丈夫不仅应当以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还应拥如花美眷无数,那才是快活。你堂堂神武大将军王,只得一妻,难免让世人诟病,贻笑万世。”
拂袖轻抬茶盏,赵樽苦笑。
“儿臣胸无大志,只愿碌碌此生。”
若有似无的审视着他,洪泰帝仿佛松了一口气,看着他灯光映照下沉稳俊拔的身影,不由有些怅然若失的眯了眯眼,无奈地一叹。
“罢了罢了。原本朕就抵制胡风,尤其是收继婚的恶习。对于嫂子嫁小叔子这种事,确实也是乱了纲常,朕极不赞同。只是那日你母后的请求,你也是见到了。这些年来,她一直为了当年拆散你与东方氏的事情耿耿于怀,心中有心结,只恐怕,知道这事,她要失望了。”
“母后那里,儿臣自会解释。”
盯着他平静的面色,洪泰帝看了好一会儿,重重一叹。
“那朕便做主,允了你的请求。”
没有丝毫意外,赵樽抬眸,拱手致礼。
“多谢父皇。”
几个饱含深意的谈话结束,一个荒唐的指婚,便也算过去了。对视一眼,父子两个又述了几句旁的话,洪泰帝才把京郊大营如今的情况又说与了赵樽,其后才蹙起了眉头相询。
“老十九对此可有良策”
赵樽眸子岑寂一瞬,“此事还得父皇自行解决。”说罢,见洪泰帝面色暗沉下来,又才淡淡道,“父皇,并非儿臣不愿出面调停。之所以先前三次抗旨称病,也正是为了父皇您考虑。您想想,军事哗变,若是儿臣出来弹压,那致父皇您的威仪于何地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
欣赏地看着他,洪泰帝点头,“那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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