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啊?”褚月看着自来熟的三个人,本来还以为需要长篇大论一番介绍一下Andy呢,看来给自己省了不少事。
“嗯,你弟弟的女朋友早上和我坐同一班飞机来的纽约。我想她可能怀孕了,吐了好几次。”谢迅摊摊手道,不得不承认梁甜甜真是个麻烦的存在。
“女朋友?怀孕?”褚月看着褚星的脸,
“不不不,褚月你听我解释——不是我的——”
“哦亲爱的弟弟,男人要有担当哦,早上你可是当着我的面承认了你是她的男朋友,而且吻了她的。”谢迅打断了褚星的话道。
褚星也没想到只是在机场里见了一面的人竟然会是褚月的男朋友,这到底是哪儿跟哪儿啊!他该怎么跟褚月解释自己吻了梁甜甜的事情,还有孩子……
甜甜站在旁边笑得都快岔气了,褚星头大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甜甜看褚月一脸不信的样子,开口解围道:“哈哈,我确实怀孕了,不过跟褚星没什么关系。”
谢迅震惊地看着褚星道:“什么?你的女朋友怀了别人的孩子?”
褚星一头黑线,从褚月和谢迅中间穿过,进了屋。
“哈哈,开个玩笑啦,进来吧。”谢迅往旁边一站,让出个位置来让甜甜走过。
甜甜进来看到褚星站在窗口的位置,架着小提琴在试音,看到跟着进来的褚月,冲她挑了挑眉,示意她拿上琴。
褚月无奈地看着他,走向放在沙发上的另一个琴盒,左手利落地架起琴,右手将弓反手转了360度,指向褚星,扬了扬下巴。
“他们在干嘛?”甜甜戳了戳站在自己身旁的谢迅,问道。
谢迅白了一眼,抱着手臂看这场好戏,道:“赌气斗琴。”
甜甜没见过神仙打架,倒吸了一口凉气,学着谢迅看热闹的姿势,抱着手站在旁边。
只见褚星的弓搭上弦之后,琴声扶摇直上,似战鼓,似悲诉,左手指在弦上跳跃。
几句言毕,对面褚月的琴声接了上来,低回婉转,似劝慰,似开解,如叮咚泉水沁人心脾。
几个回合后,褚星的琴声慢了下来,又如九转十八弯的山路,蜿蜒曲折,褚月的琴声陡然而上,犹如汹涌波涛,向岸边奔来。
甜甜又好奇地问谢迅道:“诶,他们在说些什么?”
“大概就是两个幼稚鬼在吵架为什么今天的可乐里放了盐吧!”
“什么鬼?”甜甜嫌弃地看着谢迅。
褚星愤而将弦放下,对褚月道:“好吧,今天算你赢!”
褚月耸了耸肩,将琴收回到琴盒里,转头问站着看戏的两人,道:“怎么样?晚饭想吃什么?”
“烤肉。”甜甜咽了咽口水,不客气地说道。
“哇哦,这个时间准备烤肉有点困难,来个牛排怎么样?”谢迅抬起手看了看时间,道。
“很好啊,其实我不是个挑食的人。”甜甜道。
“小星你呢?”褚月转过头去问还在收琴的褚星。
“五分熟,两块,不要酱,谢谢。”
褚月笑着摇摇头,问甜甜两人:“你们呢?”
“三分熟,一块就够了,我帮你一起。”谢迅走到褚月身边,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甜甜。
“我……和褚星一样!”甜甜想说,自己不知道怎么煎的牛排比较好吃,为什么他们两人的吃法不一样,真让人头疼,而且三分熟跟生的有区别吗?听上去像是茹毛饮血……
谢迅推着褚月的肩膀一起进了厨房,留下甜甜一个人站在过道上,看着褚星的背影。
正如甜甜看过的美剧一样,褚星的家里很大,客厅的尽头是上楼的楼梯,靠窗摆着一张四人沙发,沙发上摆着褚星和褚月的琴盒,沙发旁边还有一台老式的黑色三角钢琴,最令人神奇的就是客厅里没有摆电视,墙边放着一溜儿不同的乐器,有长号,大提琴,旁边还有个专门放小型乐器的架子,上面还有口琴、埙、陶笛、芦笙、碰铃,还有一些甜甜叫不上名字的乐器。
甜甜不好意思碰上面的乐器,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笨手笨脚的自己给磕坏了,沿着柜门边一个一个看过去,发出了阵阵惊叹,甜甜忍不住问道:“褚星,你家好多乐器呀,这些你都会吗?”
“嗯,会一些皮毛,我爸会的比较多,我妈擅长大提琴,喏,那架就是我妈的专属。”褚星指了指窗边安静立着的大提琴道。
“哇,好神奇,可是为什么要学那么多乐器?不是应该精通一样就够了吗?”
“像我和褚月就比较擅长小提琴,但是学了其他乐器久可以知道不同乐器的音色,对我们来说,在创作上会有很大的帮助。”
甜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要不要试试?”褚星指了指柜子里的小乐器问道。
“可是我不会耶。”甜甜好笑地转头看着褚星的脸,发现当他看到乐器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光里,闪耀且夺目。
“不是还有我这个老师吗,怕什么,来,你最喜欢哪个?我教你,反正未来的这段时间都是我来照顾你这个孕妇啦,还不如找点好玩的事情做。”
“啊,好啊,恭敬不如从命。”每个人内心都住着不同的灵魂,舞者,歌者,演奏家……只是他们都藏在骨子最深处,在看到真正的表演家的时候才会突然冒出来,站在观众席上投去羡慕的目光。甜甜很乐意在还没有老去的年纪,有褚星这个老师傅挖到自己灵魂里的演奏家,“那就……可以是钢琴吗?”
甜甜看了看柜子里需要鼓着腮帮子,还需要手指配合的乐器,突然想到了身后那架大钢琴。
“没问题,钢琴可比小提琴好学多了。”褚星笑道,推着甜甜坐在了钢琴的前面。
褚星翻开琴盖,坐在甜甜的旁边,指着其中的琴键道:“来,右手拇指先放这里。依次用指尖弹1、2、3、4、5。”
甜甜照做,半歪着脑袋看褚星道:“是这样吗?”
褚星看着梁甜甜的脸,不自觉地注意到她粉色的唇上,连忙别开眼睛,道:“嗯,练习其实是一件很辛苦,甚至刚开始会很痛苦的事,如果坚持不下去了,一定要告诉我。”
“噗,我都还没开始呢,你倒是先给我预防上了,不止练琴如此,生活也是如此呀!”
甜甜手上没有停下动作,继续五根手指反复地练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