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我这儿干嘛?”宁娇略微挑挑眉,显然没料到薛钟楼如此不避讳,倚着门框质问他。
薛钟楼笑而不语,只温柔的注视着她,看得她老脸通红,故意往旁边咳嗽一声,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你自个儿待着吧,我等会就睡觉了。”
好不容易放置好了带回来的东西,宁娇锤着自己的后背坐在板凳上,看薛钟楼在她这里待了许久,忍不住出声提醒道:“我要睡觉了。”
见薛钟楼没理她,宁娇扁扁嘴,一屁股坐在床上,整理好床被正欲睡觉,薛钟楼忽然跟着躺在床上,着实吓了她一跳。
“你留我这儿干嘛!”宁娇微蹙了蹙眉,心中对他还是有些许隔阂,抱着被子往里缩了缩,警惕的瞪着他,他不由失笑,将宁娇手中的被子扯过一般,故作平常般盖在他身上。
“你我是夫妻。”
“情不投意不合的,哪来夫妻?”宁娇真真要被这有文化的流氓气死,想踹他下床,又怕打不过他,想开口喊人,又怕人家觉得自己有病,只好缩在被窝里脸红成苹果,看都不敢看他。
薛钟楼失笑,从她脸上扒下被子,温柔道:“你我是名义夫妻,同床而眠理所应当。”
“关键我们还没有感情,你……你这不霸王硬上弓吗!”宁娇急眼了,脱口而出的脏话卡在喉头半天,愣是没说出口,硬生生说出了一句同撒娇差不多的话。
薛钟楼愣了愣,嘴角勾出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他缓缓的、近乎深情的,拉下了他的外衫和内衬,精致优雅的锁骨若隐若现,几丝汗水游离蜿蜒在棱角分明的锁骨上,硕大的胸肌亦诱惑万分,他笑了笑,道:“你若不想,也行。”
宁娇承认,她很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拉下内衬的那一瞬间,她的大脑近乎死机,满脑子都挂着他诱惑人心的身子,甚至觉得就这样上了他……也不错。
她微哑着嗓子,尽力压低自己的声音,拍了拍身前的被子:“行吧……那,你别碰我!”
薛钟楼笑着点点头,又笑着看她如同小动物一般缩在被窝里,硬是不敢抬头看他,低低轻笑一声,又随意扯了扯内衬,露出线条分明的八块腹肌,再一扯,整个人已然钻到被窝里。
被窝里香香的,带着一股独有的栀子花的味道,和宁娇的体香很搭。
钻入被窝后的宁娇仍心神不定,强迫自己无欲无求后,慢吞吞探出个小脑袋看他。
薛钟楼睡着的模样格外诱人,纤长的睫毛微微摆动,喉结出若有似无动了一动,衣衫半解,上半截身子几乎全部赤裸裸呈现在她眼前,身材健壮,呼吸有力,呼吸时均匀有力喷洒出的气息,直戳到她柔软的心里。
“还不睡?”他低低的闷哼一声,极其自然的搂住瑟瑟发抖的宁娇,并不用力的往他怀里带了带,宁娇软弱无助的瘫在他怀里,脑海已经开始后悔为何要让他上床。
“你在的话我就睡不着。”宁娇双手抱胸,尽量怂恿他离开这里。
“认真睡就能睡着。”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薛钟楼似乎将下巴轻抵在她的发顶上,还温柔的蹭了蹭。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宁娇只得努力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的,皆是薛钟楼温柔而不失冷冽的声音。
“还不睡?”啊啊啊啊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好苏!
上辈子自己作为总裁魂穿过来,短暂的一生雷厉风行无数,拜倒在西装裙下的男人数不胜数,但她偏偏是个不懂情爱的,脑海里想的无非是经商赚钱一类的奸商头脑,总裁文什么的小说基本从不涉及。
但是这个男人真的好会啊!她在心里不断咆哮。
这样想着,她不免又思及先前的奢侈生活,渐渐的,呼吸逐渐混沌起来,再后来,缭绕在薛钟楼耳边的,便只有丫头清浅均匀的呼吸声,暖湿动人。
薛钟楼未曾睡着,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宁娇方才对自己害羞的那一场景,嘴边轻轻勾出两个梨涡,一双美眸紧盯着她熟睡的模样,眸子里暗含的,皆是怜爱与宠溺。
宁娇的头发很好闻,有一种淡淡的清香,韵味无穷,小脸紧巴巴皱起来的时候,活像一个还未长开的小女孩,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绵软的呼吸直撩到他心窝子去了。
他笑啊、笑啊,然后被正在做梦中的宁娇一脚踹下了床。
晴棉躲窗外偷听半天也没听出他俩是怎么个进展,又默默等了许久,直到屋内静悄悄的,连一丝声儿都没了,心知他们睡着了,不由暗自叹了口气,转而到屋外候着。
“晴棉啊?”闻有人唤她,晴棉忙转了个身去见来人,来者正是沈卿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补汤,想必是来给薛钟楼送补汤。
跟宁娇待久了,晴棉的行为处事也不免有了宁娇的味道,她微敛眸,躬身行了个礼:“沈夫人是来找少爷的罢,少爷在夫人处歇下了,有什么要吩咐的告知奴婢便是。”
沈卿卿正欲循余乔的意,好好讨好薛钟楼一番,没成想他竟在宁娇这女人处歇下了,面上不免有些丢脸,碍于侍卫在场,也不好意思开口驳斥,只好夹枪带棒道:“我来给少爷送补汤,不知少爷歇在你家夫人这里,我现在便回,只是……这补汤费了我好大的心力,我实在舍不得丢弃……”
说着,她又挤出几滴像模像样的眼泪,一双美目盈盈春水,面容憔悴消瘦,好似真受了欺负般。
晴棉可不吃她这一套,招手叫侍卫轰人:“既然沈夫人不肯将补汤交给奴婢,奴婢也不能让您打扰了少爷和夫人的好事儿吧,来人,轰走!”
沈卿卿一来便没讨到什么好,反而灰溜溜回了自己屋子,眼巴巴看着薛钟楼进了宁娇的房,眼巴巴望着宁娇近水楼台先得月,心下便是一阵恼火。
她的院里寂寥无人,除了身边一个贴身服侍的丫鬟,还真没宁娇那一屋子人来得气派,再者,就平妻这个位分,也是比正室差了一大截的。
一挥手将补汤摔在地上,汁水哗啦啦流了一地,破碎的瓷片险些割了她的手指,她恶狠狠望向宁娇那边的屋门,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