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说完缓步离了中堂,留下一个依旧是满眼泪水,可嘴角却挂上了一抹甜蜜微笑的女人。
肖旃此刻的心里,似乎是吃了一颗蜜糖。
“我就是知道,在他的心中,自己一定是不同的。以他的骄傲,又怎会对着一个护卫解释这么多。”
女人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潮红,嘴角漾满了笑意。这让执行军法的士兵都有了些混乱的错觉了。
“难道说,挨军棍还能够增长功力?瞧肖统领乐得眉眼含春的模样,怎么竟然像极了一个女人?”
尽管执法的小兵手下留了分寸,可这一顿军棍打下来,却也是让肖旃结结实实躺在了床上,毕竟是**凡胎,如此重刑之下,就是铁人也得趴下了。
肖旃被罚,在这种紧张的时刻,也并没有瞒着一众幕僚。现在说好听了,大家是聚在一起共谋大业;说难听点,就是被赶出了皇城的异己,丧家之犬。
虽然墨离有墨离的长处,可毕竟是要与人拼命,谁不想跟个有前途的好主子呢?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这都是一群人精,有谁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因此,大家皆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肖旃鸣不平。反而,通过这件事,让他们对这个不太熟悉的小公子渐渐生出了信服之心。
人人都知道肖旃是墨离的心腹,之前他们是为何前来,大家也都明白,从另一个层面讲,这也算是众幕僚与他们的主上一次很好的磨合机会,看起来,大家皆很满意现在的结果。
如今动弹不得的肖旃想不到之后的事情,懵懵懂懂,没心没肺的洛水兰就更加想不通之后的事情。
一大早,洛水兰就被满脸黑气的墨离扯了起来。
男人实在是没想到,自己昨天被那些幕僚逼迫之下,费劲巴拉为这女人弄出个合理的身份,一夜都在琢磨如何让这女人背后之人现行,让自己获得最大利益。可这个女人竟然当真一夜好睡,竟然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方才自己看到了什么?
这女人一张娇容因为睡眠变得粉扑扑,分外娇艳欲滴。一条**伸出了被子外面,夹着红色的锦被,身上睡袍因为她不怎么老实的睡姿被扯得乱七八糟,露出了大片凝脂玉样的肌肤。那精致的锁骨和下面深深的曲线……
男人只觉得一股邪火直直向下集中到了一点之上。
这哪里是一个贵族应有的良好睡姿,简直放荡到了极点。可这具身体的美好曲线在如此鲜艳的色彩映衬之下,竟是突如其来的让男人的视觉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这样的香艳荼蘼,这样磨人的小妖精……
面对着满眼星星,懵懵懂懂,好似迷途小鹿般的女人,墨离好悬没忍住暴起的欲·望,生生压下了满心的烦闷。假装镇定地坐到了塌前的案几前,丢了一张面具给女人。
“你不是要做肖旃吗?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第一步,就让我看看,你到底如何让人看不出你是个女人。”
洛水兰满脸的迷惘和懵懂,突然之间就被这男人的一席话击了个粉碎,她伸手揉了揉自己像鸡窝一样蓬乱的头发,看了看自己汹涌澎湃的伟岸胸前。
“男人?为什么是男人?怎么就不能是女人当护卫的吗?”她好像是第一次想到了这个问题。
“少废话!”墨离的眼中风暴已然掀起,恨不能将这惹火的妖精按在床榻上,好好收拾一顿。
可是他此刻偏偏还不好起身。今日天气晴好,他穿得不多,薄薄的春裳下,他一根银枪挺立,一站起来,定然暴露无遗。
男人恨得咬牙,可也只得假装镇定坐在案前一本正经喝着茶。
女人看着不肯走的男人,这人不走,难道要自己当着他的面换衣服吗?
“这个……大哥,大爷,那个……”
“少跟我装疯卖傻,叫王爷!”墨离丝毫没注意,自己竟然已经在这女人面前称呼起你我来了。
“哦。王爷。”洛水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又挠了挠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您老确定要在这里看着我梳洗。”
墨离心中叫苦,却假装面无表情:“难道本王没见过女人吗?你赶紧梳洗。记住,从即刻起,你便是个男子了。两个男人共处一室,有何避讳?!”
“哦!”洛水兰想想也是。反正他也没当过自己是女人,再说,昨天这人不就将自己几乎扒光了,该看的不该看的早都被他看光了。估计自己在他面前也早就没有什么清白可言了。
洛水兰想及此,便也不着急了。大咧咧在塌上脱了衣服,随手将新换上的帐幔又扯了下来,在自己的胸前来来回回比划着,却怎么都弄不平整,总是像在衣服里藏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反而将那凸起弄得更加明显了。
洛水兰实在无法,只得求助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墨离。
“那个,大爷哦不是,王爷,帮个忙弄弄。这也搞不平啊!”
墨离气得狠狠瞪了女人一眼,实在无法,只得伸手抓了那女人的裹布,手忙脚乱的替她收拾了起来。
可怜墨离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干过这等事情。可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已经夸了海口,是定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人是个女人的事。他来时,已然早早驱离了一众伺候的下人,就是现在想找人来,也是不能的了。再者说,难道还为了这点事情,让他一天杀一个侍女灭口吗?
他暴虐无道的名声已经够响亮的了,不用在上面再添砖加瓦了。
两人好不容易弄好了裹布,又为了洛水兰那一头的长发伤透了脑筋,之后又是面具。这一折腾就是整整一个时辰,几乎让一向自认自制力不弱的墨离也要抓狂了,才终于是让洛水兰能够见人。
看着新鲜出炉的男人版洛水男,墨离总算是点了点头,大步向着外间走去。
洛水兰别别扭扭跟在后面,胸部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脸上才舒服了一天就又被捂上了东西,还要时间适应,耳边还不时响起墨离低声的警告和唠叨,她也感觉到自己要疯了。
因此,等到了大屋,洛水兰的一身气质已经由无奈和懒散,变成了狂躁和愤怒。
这一露面,就将一众前来拜见的幕僚吓住了。为了证明这人确实是自己找回来的人才,墨离特意叫了黑衣卫之中公认的几个好手与洛水兰对战。结果是无一例外,被满心愤怒的洛水兰暴虐一通。
若不是看在打不过墨离的份上,洛水兰恨不能收拾了这几个不顺眼的人,给自己出出气。
幕僚们手抚着胡须,一个个满意而归。墨离与洛水兰却是大眼瞪小眼,恨不能将对方拆吃入腹,好一解心头的郁闷。
洛水兰正式成为了墨离的贴身护卫,这才得知了墨离的尊贵和可怕。
这个男人是洛水兰自来到异界为止,战斗力最强的一个存在。他好像天生力大无穷,在这一点上,就是洛水兰也自愧弗如。
不仅如此,他应该还是一个身份至尊至贵之人。因为,洛水兰发现,但凡来见他的人,无一不是恭恭敬敬,即便只是表面上的服从,也足以说明这个年纪并不算很大的男人是一个拥有着极高权势的人。
他还是一个极善于掌握人心的人,那御下之道也让洛水兰钦佩不已。
他能够在上一秒与人亲切对谈,虚心请教,下一秒便冷着脸,将那人送上刑台,还让那受刑之人感动得泪如雨下。
这是洛水兰最佩服他的地方。因为,这也是洛水兰最不擅长的地方。
她在与人相处方面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白痴,情商低得令人发指,哪里懂得那么多得弯弯绕绕。才不过半月时间,她已然对这个妖孽般的男人心服口服,至少是在对人方面,让她恨不能劈开这货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的鬼主意。
也就是在这半月之中。洛水兰衷心的实践了她的诺言,一共替墨离挡了五拨刺客,两次剧毒,三回被围困,一回受内伤。
也是在这半月的贴身护卫,洛水兰发现墨离有一个被他一直隐匿的弱点。虽然他一直在她以及众人的面前表现得一贯镇定冷静,但他那时不时自身体里爆发出的暴戾气息,让他变得极其得危险。
在这样的时刻,洛水兰就会很自觉的躲得远远的,绝不会凑到那人面前去找虐。两个人也在半个月的磨合中,形成了一种十分诡异的和谐。
幕僚们已经完全信服了墨离之前的说辞,都一心为了这个难得的“人才”感到欣慰。
“主公慧眼识珠,得遇良才,真乃我辈之幸事,如此礼贤下士,有识人之明,大业指日可待,可喜可贺啊!”白胡子杨锐安远远看见替洛水兰拎着猎物的墨离,不觉心生钦佩,对着宋允一个劲儿的点头夸赞。完全忽略了宋晴明眼中的一抹忧虑。
“主公这是太宠信此人了。”宋晴明这句话憋在了心里,面上却是丝毫未露出半分来。
此时,墨离已经带着众人向着萧硫行进了两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