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飞鼠像是又活了过来,一咕噜跳到了掌柜的柜台前,将那货架上的胭脂水粉闻了又闻。掌柜的看到一只大老鼠跳到自家的货柜里,条件反射就抄起了屋角的笤帚打了上去。
剑师正在听那衙差的汇报,一个没提防,竟然让那掌柜的婆娘将那飞鼠打了一个正着。
也怪这飞鼠自己,自从大雪山被捉到了这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什么都不用它自己做,除了偶尔去替人类闻一闻这样那样的东西,几乎是养尊处优,连身体都胖了不少。整天烦心事是一点儿没有,除了因为抢了府里大黄狗的工作遭受了一点点得羡慕嫉妒恨以外,它的小日子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早就不是从前那个身体灵活,活动灵敏的雪山飞鼠了。以至于今日差点就殒命在一个泼妇的手上。
剑师托着被打晕过去的飞鼠,恨不得一巴掌将那满脸横肉的老板娘拍成肉饼。只是此刻还要急着找人医治那老鼠,只得急匆匆回了兰王府中。
洛水兰在兰王府中兜来转去,惹来无数的惊呼,埋下了无数的隐患之后,才后知后觉想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救人啊?这天牢到底在什么地方啊?”洛水兰直到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要找个人来问问。可是她如今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太适合做专业性这么强的工作。
不过……洛水兰不自觉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个隐身功能好是好,就是太浪费能量了。就这么一会儿,她就感觉这能量又要不够用了。
抽了抽鼻子,洛水兰突然意外地闻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味道,这味道比之前她喝过的酒香都要浓郁,而且是被深深埋在地下。这就让洛水兰不觉起了极大的兴致。
“越是藏得深,就越珍贵。”洛水兰喜出望外,急忙向着那味道传来的方向奔了过去。
这是一个面积很大的地窖。下面空气有些稀薄。洛水兰很聪明的把门开了一半,站在门边,直到检视发现里面的空气已经趋于正常才一头扎了进去。
洛水兰觉得自己自从来到这个星球还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地窖里的酒虽然都是一小坛一小坛的。但是那里面浓郁的酒香和精纯的能量让她犹如掉进了蜜罐一样。她拍了一个酒坛,只不过喝了几口就觉得幸福得像是上了天堂一样。
不同于水蓝星的能量棒,那是一种机械的,被动的添加。这喝酒却是一项让洛水兰十分愉悦和享受的事情。那初时喝在嘴里的绵爽和酒精停留在脑海之中那种昏昏沉沉又飘飘摇摇的感觉,带给洛水兰的都是一种极其新鲜的感受。
充满了能量的洛水兰心情十分得愉悦和开心。可看到这满地窖的好酒,她就巴不得一直待在这里不出去算了。
可一想到那个爱哭鬼和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人,侠女又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但是,就这么走她是绝对不甘心的。临走将她那大大的飞行机甲装满那是必须的了。
看着起码空了三分之二的酒窖,洛水兰这才满意地离开。
殊不知,她这次是当真将兰王府的天都捅了一个大窟窿。
这个酒可绝不是普通的水酒。
兰王府成事靠得就是来自洪都吴氏的剑师,这些剑师都是从小被药酒炮制出来的,那些药酒皆是由制药师经过祖传的秘方炮制而成,必须常年服用才能维持他们体内较之常人充沛得多的内力。
而那些被派到兰王府的剑师,他们的药酒便是这些深埋在地下,被洛水兰顺手牵羊的东西。只是被这小女人一搅合,兰王府的精锐差一点便损伤殆尽,这些就是后话了。
却说洛水兰得了好东西,心情愉快之余,便想起了自己要做的正经事。
她打开了全息地图,逐渐就将目光聚焦到了一处位于兰王府西北角落里的一处所在。那是在一处地下。地图里显示那里密度比较集中的有一些生命力很虚弱的人类。可周围却有着很多身体强壮,生命力旺盛的武者在不停地来回巡视。
这就对了。洛水兰直觉自己找到了要找的地方。直接奔着那处所在跑了过去。
这是一处隐藏在一片假山园林之后的所在。一个奇怪的雕像,出现在一片荒草萋萋的荒地上。那雕像下面是一个半人高的石头基座。有人进出的时候,就在那石头基座上按动一个不太明显的按钮,靠近基座的地面上就会出现一个洞口,下有台阶,人就能够从那台阶上下。这里明着就有四个守卫守在路口。暗地里却有七八个高手藏在四周。
洛水兰却是一点儿也不在乎这些什么明的暗的守卫。她守在一边,趁着一个送饭的杂役进出闪身跟了上去。十分顺利就来到了那所谓的“天牢”之中。
这里的气味当真是十分难闻。到处都是混合着血腥和污秽的恶臭,几个懒洋洋的看守正坐在一间不大的厅里打着牌,也有的在一边躺在一个长椅上正在睡觉。
看到送饭的来了,众人吆喝着,收东西的,摆桌子的。恰好让洛水兰趁乱冲了进去。
一个收牌的看守猛然间抬头看到一双明亮至极的眼睛从他的面前飘然而过。虽说那眼睛没有看他,但却让他不禁生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闭了闭眼,浑身打了个冷战,再睁开眼时,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地牢之中,冤死的人何其多。这些看守见多了,也早就麻木了。兰王府的龌龊事那么多。要是人人都怕这种事,那也就不用过了。
可那都是耳听为虚,虽说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一旦真正看到就是另外的一码事了。
“见了鬼”的看守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热,被人抬回了家,也因此捡了一条命。此事过后,他倒是改邪归正,做了个好人。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洛水兰在这污浊不堪的地下监狱走了一个来回。看看那些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人们,心里头就觉得难过之极。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还真没见过这么凄惨的地方。她忍着那种不断翻涌上来的恶心,一间间房看了过去。直到看见最后的一间较大的铁笼之中。一个满头白发被绑在铁柱上的一个老头。
他的两手两脚都挂着铁链,那生锈的镣铐深深嵌在肉里,让他的手脚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他的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眼角流出的血泪已经干涸,变成了一条条的红色污垢。
看着这样的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那副气息奄奄,了无生机的样子,洛水兰突然就怒了。
这地方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这么大的年龄还要受这种折磨和羞辱。简直是天理不容。
女侠由心而生出了一股义愤填膺,直接一把捏断了那门上挂着的大锁。几步踏入了那肮脏血腥的监室。
大锁落地,发出一声钝响,可老者却丝毫动静也无。洛水兰飞快来到老者的面前,手探在其鼻下试了试,还好,还有微弱的呼吸。
侠女急忙将手铐脚镣统统捏断卸了下来。可是,现在问题出来了。“她要怎么把人弄出去呢?”
正在这时,有脚步声渐渐从甬道尽头响起,看来是方才的声响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那些狱卒这是来查看了。
洛水兰本就是个傻大胆,天不怕地不怕,索性等在监房的门口。
这监室本身就在最靠里的所在,洛水兰等于站在了一片暗影之中,她本身就穿着蓝晶衣,这下就更是丝毫看不出她的所在。
几个狱卒看见落地的大锁都吓了一跳,急忙叫了起来,不过一会儿一群狱卒全都蜂拥而至。
除了那个“见鬼的”狱卒随着送饭的差人走了以外,几乎全体狱卒全员到齐。可还没等这些人看清监房的情形,便莫名其妙被人结果了性命。
洛水兰看着被拧断了脖子的诸人,直接扒了两件衣服,套在了自己和那老头的身上。
将那老头穿戴好之后,洛水兰又从死人身上抹了点儿血擦在自己脸上。又随手将这些尸体撕得零七八落扔到了甬道各处的地上。场面弄得恶心又恐怖,她却是玩得不亦乐乎。
紧接着,她背着老头儿索性将那些牢门全部拧掉了锁,吆喝着那些犯人出了监房。她自己则第一个冲出了地牢,一边跑还一边喊:“杀人啦!救命啊!”
被救的囚犯有很多都是在死牢里等死的死囚,一见如今竟然有逃出生天的希望,无不爆发出了最大的潜力和后劲,一个个争先恐后随着前面那两个人的脚步冲了出去。
洛水兰倒是没小气。直接将赶来拦阻他们的亲兵全都远远的就结果了性命。她也不挑地方,随便跑到了一处离得最近的院墙边,只轻轻一推,就推倒了一面墙。
也是洛水兰命好,兰王府虽在上京城中,但因为其面积太大,所以是依靠着景山围山而建。地牢又在最偏僻的角落,出了那断墙,隔不了多远,便是一条湍急的大河,而河的对岸便是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