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美啊!”她在心里感叹着。
奥特拉德诺耶森林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样,白桦树像一些站的笔直的卫兵一样守卫着这片森林。霜冻凝结在草地上,那些叶片看上去都是坚韧的,整个林子看上去非常安静。
“来吧,海伦,让我们出来瞧瞧!”娜塔莎笑着招呼道,她那蓝色的大眼睛闪闪亮亮的,就像星星一样。
海伦随着娜塔莎他们下来,她的脚踩在厚实又湿润的泥土上,悄无声息的。她抬眼瞧着这片开阔的地带,心好像要飞起来了一样。
“怎么样?”伊波利特从马背上下来,他穿着打猎的装束,修长的双腿包裹在皮靴里面,显得他整个人更高了。
“真漂亮啊,伊波利特,我觉得自己能来真是太幸运了!”海伦高兴地说着,她抬起手抿了抿自己有点凌乱的头发,这里的风真大,但非常适合,像是带着一丝野性。
“是啊。”伊波利特微笑着说道。
“别站在那里,快过来,你们两位!”尼古拉在一旁招呼着,他身边呼啦啦的围了一大群猎犬,一个个都立着耳朵,看上去机敏又厉害。
“我们可不敢过去,你的狗看上去太凶了!”海伦笑着说道。
尼古拉瞅了瞅自己腿边的狼狗们,有一个正亲昵的蹭着他的大腿,尼古拉笑了一下,冲着那边的女孩儿招招手。
“放心吧,海伦·伊万诺夫娜,这狗不咬人!”
“主人都这样说!可还是有人被咬了!”
尼古拉知道那个金发的姑娘在和他开玩笑,娜塔莎更是笑了起来,大家都等着他回答。这个年轻的伯爵就决定顺着对方的话接下去。
“瞧,它们多友好啊!”
尼古拉微微弯腰,将猎犬的两只前爪握着,让它跳舞,可怜的猎犬还不明白,为什么它们现在还不去追兔子而是在这儿表演双腿跳舞。
“够了,尼古连卡,别强迫它们了!”皮埃尔笑着说道,把那只可怜的猎犬解救出来,顺便让随从的仆人们给猎犬一些吃的。
“总得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啊,给它们点开胃菜。”皮埃尔乐呵呵的说着。
男人们开始准备装备,猎犬被仆人牵着,随时准备战斗。娜塔莎也兴致勃勃的和她的那匹阿拉伯黑马玩耍,彼佳帮助海伦在整理野餐的花布。
“这样行吗?”男孩儿问道,额头上有了一点汗水,他毕竟是个男孩子,那么激动,刚刚又跑了一阵。
“可以,谢谢你,彼佳。”她亲昵的喊着男孩儿的小名,仿佛他是自己的小弟弟一样。
“哦,没事。”男孩儿有些脸红,用手背随意的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
一切都准备好了,伊波利特走过来问海伦,“你可以吗?要不我带你去走走?”
“别扫大家的兴,伊波利特,我很好,我就在这儿看看,别怕我一个人会觉得闷。”海伦仰着脸瞧着他,笑着说道。
“那好吧。”
“要不我留下来陪你吧,海伦。”娜塔莎从她的马儿上下来。
“上去吧,娜塔莎,我很好,真的,别因为我就放弃你喜欢的,那样我还不如不来呢,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别忘了,你说过的,会打到猎物让我尝尝,我从刚刚就一直期待着呢!”
“好吧,海伦!我一定会的!你就等着吧!”娜塔莎快乐的笑着,翻身上了马。这个贵族小姐穿着骑装的样子可真漂亮,就像个生机勃勃的少年一样。
“等着哦!”
娜塔莎又回过头俏皮的说了一声,然后追赶着尼古拉跑远了。伊波利特也上马,确认海伦真的很好才离开。
送走了那些热血青年后,海伦和一些仆人依旧呆在原地,她把野餐要用的东西都拿出来,银质的餐具也都摆好了,到后面看看没什么事情要做了之后,她就和尼古拉带来的类似于管家的一个人说了一声,去边上走走。
俄罗斯的土地上有许许多多的白桦树,象征着俄罗斯那种不屈不挠的精神。
海伦漫步在这片树林里面,她的脚下是干枯的树叶,踩在上面会咯吱咯吱的作响。
蓝天,白云,辽阔的土地。她的心变得宁静起来了,觉得原先和阿纳托利吵架的行为就像个小孩儿。
“回去的时候我要和他和好。”海伦在心里想着。
她仰头瞧着这颗笔直的白桦树,看到上面灰白色的,有些干枯,但依旧透着生命力的白桦,觉得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打猎原本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如果老天爷不高兴的话,人们也就无法尽兴了。
在尼古拉他们刚刚出了些薄汗的时候,天空突然变了,阴沉沉的,好像大雨就要来了。没办法,所有人只得扫兴的离开了。
马车上,娜塔莎一直在抱怨,不时地还撩起车帘,希望天空已经放晴了,他们还能返回去。
“明天或者后天,总会有天晴的时候的。”海伦安慰着小姑娘,后者沮丧的点了点头。
为了方便接下来的安排,他们直接去了尼古拉在这附近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家里。
“您好啊,伯伯!”尼古拉在到达米哈伊洛夫卡村亲戚家里的时候,立刻翻身下马,跑过去吻了吻那位伯伯的脸颊。
“尼古连卡,瞧瞧你的胳膊,看来在军队里面你没有偷懒啊!”那位被称作伯伯的俄罗斯大汉用蒲扇一般的大手拍了拍尼古拉的肩膀,说话非常豪气,他让海伦他们都直接称呼他为伯伯。尼古拉说这是因为他喜爱他们,只有他喜欢的人才被允许叫他伯伯。
“快进来,年轻人们,你们该提早和我说的,不然就不会这么匆忙,这天气变得可是最快的了,老天爷总得让那些可怜的小动物们喘口气啊,总得有些猎手空手而归才不至于让它们灭绝啊!”
“那您看明天我们能去打猎吗?”彼佳紧张地问道,他已经期待这次活动很久了。
“可以的,我的小男孩儿,你现在已经能够骑马了是吗?”
“两年前就可以了,伯伯!”彼佳大声地说着,在他小小的身体里面已经有了一种男子汉的意识,并且急切的想要在他蓄了胡子的哥哥面前表现。
“好小子!像个男人了!”伯伯亲昵的揉了揉彼佳的脑袋瓜,把他那头黑色的卷发都揉成了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