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
深更半夜，宫子衍突然出现在起梦公园。
“快进来！”黄小暖赶忙让他进屋。
跑去厨房给宫子衍倒水：“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冷少要跟霈国司徒家的大小姐订婚，你知道吗？”宫子衍开门见山。
递水，“知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宫子衍焦急问道。
微微一怔，“他让我出席。”
“小暖，你不能去。”
“为什么？”黄小暖再次怔楞。
抿唇：“小暖，听我一次，你不要去。”
“你不让我去，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依旧莫名其妙。
宫子衍欲言又止。
许久，对上黄小暖那如黑葡萄般湛亮的眼眸，再次问道：“你真的非去不可吗？”
这下，黄小暖沉默了。
“去，我还是要去。”她深吸一口气，“我想跟他同甘共苦，共同进退。”
宫子衍放下水杯，眸色带有一丝慌乱，不过转瞬即逝。“那……好吧。你的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
“谢谢你。”这三字，发自肺腑。
宫子衍对她来说就是靠谱的存在，就像当时她想到用一堆项链来尽可能掩盖真相一般，只是一个电话，宫子衍便赴汤蹈火，竭力满足。
“小暖……”
“嗯？”微微不确定的扬音，让宫子衍的心口一漾，又瞬间恢复平静。
起身，往门口走了两步，未回头：“临走前，我可以抱抱你吗？”
这句话，宫子衍说得牙床都在发颤，他渴望听到那个答案，又不期待那个答案。
黄小暖再次感到莫名其妙，绕到宫子衍的身前，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今天的你，这么……”
怪怪的，三字还未出口，她却被宫子衍一把搂进怀里。
紧紧！
想把附注在黄小暖身上的空气全部挤空一般。
这是黄小暖认识宫子衍这么多年来最没理智的一刻。
“子衍，子衍，你松手……松手……”拍着宫子衍的后背，并未用劲。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宫子衍并未松手，而是窝在黄小暖的玉颈里哽咽不已。
“说什么傻话呢，没有你，我早死了……”
黄小暖依旧轻拍着他的后背，但她在那一刻也深知原来人与人之间的相拥感觉是不一样的。
完全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完全有别于被冷夜拥在怀里的感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依旧在那自责喃喃。
突然！
黄小暖想到什么，一把推开宫子衍，紧接着又是紧张地抓着他的胳膊怯怯问道：“是不是有消息了？是不是？是不是？”
摇头。
希冀之光瞬间扑灭。
“小暖……将来，无论如何，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谢谢。”心口莫名发颤，依旧没消息。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她这般安慰自己。
自责在眉间更深一重，宫子衍再次拥上她，不过有别于刚才那窒息的禁锢，这次的拥抱如国际礼仪般敷衍。
“小暖，我走了。放心，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保护你。”
撤开身，开门，走了。
黄小暖伫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到底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