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你什么了?”
“你偷喝了我的酒。”平淡的语气,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瑾琰紧攥的拳心瞬间泄了气。
这五年,谁也不敢提那个“她”,因为那是先生的禁区,圈锢着对眼前这位女孩的……
黄小暖错愕的表情一闪而过,没想到这人居然会搬出那几瓶酒做文章。
真是人渣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好,很好,特别好。
“酒多少钱,我赔。”
冷夜慢条斯理地回头瞥了瑾琰一眼,冷冷问道:“酒多少钱来着?”
瑾琰惶恐不安,你俩的互动为毛要扯上他这个无辜的吃瓜群众。
这个数字得怎么说才对他家先生更有利?!
这让某位首席特助愁翻了天。
“回先生的话,总共一百九十六万八千七百四十三元二角整。”
这有零有整的是什么鬼!
冷夜的黑眸里透着诡异的意味,看上去更为阴森沉沉,令人发麻。
“四舍五入,意思意思就赔二百万。要是这五年按银行贷款利息计算,可远远不止这个数。”
腹黑的商人气息,满满的铜臭味。
“你怎么不去打劫!”黄小暖暴喝一声,重心不稳从凳子上跌落下来。
“砰!”
硬生生的一道人肉落地声,听着都让人觉得生疼。
许久,黄小暖都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冷夜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地上的女孩,在他眼里,这个小东西就是个不知趣的蝼蚁。
目光冷冷扫过,突然!
一副冰冷的手铐扎疼了他的眼。
“谁干的!谁铐的她!”冷夜勃然大怒。
低吼的嗓音,尽透戾煞之气,让黄小暖心尖打颤。
对,就是这个男的!
五年前的他也是这般声色俱厉,让她惊恐无措。
蜷缩在角落的女孩并不是单纯的曲身抱膝,而是一双手臂被迫抱藏在膝盖下方,那里有副冰冷的手铐禁锢着她。
冷夜心如擂鼓,来不及探究,肢体已经帮他做出解答。
屈尊跪蹲下来,宽厚的大掌将女孩轻轻扶正,然后侧头抬目,那寒彻心底的冷眸似要将那位地中海局长凌迟。
地中海局长瞬间被吓到瘫软,名副其实的在世阎王,周遭变得越发阴冷,自己就像被人扔进了寒潭里一般。
“冷……冷……我……我这就去查,定……定给您一个交代。”
“钥匙。”
踉跄离去的地中海局长屁滚尿流地爬了回来,然后毕恭毕敬地双手呈上通用钥匙。
“噗!”
黄小暖轻蔑地笑出了声。
好你个小东西,居然还会笑,还敢笑!
冷夜的呼吸变得粗沉,竭力让自己冷静,却依旧有些失控。
强行截住那抹异乱,轻手轻脚地打开手铐,宽大的双掌捧起女孩柔弱无力的手腕,若影若现的一道红印在冷夜的寒眸里显得那么的触目惊心。
粗糙薄茧与细腻玉肤碰撞出异样颤栗。
“疼吗?”
发慌的声音,让冷夜都觉得自己魔怔了。
而黄小暖则噙着一汪水眸,琼鼻发酸。
五年前的那晚,他也是这般发慌的声音说着那两个字。
这五年来,她更是靠着那两个字的温暖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