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公孙国兵一剑靠近,剑尖放大!就在恐惧快要吞噬陈子昂的身心之时,陈子昂内心之中的最后一丝清明宛如寒冬之中的冰雪一样,刺激着将被吞噬的陈子昂身心,使陈子昂双目看到了黑夜之中的光束,双目更是恢复了清明,将他拉出了恐惧的漩涡。
眼前放大的剑尖映入陈子昂的双目,陈子昂已经见底的内力此刻再次调动,周身清凉之下,被他汇聚到雁白剑上。
顿时雁白剑泛起一抹光泽,白芒闪动,划过长空,挡在了身侧。
正好将公孙国兵的一剑挡住,只是公孙国兵实力强横,力气巨大,陈子昂被公孙国兵一剑之下,推着地面滑行一丈远。
陈子昂此刻还做着抵挡的姿势,他大口呼吸之下,脸上豆大的汗珠不仅落下,就算雁白剑卸掉大部分的力道,公孙国兵这一剑之下的威力还是有小部分威力给陈子昂五脏六腑造成了伤害,那一剑的反震之力之下,陈子昂体内血气翻涌,在体内乱窜,无时无刻不冲击着陈子昂的身心。
陈子昂手臂发麻,握剑的手都有点麻木,差点让雁白掉在地上。
看着自己挡住了公孙国兵一剑,陈子昂终于是松了口气,缓缓的收回剑身,想要站直身体,却发现双腿乏力,跌倒在了地上,不过陈子昂警惕之心却并未放下。
“有两下子……”公孙国兵见到这一幕,不免心里一愣,看着陈子昂说到。
吕温仑站起来,拍去身上的尘土,刚才公孙国兵的一剑可不光是对陈子昂造成了伤害,那一剑之下,余力不减直冲他而来,吕温仑提刀相,但是公孙国兵力气之大,刀身劈到了他的身前,吕温仑为了抵挡之下,刀身被一剑之下的威势震击的直冲吕温仑的身体,重重的撞在了地上。
另外一边,李佩琳玉手一挥,击开眼前袭击于瑶的敌人,随后上前一脚,将其踢晕了过去。
任自豪腰上的伤口剧痛,原本包扎起来的伤口此刻开始开裂,之前郭景阳的一剑可让他受到了重创,又加上现在带伤出战郭景阳,伤上加伤之下,伤口开裂也是在所难免之事。
眼见任自豪露出了破绽,郭景阳利剑一挥,双双击开身边两个协助任自豪的人,随之利剑前刺。
“不好……”任自豪正在强忍身体的剧痛,见到此幕,长戟便是一抖,击中袭击来的利剑。
郭景阳冷笑之下,任自豪只觉双手一震,身子更是感受到了巨力的窜入,让的他腰上的伤口开始扩大。
吃痛之下,任自豪,身子一偏,出现岣嵝之状。
“死来……”郭景阳抓住机会,便要上前一剑了结任自豪。
只是郭景阳前冲出去没几步,要角余光撇过身侧,顿时脸色大变,如临大敌一般,前刺的剑收住,挡在身侧。
只见此刻郭景阳的身边突然的出现了一个人,正是公孙国兵,在他没有丝毫察觉的情况下近到身前,利剑便是横扫而来。
“师叔,危险……”
“郭长老,快躲……”
两道声音传来,却是岳朊和薛昊危急时刻喊道,只是他们两人的提醒却已然迟了许多。
“嘭……”的一声,郭景阳被公孙国兵一剑击中,郭景阳握剑的手剧痛之下,手臂微麻,直接被挑飞,身子重重的倒在地上,顿时脸色萎靡三分,变得煞白起来。
“师叔……”两声惊呼,薛洋和岳朊飞奔到郭景阳的身边,想要将郭景阳搀扶起来。
只是郭景阳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自顾自的站了起来,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被他擦去,喉咙滚动的血硬是被他咽了下去。
“不愧是玉魔门的长老,我蓄力一剑之下,竟然还能站起来,了不得……”公孙国兵像是在夸赞,但是脸上却满是笑意,甚至带有一丝不屑,放在平时,这郭景阳在他眼里也不足为谈。
袁平卉胸膛起伏不定,自己胸口的伤势还并未全部康复,此刻又经历了一番番的厮杀乱战,伤势逐渐扩散,原本愈合的伤口也撕裂开来,加重了袁平卉本有的伤势。
此刻袁平卉的气势正在慢慢下降,他现在的实力距离巅峰时期顶多只能发挥出一半左右吧,这还是最理想的情况,若是情况再糟点,恐怕只能发挥出四成……
“不能再这样下去,要不然定会被公孙国兵一一击败,必须想个办法重创他……”袁平卉在陈子昂的身边缓缓说道。
“重创他?怎么做?”陈子昂听后,不仅脸露疑惑神色,缓缓问道。
公孙国兵实力之强,一剑之下将他们几人的联手一一瓦解,而且还没有人能够近的了公孙国兵的身。
想要重创公孙国兵谈何容易……
袁平卉被陈子昂这样一问,也陷入了沉思,是呀,该怎么重创公孙国兵……
“混隆隆……”一声巨响打破了众人的激斗,巨响之下,众人抬头仰望天空,却见阴沉的天空乌云之中,闪过一条白色游龙闪电,雷声响彻天地。
打雷了……天空中的闪电一点点的开始多了起来,一条条的白色游龙,绵延整个天空,雷声更是震耳欲聋……
“滴滴答答……”一旁传来声音!
陈子昂闻声望去,却见一旁的巨石上,原本白色的石头,出现一点点的雨滴痕迹。
“下雨了……阴沉了这么久,龙王爷也该打个喷嚏了……”却是一旁的吕温仑手握刀,看着天空之中不停闪过的白色游龙,低声说道。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陈子昂听一样。
“唰唰唰……”一瞬间,原本只是几滴雨往下滴,渐渐地天空落下密密麻麻的雨滴,顿时将整个西湖笼罩住了。
陈子昂朝着远处望去,视线尽头满是落下的雨水,西湖湖面上被雨水覆盖,一点点的波纹传开,原本摇曳在湖边的小舟船只此刻都撑起了船篷,那些船家,有的匆匆忙忙披着蓑衣朝岸上走去,有的则是躲在了船篷之中避雨。
天空下起了滂泼大雨,伴随着阵阵的响雷传来,小瀛洲岛上一时间都被雨滴笼罩,岛上的众人都被雨滴淋湿了。
“佩琳,接住,你们躲到凉亭之中去避雨……”陈子昂朝着李佩琳那边喊道!顺势左手解开、取下了自己背在背上的包袱,丢给了李佩琳。
李佩琳接过包袱,带着于瑶躲到了凉亭之中避雨,不过神色依然警惕四周。
孙穆然早在雨滴落下之前,就被薛雯搀扶到了凉亭之中座下。
身上带伤,受伤的人都朝着凉亭之中而去,都为了躲雨,原本不流血的伤口若是被雨水浸泡,必定会扩大伤势,甚至感染伤口,他们可不想这样做。
有一些眼睛不明亮的人,在躲避雨滴的时候,窜到了薛府的护卫家丁之中,被乱刀击杀。
血水混着雨水浸湿了地面。
“公孙大人,下雨对我们不利,我们是不是应该退走……”任自豪走到了公孙国兵的身边,朝着公孙国兵问道。
“荒唐,区区雨水而已,怎对我等不利?”公孙国兵置若未闻,利剑一挥,一道剑气飞出,将落下的雨滴斩断,露出一道整齐的横切面。
任自豪听闻公孙国兵之话,无奈摇摇头,捂着腰上的伤口,躲到了凉亭之下,躲避大雨。
公孙国兵劈出的剑气迅速飞到了袁平卉的身边,逼退袁平卉。
陈子昂和袁平卉以及吕温仑站在大雨之中,个个手握兵器,直视公孙国兵,一步也没有后退的打算。
下雨对他们不利,自然也不会对公孙国兵有利!
钱炳文伤势过重,实力十不存一,留在这里反而是个累赘,便很有自知之明的走到了李佩琳等人躲雨的凉亭之中座下避雨,也是为了控制伤势,打坐调息。
“多谢三位危急时刻能够伸出援手,救我等于危难之中,这份恩情,我孙穆然必定闹记在心,加以时日必定报答……”孙穆然在一旁忽然间朝着李佩琳三人谢到,只是话未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举手……”钱炳文脸露笑意,便要委婉说到,不料李佩琳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用不着谢我门,我们也是事出有因,才出手和这群人交手的……况且现在敌人又没有击退,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当然若是敌人击退,你要想谢的话,就谢陈子昂吧……”李佩琳摆摆手,看都没看孙穆然一眼,淡淡的说到,只是玉手指了指陈子昂。
钱炳文不经眼皮一跳,刚才孙穆然的身份已经很明了了,明显不是等闲、普通之人,难不成李佩琳就没有发现?
倒是孙穆然对于李佩琳的态度失笑摇摇头,不过他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自不会追究李佩琳的态度,也没去管,反而专心疗伤起来,他也是习武之人,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他若是再不好好调息一下,恐怕会重伤而死,好在刚才陈子昂丢给他的一粒药丸,在他服下之后,身体恢复了许多,现在孙穆然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伤势在好转,胸腔暖洋洋,很舒服,疼痛感也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孙穆然身体开始好转,脸色也红润了些许,像是之前亏损的血气补回来了不少。
这也让孙穆然开始对陈子昂的那粒药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不说能够比得了传说之中起死回生的仙丹灵药,但也不乏是珍贵之物,能够有这般大的效果!这若是在危急时刻说不得能够起到救命之用,可不像是俗物……
雨……越下越大,磅礴大雨下,凉亭的屋檐上已经开始流下雨水,拇指粗细;地面上原本干净整洁的道路,此刻却变得泥泞起来,雨水渐渐层积起来,朝着湖里流去。
此刻公孙国兵不去理会大雨磅礴,反而剑招挥舞,招招剑招之下,带起一道道的剑气,横扫空气之中的雨水,不停的产生一道劲风,将雨水吹开,出现一个空白的区域。
陈子昂协同吕温仑与袁平卉两人,成包夹趋势,围住公孙国兵,不停攻击。
袁平卉充当主力,主攻公孙国兵,也是主要抵挡公孙国兵的攻击,将公孙国兵的大部分注意力牵扯住。陈子昂和吕温仑责是从侧翼攻击,伺机给公孙国兵造成威胁,迫使公孙国兵不得不抵挡,让其分心。
两人配合之下攻击公孙国兵,从而给袁平卉争取一点时间!
任自豪和仅剩下的四个人,在另外一个凉亭之中,眼神之中却露出焦急之色,这一次奉命前来协助胡云押走孙穆然,他本以为是个美差,省心又省力,完成之后还能受到巨大的奖赏。
却不料出现了这般大的变故,孙穆然更是被救走,胡元孔瑞身死。原本近三十余人的队伍,现在死的死伤的伤,除去他们几个,全都将小命交代在了这里。
任自豪更是差点小命都没了,他可是很久没有受到过这么重的伤了,也忘记了上次受到这么重的伤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早知道如此,他说什么也不会来,就算去执行一些危险至极的刺杀任务,都比来这里好!
不过此刻,不管任自豪怎么埋怨都已经不起作用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事实也不能改变,世上更是没有后悔药一说。
他只能寄希望于公孙国兵能够击杀这群人,不然孙穆然带不回去,又损失这么多人,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公孙国兵在大雨之中宛如擎天巨灵神一样,威不可当,剑刃横扫之下,每一招杀招直逼陈子昂三人,更是将陈子昂三人逼退,有几次的时间,剑气堪堪刮过陈子昂,距离陈子昂不足三寸,可谓是惊险至极。
更是有一次,公孙国兵一剑之下,剑气飞出,陈子昂躲避不及时,被剑气扫到臂膀,直接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浮现,在雨水之中顺着手臂流淌而下。
吕温仑也不好受,身上多出地方被剑气挂到,或大或小的出现伤口,皮肉清晰可见,被雨水冲刷之下,刺痛感更加强烈,血水染红了他的身体和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