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此刻,陈子昂望去的岛上众人,正处在混战之中,黑色长衣的人为一拨人,另外一方则掺杂了孙穆然的人,薛府的人倒是没有参入其中,也不知是何缘由。
场面异常激烈,陈子昂不仅看到了孙穆然四周戒备的黑衣人,还看到了薛府的薛雯一脸憔悴的在一旁,甚至他还看到了两个一直追杀他的人。
“是他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这群穿着黑衣服的人又是谁,为什么和郭景阳他们在战斗?”陈子昂心里不解,自言自语的问道。
“谁?”李佩琳听到了陈子昂站在船头位置的嘀咕,不仅起身问道,她也带着好奇的神色朝着岛上看去。
“仇人!”陈子昂并未转身,依然看着小瀛洲之上的众人,语气淡淡的说到。
“将你打成重伤的人?”李佩琳走了过来,眺望着小瀛洲问道。
“嗯,而且还是两个人,这两人一路追杀我到此,真是有毅力……”陈子昂点点头,远远的看见了曹沐与郭景阳的身影,这两人都在和人交手,陈子昂对于那两人不认识。
不过心里面,陈子昂却是在祈祷,最好希望那两个人能将曹沐和郭景阳击杀了!
这样一来,也给他省去了许多的麻烦,不在担心这两人再次追杀他,曹沐和郭景阳宛如跗骨之蛆一般的一直追杀他到这里,让陈子昂睡觉都不安宁。
“我们要不要走开?”李佩琳朝着陈子昂问道,上一次陈子昂给他讲过曹沐与郭景阳的事情,知道这两人一直追杀陈子昂。
而且她也知道,以陈子昂的实力很难战胜那曹沐和郭景阳!
“不用,躲来躲去的,还不如直面应对,正好我的实力也有所见长,就拿这两人来试试手!况且那曹沐和郭景阳二人有对手缠着,我们可以静观其变,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做决定……”陈子昂看着这么多人聚集在小瀛洲岛上,不仅脑海里思量着这几拨人都是什么人。
“一会若是真的和曹沐以及那郭景阳交手,你就缠住那曹沐吧,郭景阳此人我是必须要除掉的,既然已经得罪了玉魔门,那就将他们得罪到底吧,我陈子昂也不是好欺负的……”陈子昂朝着钱炳文说到。
“陈兄,这个对我来说是不是有点过于难了……那曹沐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拦得住……”钱炳文脸上满是苦恼神色,看着陈子昂,脸上表情很不自然的说到。
陈子昂看了一眼钱炳文道:“又不是让你和他拼命,干嘛这幅哭丧脸?再说了,你实力不是也涨了吗?”
钱炳文无语,他的实力确实是涨了,但也仅仅只是涨了一丝,又不是提升了一个大境界。只是钱炳文的抗议,陈子昂充耳未闻,选择了无视,让钱炳文有种一拳打在空出的感觉。
小船摇曳之下不一会到了岸边,小瀛洲整座岛在远处看不大,但是走到近前的时候,还是一个颇大的小岛,船家将陈子昂一行人送上小岛的岸上之后,便自己驾船走了……
陈子昂看去,小瀛洲岛就像是一个‘田’字一般,此时交战的众人在‘田’字的另外一边,而陈子昂一行人却在这边。
“陈兄,他怎么办?”钱炳文将张成海带到陈子昂的身边,朝着陈子昂问到。
“绑在那个凉亭的柱子上,等我们回来再做决定!”陈子昂手指指着身后的一个凉亭。
钱炳文点点头,封住张成海的嘴巴,将他绑在了柱子上,双手双脚全部束缚住绑在柱子上,身上缠了七八圈的绳子。
任凭张成海挣扎都不能逃脱!
“就让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儿,若是我记起来了,自然会过来将你身上的绳子解开,当然,若是记不起来了,你就自求多福吧!”陈子昂看着五花大绑的张成海,却笑了,淡淡的说到。
张成海怒目圆睁,脸色张红,不知道是不是嘴里塞的布的缘故。
陈子昂不再去管张成海,带着于瑶和李佩琳,以及钱炳文朝着小瀛洲的对面走去,当然是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他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被人群攻。
“臭子昂,我们干嘛不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李佩琳猫着腰,在小瀛洲岛上的小道上上走着,顺便掐了一下陈子昂的胳膊,问道。
“你不看看对面多少人,万一我们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对方朝我们攻击怎么办,你要是不愿意猫着腰过去,那你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把……”陈子昂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没好气的说到。
“那你说的奥……”李佩琳立刻站了起来,不在躲藏……
陈子昂眼皮一跳,赶紧拉住李佩琳,躲到了一处角落,小心的朝着曹沐那边看了一眼,见那边战斗的众人没有看过来,才长舒一口气。
“你干嘛?”
“不是你说的吗?再说了,有什么好怕的,他们都在混战,又看不见我……”李佩琳嘟囔了两句。
陈子昂无语,嘱咐李佩琳不要再胡闹,才没在管李佩琳,在距离胡元等人不足十丈的地方停了下来,躲在一旁,看着前面。
“陈兄,那位好像是孙穆然,看样子是受伤了……”钱炳文指着孙穆然的方向问道。
“嗯,看样子是追杀孙穆然的那群人,与营救孙穆然的人在交手,只不过我不明白的是,那曹沐和郭景阳为什么也在这里,而且和追杀孙穆然的人在战斗?”陈子昂不解,孙穆然的护卫石延山等人和胡元等人战斗,他还能理解,但曹沐和郭景阳,他就有些不明白了。
“那两位不是古耀昌的弟子吗,怎么也在这里?”钱炳文不解的问道,在他印象里,这两人应该自此在盗圣洞府出来之后,便返回玉魔门了才对。
钱炳文他还不知道陈子昂曾被郭景阳追杀过。
“奇怪,不见郭景阳的弟子苏钰,莫非……”陈子昂终于是发现了端倪,郭景阳和薛洋以及那岳朊都在,但并未见到苏钰此人,要知道那一日他被郭景阳追杀之时,可清楚的记得银碟在拦住郭景阳之后,郭景阳的弟子苏钰曾和他交过手,而且还看上了他的雁白剑,想要占为己有。
但现在只看到郭景阳三人,并未见到苏钰,陈子昂心里很疑惑,朝着郭景阳看去,却见郭景阳那愤怒的神色,宛如是丧子之仇一般的看着对手。
恐怕是苏钰被追杀孙穆然的人击杀,郭景阳愤怒之下联手石延山等人对抗追杀孙穆然的人。
陈子昂不大一会便洞悉了事情的原委,只是让他疑惑的是薛府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一想到薛府,陈子昂不仅想到了卫斌此人,他和于瑶能够顺利抵达杭州府,也多亏了卫斌此人,虽然在镇江府的渡口处发生了一些小意外,但陈子昂还是赞赏卫斌的豪爽之气。
也不知道卫斌在将货物运送到薛府之后,去了哪里?
不过按照陈子昂的估测,恐怕是押着范涛返回沧州齐家去了!
这让陈子昂颇为遗憾,没有好好的和卫斌喝上几坛子酒,让他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陈兄,我们要营救那孙穆然吗?”钱炳文蠢蠢欲动的看着陈子昂问道。
“别冲动,现在局势状况不明,不可莽撞,先让他们斗一会,我们先了解清楚情况再做决定!”陈子昂摇摇头,示意钱炳文安分下来。
……
正在交战的几方势力之人,全然不知道陈子昂的到来,还在那里厮杀着。
薛昊看着孙穆然的手下,以及曹沐和郭景阳,心里挣扎、权衡了半晌,最终下令道。
“薛府众护卫听令,杀!”薛昊率先拿出一柄剑,冲到了胡元带来的身穿黑色长衣的人群之中,朝着一个没反应过来的人便是一剑。
“誓死保护薛府,杀!”薛昊带来的八个护卫,有六个护卫立刻手持短刀冲入黑色长衣的人群之中,剩下两个护卫守护薛雯的安全。
毕竟现在薛雯身子很憔悴,若是敌人突下杀手,薛雯抵挡不了。
原本岌岌可危的孙穆然的护卫,顿时有了喘息的机会,协同薛府的人激战黑色长衣之人。
“何庆,去将那薛昊杀了,事成之后,我会向上面汇报,赏赐你黄金百两……”正在和石延山厮杀的胡元,看到了参入战斗之中的薛府众人,他的脸色铁青起来,朝着身侧的何庆喊道。
何庆听闻之后,舔了下嘴唇,脸上一抹杀意浮现,朝着薛昊扑了过去。
“何庆!我薛府待你不薄,你竟敢背叛薛府、杀害林统领,今日我薛昊代表薛府定要手刃了你,我薛府不需要你这样的叛徒!”薛昊一眼瞧见了胡元所说的何庆,怒叱一声,手中之剑直指何庆的面门喊道。
“抱歉了,薛昊少爷,我也是无奈之选,你们薛府上经常出现护卫莫名其妙失踪、死亡的事情,我可不想成为其中之一,我要为我自己着想,那就只能委屈薛昊少爷去死了……”何庆邪魅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朝着薛昊笑道。
薛昊一听之下,神色微微一变,薛府是经常出现护卫突然消失之事,薛昊还以为那些消失的护卫是不愿在薛府待了,才离开薛府的,现在听何庆如此一说,莫非薛府护卫消失还有其他的原因?
只是现在形势让薛昊没有时间去问何庆!
薛昊与何庆,两人瞬间到了彼此的身前,薛昊当头一剑,寒光瑟瑟,一股令人颤抖的寒气冲到了何庆的面门之上。
何庆的面色一变,刀迅速的向上一档,便是一道震鸣般的暴雷炸响,刺耳异常,让的周遭之人骨膜都异常疼痛。
薛昊和何庆两人,身子同时一震,这股撞击之下,纷纷后退两步,薛昊胸腔之内宛如万马奔腾,汹涌的血气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一股血渍顺着薛昊的嘴角流下。
何庆亦是如此,右手握刀的同时,左手慌忙之下,压住自己的胸口,剧烈的喘息着,双目血丝浮现。
两人一招之下,纷纷受到了不小的轻伤。
“哥!”薛雯见到薛昊口角流血,不仅心急的喊道。
何庆脸色铁青,没想到薛昊的仇恨之火这么旺,一上来就是必杀一剑,若不是他在仓促之下使出全身力气挡下,说不得真被薛昊一剑劈成两半了!
“薛昊少爷真是一点情面也不讲啊,一上来就动真格的,那看来我也不能怠慢了薛昊少爷……”何庆吐去口里的血渍,眼神阴冷的说到。
“当时,真该一剑将你杀了!”薛昊冷眼盯着何庆,说到。
薛昊虽然没细说,但何庆知道薛昊指的是昨晚之时没有将他一剑击杀。
“是啊,真该将我杀了,也就没有这么多的事了!”何庆不以为然,刀背贴在自己左臂上,不等薛昊开口,便杀向了薛昊。
他也看出来了,薛昊刚才心急一剑之下,伤到了内脏,现在正是解决薛昊的好时机。
薛昊提剑相迎,两人瞬时间不到三个呼吸便已经交手七八个回合,双双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另外一边,郭景阳脸色铁青的看着自己的对手:“老夫郭景阳,添为玉魔门的长老,你们是何人?为何杀我徒儿?”
“玉魔门,难怪……我姓任字自豪,你要记住了,杀你之人是我任自豪!至于你徒儿?我对你徒儿一无所知!这么高深的问题,还是等一戟杀了你之后,你自己去问阎王爷吧,我可没功夫陪你在这里闲闹……”任自豪长戟挥舞之下,到了郭景阳的身前一丈处,手臂挥舞之下,长戟卷起一股劲风到了郭景阳的身前。
任自豪不是很粗壮的手臂却爆发出爆炸性的力量,真是非同寻常。
长戟不到一眨眼的时间,便到了郭景阳的眼前,带着寒芒的长戟对准了郭景阳的眉心。
郭景阳双目不可察觉的一惊,眼看长戟到了眼前,立刻身子向着一侧一偏,手中长剑挥动,挡住长戟的戟杆。
长戟便顺着郭景阳的剑身从他的面前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