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你派来的吧?我陈子昂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谋害与我?”陈子昂指着面前带路的男子说到。
“这位公子,这其中是不是有着什么误会?”肥胖的男子走了出来,站在徐姓男子的身侧,脸带疑惑的问道。
“误会?被我抓了现成,你想狡辩不成?难不成这人不是你徐府上的人?”陈子昂说到,左手成爪直接将眼前男子的右肩禁锢住,差点将他提了起来。
“自然不是,我徐府一向都是待客有道,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想来是公子搞错了?”肥胖男子淡淡的说到,语气不卑不亢。
“好一个待客有道的徐府,行了,不用装了,我陈子昂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你这点谎言我难道看不出来?说,为何为难于我陈子昂?”陈子昂直接一掌拍在身前带路的男子,将其拍向了徐姓男子那边,撞上了几个护卫,陈子昂朝前走了一步直视着徐姓男子说到。
“既然你发现了,也省的我再多费口舌,不错,这几人是我派出去的,臭小子,竟敢在杭州府公然挑衅我徐府的威严,不将你拿下惩治一番,我徐少爷的威名何在?徐府的颜面何在?”徐姓男子懒得跟陈子昂说这些道道,直接了当的说到。
“你承认就好,也省去了我一番口舌,既如此,徐少爷,你想如何?”陈子昂神色严肃三分,用反问的语气问道。
“自然是杀了你!”徐姓男子冷笑一声,大声喝道:“来人,将他拿下,谁将他擒下,断去经脉,便赏银五十两......”
众护卫一听到五十两银子,脸色狂喜不已,这可是一笔巨款,足够他们半辈子挥霍了。
就在这群护卫要动手之时,却传来一声颇具威严的声音。
“都退下!”
陈子昂闻声看去,只见在徐姓男子的身后,走出来四两个人,一位约莫五十来岁,黑色头发之中可以看到点点白发,脸上有着一股不怒自威之感,身穿华丽的锦袍,腰缠一块白玉腰带。
在这男子的身侧,也是一位中年男子,约莫四五十岁,身穿绯袍,绣云雁,颇具一副官威,赫然是杭州府的知府大人,在这位知府大人的身后,则站着他的两个贴身护卫。
“徐家主,看来你的府上有人闯入了,既如此,本府便不打扰了,等你处理好了事情之后,再到府衙来见本府......”这位知府大人只是瞧了一眼陈子昂等人,便朝着身侧的男子说到,随后便朝着外面走去。
“恭送知府大人......”那位被称作徐家主的男子和一众徐府上下的人,都恭敬的朝着知府大人行礼。
不想和官府惹上麻烦的陈子昂,也微微供着身子,退到一边,让知府大人通过。
只见这位知府面露沉吟之色,朝着外面走去,在经过陈子昂的身前之时,淡淡的看了一眼陈子昂以及于瑶,随即带着他的两个贴身护卫走出了院门。
徐府众人见知府大人走出之后,才收起了礼节!众人看着陈子昂和于瑶,尤其是徐姓男子,更是脸色难看至极,今日父亲和知府大人详谈要事,却让陈子昂明目张胆的闯入徐府,还被知府大人看到了。
可谓是让的徐府的脸面丢到了知府大人那里,恐怕现在徐府在知府大人眼中看来,将会失去很大的分量。
对于徐姓男子的不善眼光,陈子昂一点也没关注,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那位徐家主的身上。
腰缠白玉腰带的徐家主有着一股桀骜的气息从身上流露出来,陈子昂感受的很真切,不愧是一家之主,身上的那份威严依旧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这位徐家主看来不是一个好惹的人......”陈子昂心里说道。
场面一下子寂静下来,众多徐府的护卫围着陈子昂和于瑶,但并未上前,像是在静候着徐家主的命令一样。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弄死他!”徐姓男子见众人都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不仅心里火冒三丈,大怒喊到。
众护卫立刻举起手中刀,便要朝着陈子昂杀去。
“都退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我是怎么教导你们的,遇到了客人便是拿刀指着的吗?”徐家主开口说话了,语气之中带着洪亮之感,宛如洪钟,字正腔圆。
“父亲,他怎么能算客人,擅闯我徐府,还打伤护卫,而且还......”徐姓男子急了,不仅脸色不解的说到。
“你这逆子,整天游手好闲,尽惹是非,还不退到一旁,嫌丢人丢的不够吗?”徐家之主一股无威自怒之感油然而生,说话的语气都变了,让的徐姓男子还要说出的话都闭了起来,不敢顶撞自己的父亲丝毫。
看来这徐家之主平常时期在徐府之时,还是颇具威严的。
一众护卫犹豫了一下,将刀都收了起来,退后了一步。
陈子昂站在原地,既没有出手,也没有插话,静静的看着这位徐家主所做的一切。
虽然陈子昂的面上并无任何的波动,但是心里倒是佩服这位徐家主起来,果然不愧是杭州大户徐府的家主,还是有着两三把的刷子。
“这位小友,让你见笑了,犬子不懂规矩,行事作风是有点蛮横,冲撞了小友,这都是老夫管教不严所致,若是小友觉得犬子惹到了小友,老夫在这里替犬子给小友赔礼道歉,还望小友不要在意犬子所犯的错......”这位徐家主言语之间有着一丝老牛护犊之感,但话说的倒是很有一丝的韵味。
“老狐狸,三言两语就想将你儿子犯的错抹掉,当真是好本事!”陈子昂心里说到,虽然明知道这位徐家主之意,陈子昂也不能在面上伤了人家的好意,毕竟对方一副和颜悦色的样貌。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一点陈子昂还是知道的。
“既然徐家主如此说了,陈某就看在徐家主的面上,不和你的犬子一般计较,不过徐家主难道就不问问陈某为何不请自来到你府上吗?”陈子昂顺着徐家主的意思往下说到。
徐家主脸色微微一凝,显然因为陈子昂的话,感到一丝的不耐,但这位徐家主控制的异常好,面色倒是未有什么变化,但一旁站着的徐姓男子却是脸色狰狞喊道。
“臭小子,你喊谁是犬子......”
“你父亲不是说你是犬子吗,我的意思你还不知道?”陈子昂很无辜的说到。
“找死,看我不劈了你......”说罢,徐姓男子抽过身侧一个护卫手中的刀,便要上前,将眼前让他恨之入骨的陈子昂碎尸万段。
“退下,你这逆子,心境如此之差,行事作风如此鲁莽,我以后怎么放心将偌大的一个徐家交到你手中?”徐家主却是上前一步,右手伸出放在徐姓男子的肩上,将他前进的步伐止住。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但陈子昂还是眼神一跳。
‘不是普通人!’陈子昂对徐家主重新做了判断,原来刚才徐家主拉住自己儿子的瞬间,陈子昂明显从这位徐家主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内立波动,虽是很微弱,但逃不过陈子昂的感知。
而且这徐家主拉住自己儿子显得异常轻松,身子都没有晃荡一下。
徐姓男子不敢违抗自己的父亲,只得退到一旁!
“管家,你先带着宏儿去夫人那里,我与这位小友谈谈,你们都退下吧,回到自己的岗位去,门口的护卫重新换几个人去,让伤员去找大夫医治......”徐家主朝着一旁的肥胖男子说到,然后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众人散去。
原来这位徐姓男子本名徐宏,陈子昂暗自记下了这个名字。
一瞬间,院子里面只剩下陈子昂和于瑶以及徐家主和站在他身旁的一位男子。
陈子昂心里不仅对眼前的这位徐家主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能处事不惊,且从容不迫到如此境界的人,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陈子昂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他已经得罪了许多的势力,徐家能不得罪的话,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不然树敌太多,就是自取灭亡了。
“小友,不知道怎么称呼?”徐家主也看出来了,眼前两人之中,陈子昂做主,至于陈子昂身后的女子,被他自然忽视掉了。
“陈子昂,徐家主倒是好气魄,我打伤你徐家的护卫,又闯入你徐家的大门,更是在你和知府大人的面前闯进来,可谓是让徐家主丢了颜面,徐家主不仅不将我拿下,却能这样和颜悦色的与我交谈,着实令陈某佩服......”陈子昂佩服起这徐家主的气魄,不免嘴上说到。
“陈小友既然知道,却还能这般镇定自若,显然也不是常人......”徐家主脸上笑容一收,随后说道:“陈小友,请坐,容老夫和你说上两句......”
“徐家主请!”
“不知道陈小友是哪里人士?我见你言谈举止可不像是我杭州城人!”两人落座之后,徐家主率先开口道。
“川蜀人士......”陈子昂说到。
“奥,可老夫却听陈小友的口音不像是川蜀人士......”徐家主明显脸上有着疑问之色。
“可能是陈某在外面呆惯了吧,口音发生了一些变化。”陈子昂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徐家主纠缠太多。
这时候,那位护着徐宏的管家走了过来,在徐家主的耳旁说了几句,然后站到了一旁。
“我已经听管家说了这其中的误会,这件事情确实有我徐家的一部分责任,这一点老夫无可厚非,只是陈小友是不是也该解释一下,为何将犬子打伤?”徐家主脸色变了一下,问道。
“看来该来的还是得来。”陈子昂心里说到。
“打伤?”这从何说起?我当日也不过是和徐宏少爷稍微言语冲突了一番罢了,何来打伤一说?
“奥?”徐家主显然察觉到了什么地方不对,于是转头看向了管家。
那肥胖的管家在徐家主的耳边说了几句。
“原来如此,看来是误会了,打伤犬子的另有其人,确实和陈小友无关......”徐家主脸上挂上笑容,对着陈子昂说到。
陈子昂不仅好笑,若是这徐家主知道打伤徐宏的男子其实是女扮男装的李佩琳,而且李佩琳还和陈子昂认识的话,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客气和陈子昂说话了。
“徐家主既然这样说,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要请教一下徐家主,徐宏派人暗中杀我,你要怎么解释?”陈子昂道。
“陈小友这是何话?若是暗中杀你,为何陈小友还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
“陈某略懂一点武功,侥幸之下逃掉了追杀,不然现在恐怕是一具尸体了。莫非徐府一直都是这样,有什么人得罪了徐府,徐府都要赶尽杀绝?”陈子昂咄咄逼人的气势显露出来,朝着徐家主问道。
“大胆!”站在徐家主身后的那位男子脸色一怒,便要上前拔刀。
不料被徐家主拦下了,然后说道。
“陈小友,我徐府待客一向友善,从未有过杀人之意,恐怕是陈小友听了别人的谗言,亦或者从什么地方听到对我徐府的谣言......”徐家主开口说道。
陈子昂就这样看着徐家主,对方也凝视着他,两人之间谁也没说话,半晌之后,陈子昂才瞳孔微微一缩的移过目光,说到。
“或许是陈某听到了谣言吧,误会了徐家,陈某在这里给徐家主陪个不是,多有得罪,还望见谅!”陈子昂说完便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徐府。
“站住,你擅闯徐府,又打伤府上的护卫,就像这样一走了之?”原来是站在徐家主身后的那位男子喊道。
陈子昂停下脚步,将于瑶护在身后,看着徐家主身后的男子。
“你想怎样?”
“道歉!”这男子说出两个字来,脸色平静,身上却传出一股别样的气势。
陈子昂看向了一旁的徐家主,只见其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也不出口,也不拦住,就品着茶,像是身侧护卫说的话,和他没有一丝的关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