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你的意思是那穆然公子的护卫还都活着?”陈子昂听闻周老板所说,问道。
“嗯,那位穆然公子离开之后,他的护卫也就是延山等人为了给穆然公子争取点时间,都是拼死拦住了那些蒙面人,不过由于蒙面人的实力很强,延山他们还是落败了,被那群蒙面人击倒在地了!”周老板继续说道,将自己昨夜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既然将延山他们击倒在地了,那些蒙面人为何没有击杀掉延山几人?”陈子昂不解,若是他站在蒙面人的角度的话,他肯定会将延山等人击杀掉的,毕竟斩草要除根!
“这点老朽也不清楚,老朽当时只是躲在屋子里面通过一个小孔看着外面,当时老朽记得很清楚,那群蒙面人原本是要提刀就要击杀延山几人,不过这时,老朽只看到那群蒙面人身子忽然倒飞出去,连续两次诡异的倒飞出去,倒地萎靡不振......”周老板活灵活现的说道,给陈子昂感觉宛如亲自看到一样!
周老板继续说道:“然后,老朽就听到黑夜中,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个人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最后那群蒙面人只得退去,延山几人才捡回一条命!”
“看来孙穆然的身边还有着高手暗中保护!真是身份不简单啊,也不知道薛雯那女子知道了会作何感想,恐怕会大吃一惊吧!”陈子昂暗自说道。
“看来延山几人命不该绝,有贵人出手相助,捡得一命!”钱炳文在一旁感叹道,到现在他都没有将那贵人和孙穆然联想到一块。
“对了,周老板,那延山现在在何处,容我去看一番!”陈子昂问道,既然延山还活着,那孙穆然的那封信便直接交给延山便可。
“正在隔壁的两间房间之中,不过那延山的情况不容乐观,到现在一直是昏迷不信,昨夜老朽也只是紧急给他包扎了一下,并没有做过多的处理,那延山要醒来恐怕要看造化了!”周老板说道,不过他对延山身上的伤很不看好。
“先去看一下吧!”陈子昂听闻周老板如此一说,心里貌似有了一个答案,不过具体的状况却并不知,至于能不能让延山醒来,他还需要亲自的查看一番才可。
周老板也不啰嗦,起身带着陈子昂二人走到了旁边的屋子里面,陈子昂一走进去,就在空气中问道一股血气的味道,而且还在里面夹杂着一些药材的气味。
陈子昂顺着血腥味和药材气味最为浓郁的地方看去,见到床榻上正躺着一个人,确实是延山,不过现在的延山相比于昨天陈子昂见到之时,显得更加憔悴。
而且现在的延山,身上缠着布条,青一块红一块的,青的地方是外敷的药材汁液浸透布条所致,那是昨日陈子昂给延山包扎之时所致,至于红的那块吗则是延山身上流出的鲜血所致,而且看血迹明显是昨夜所致。
陈子昂走到了面色苍白,嘴唇发干,嘴皮都快要干裂的延山身前,伸手搭在延山的手腕之上,替延山号脉起来。
周老板和钱炳文站在陈子昂的身后,静静地看着。
不多时,陈子昂松了口气,将延山的手腕松开,虽然延山身上的伤势很重,但还好,留有一口气,他可以将他救治下。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让延山体内的淤血先排除体外,刚才陈子昂给延山诊治的时候,发现延山的脉搏很紊乱。尤其是肾脏这块尤为明显。
像是肾脏之处有什么东西阻塞住了一样,陈子昂估计是残存在延山体内的淤血在肾脏之处所致。
现在他要分两个步骤,一是先将延山肾脏之处的淤血清理,二吗则是书写药方一副,让周老板抓药。
陈子昂将自己心中所想给周老板说明了一番,周老板也点点头,一点也不含糊,点头同意了陈子昂的看法,他所号脉查出的病因,和陈子昂如出一辙,相差不大。
刚刚的周老板所写的药方,便是周老板根据自己的医术,打算配置的一种药方,不过由于周老板对治疗五脏六腑的受伤不是很精通,所以才出现了药材的剂量写错,被陈子昂给发现了。
陈子昂先坐在桌子上,然后根据自己的医术针对延山的病状,写了一张药方,递给了周老板。
周老板在接过药方之后,看了一番,连说三个‘妙’字,直夸陈子昂医术了得。
陈子昂腼腆一笑,虚心的接受了周老板的夸赞。
原本陈子昂以为周老板会马上去抓药,却不料周老板站在原地踌躇不定,陈子昂还不清楚这周老板为何这样,后面才清楚,原来是陈子昂这张药方上的药材加起来总共需要四两多的银子。
这周老板深怕延山醒来之后不给他付药钱,于是便站在原地没有前去抓药。
陈子昂一问之下,差点气急,人命关天之下,却还想着银两,怪不得这周老板的医术只有那么点的高度,恐怕他以后的医术也会止步于当前,难以在前进了。
最后还是陈子昂再三保证,延山醒来之后会给他付上药材钱,周老板才作罢,去抓药材。
陈子昂这时打开自己的包袱,那处装有银针的盒子,摊开来,只见一个卷起来插满银针的软盒。
在这上面插满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银针。
旁边的钱炳文就那样看着,他是外行人,不懂什么医术,只能看看热闹。
陈子昂拿过房间里面的烛火,将其点燃,然后让钱炳文找来一个碗,倒上一碗酒,给他端过来。
陈子昂先是将银针在烛火上过火了一下,然后对准了延山身上的穴道,将银针扎入,恰到好处,不差一丝一毫。
不一会的时间,延山身上扎满了不下于二十几根的银针,有的扎在头顶,有的扎在四肢,胸膛之上也有。
陈子昂刚一扎完银针,便见到周老板抓好了药材进来,当他看到延山身上的银针之时,大呼可惜,没有亲自看一番陈医生银针之术。
不过陈子昂只是笑笑,从自己的包袱里面找到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掏出一把小刀,在烛火上烧了半天,随后在延山的腿部上划了一个小口子,这时便见到被划开的地方渐渐有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那是积攒在延山肾脏之处的淤血,被陈子昂用银针封脉之法,在刺入银针之时,暗自将一股内力输入延山的体内,把延山肾脏之处的淤血震碎,随后根据银针的刺穴之法,将这些淤血按照陈子昂所想好的穴道引到腿部。
然后把这淤血从延山的体内排出!
做完这一些,陈子昂将小刀在酒水里面清理了一下,随后接过药材,让周老板安排一个可以熬药的房间,便独自走到了里面,亲自将药材熬制成了一碗药汁,将药汁端了出来。
陈子昂将药汁给延山服下,然后坐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现在的延山能否醒过来,就看他的造化了,陈子昂把能做的都做了,若是延山还是无法苏醒过来的话,那就只能说明这是延山的命数了。
现在的延山已经不是外人能够救醒的了,就要看延山的身体是否能够抵抗住病痛的折磨,接受药物的治疗。
既然现在延山一时半会醒不过来,陈子昂挨个的将剩下的四个护卫的伤势看了一下,重是很重,不过没有延山那样的严重,陈子昂简单的弄了一张药方,让周老板安排伙计去熬好药之后,便给那几人服了下去。
静静等候的陈子昂和周老板研讨起了医术,两人之间虽然年龄差了一大截,但是在医术这个话题上,还是有许多的共同语言,陈子昂和周老板一开口就止不住了话匣子。
钱炳文听的云里雾里的,无所事事,安静的走到了角落里,研究自己的锈剑起来,说起来,自从他得到这把锈剑以来,便没有好好看看,这把剑有何与众不同之处。
陈子昂虽然医术上略微高过周老板一成,但是在治病的经历和经验方面则差了周老板许多,而且周老板还对于各种疾病的见闻方面,也是高过陈子昂许多。
周老板连续讲了好几种顽固的疾病,都是陈子昂从未听说过的,陈子昂不敢怠慢,拿出包袱里面的一个小本,将周老板所说的那些都一一记录下来,以防以后用到。
周老板见陈子昂有着不耻下问,虚心求教的心态和态度,便慷慨的将这些疾病的症状,发病时间和需要哪些药材,都给陈子昂讲了出来。
陈子昂不遗余力的将这些内容全都记下,等有时间了好好钻研一番。
一番促膝长谈之下,陈子昂和周老板都受益匪浅。
这时,陈子昂明显感觉到延山的身子动了一下,陈子昂转身看去,便见到延山睁开了眼睛,艰难的想要抬起头看看四周。
“先别动,你身上的伤很重,先躺下来,休养一下。”陈子昂走了过去,伸手按在了延山的肩膀上,让延山好生躺好。
“陈医生,原来是你啊,我这是在哪里?对了,公子!公子现在在哪里?他的安危最重要,我要去找公子!”延山双眼无力,浑身上下使不上劲,虚弱的问道,想要下床去找公子。
“这是在周老板的房间里面,你家公子现在很安全,你放心!先不要着急,休息一下,我将你身上的银针先拔掉!”陈子昂示意延山不要动,依次将延山身上的银针给拔掉。
延山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扎满了银针,宛如刺猬,他有心想问,但是一想到陈子昂刚才的话,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话到了嘴边没有说出来。
延山稍微躺了一会,感觉手脚可以使上劲了,便缓缓的坐了起来。
“陈医生?你怎么会在这?你刚才说我家公子现在很安全,不知道我家公子现在在何处?”延山气息虚浮的问道。
“我之所以在这,还是应了你家公子的请求来到这的,不过我来之后,见你们昏迷不醒,便将你们救醒了,抓了一点药,然后让周老板安排人熬药才将你们身上的伤势暂时稳住了。”陈子昂回答道。
“应我家公子的请求?不知道陈医生这话是何意思?”延山本能的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这里有一份书信,是你家公子写的,你且看一下吧!”陈子昂没有解释,而是将那张孙穆然写的那张纸递给了延山。
延山不敢怠慢,赶紧拿过看了起来,他脸上时而露出微笑,时而露出不解、疑问和愤怒。
陈子昂不知道那张信上写的是什么,他也没有去看,擅自查看别人的信是一种不礼貌、不成熟的现象,陈子昂自然没有那样去做。
看完信的延山,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带着一股愤怒和不解,问道:“陈医生,我家公子真的被那什么薛雯女子给带走了吗?”
“嗯,不错,据我知道的一点半点的消息,你家公子昨夜为了躲避蒙面人的追杀,万不得已躲到了我所住的那座客栈里面,而且恰恰很无意的闯入了这薛雯女子的房间,被薛雯姑娘的护卫当场抓住......”陈子昂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下。
“嗯,关于这点,公子已经在书信上写了,可是我还是不理解,公子为什么会同意那薛雯的无理要求,真的去当一个护卫,而且这薛雯和她的护卫太过分了,居然敢如此对待公子......”延山脸上有了阴霾,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公子的安全,现在公子虽然安全了,但是人不知去向,不知道被那薛雯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哎,你这话说的也有点过激了,若不是那薛雯的护卫将追杀你家公子的蒙面人挡住,你家公子现在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陈子昂提醒道。
“这一点我自然知晓,但是这位叫薛雯的姑娘,实属可恶,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我家公子给他当护卫,她也不看看我家公子何等身份!若是我家公子受了什么伤害,那个什么薛府定会受到毁灭性的报复!”延山脸上很是愤怒,对于那薛雯女子让穆然公子当护卫,在他看来,是一个巨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