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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峰睁开惺忪的双眼。

迷迷糊糊望着门口处提着塑料袋、带进一身寒气走进来的骆波。

骆波瞅着睡意朦胧又显得木讷的骆峰,着急道:“爸,睡觉咋不盖东西呢?!不怕感冒呀?!这两天,县上正流行感冒,不少人在医院输液呢!人老了,抵抗力差,可要小心点。”

看着像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婆似的骆波,一副焦急的样子。

骆峰心里暖暖的,他打着哈欠,不以为然道:“就是打了个盹儿,咋,老三陪你妈?”

骆波两脚交替着褪下皮靴,换上拖鞋。

他提着塑料袋走进厨房,“爸,我到卤肉店买了两只卤鸡,两根马肠子,切好当下酒菜,今晚喝点酒吧,这几天看把你累的。三哥让我回来照顾你,他守在病房。我给他和妈的晚饭买了抓饭。”

多年来,骆峰一直为没生育个女儿而遗憾。

虽说李茗溪自小就当成亲生女儿来养。

可毕竟不是亲生女儿,还是隔着一层。

这些年,李羽住院,几乎都是长子骆川夫妇忙前忙后的。

这次,又是两个儿子承担一切。

骆峰反而像个多余的人。

骆峰眯着眼,“呲溜”一下品着辛辣的白酒。

他借着酒劲试探着啃卤鸡爪的骆波,“三十白,上次你知道亲妈是谁了,就没想过亲爸长撒样?!”

骆波微微一愣,断然摇头道:“爸,什么亲爸养父的,你就是我亲爸,其他人跟我骆波毛关系没有。”

他见骆峰光闷头喝酒,也不吃肉,夹了一筷子马肠子放在骆峰的小碗里,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地招呼着,“爸,七有(吃肉)。”

骆峰探询的目光打探着骆波。

看骆波是不是在搪塞自己。

只见骆波双目坦荡,对亲爸的话题没一点兴趣,没一点作假的样子。

他也不好再朝下引话题。

骆峰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心中暗叹,顺其自然吧,这事强求不得。

骆波见老父亲满腹心事的样子,以为他为妈妈的病情担心。

骆波把啃得没肉的鸡爪放在桌上,用嘴嗦下油乎乎的手指,宽慰道:“爸,医生都说了,妈过两天就能出院,您别担心,有我跟三哥照顾,您就在这屋里好好休息几天吧。实在闷得慌,就到海子哥的凉皮店转悠下。”

这天夜里,骆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犹豫着是否将见到阿布都许库的事告诉老伴。

可是,这么多年来,李羽对她当年插队的事讳莫如深,很是忌讳。

骆峰决定,就不提阿布都许库出面帮忙办理退休的事了。

对于李羽当年插队的事,骆峰也满怀好奇。

李羽不愿提,他只好憋着不去追问。

毕竟那都是李羽不愿提及的伤心事。

对于过春节,新疆的汉族人十分重视的。

哪怕平日里过得再节俭,过年时都会奢侈一把。

进入腊月,汉族人家都开始忙着备年货。

每家都要蒸各类的馒头和包子、煮吃不完的肉、备足喝不完的酒、炸些招待客人的油果子、买些成堆的糖果瓜子……

每个汉族人都竭尽全力地要让除夕成为一年之中最快活、最富有的日子。

新疆的少数民族在饮食上简单节俭,对汉族人过年备足丰盛的食物甚不理解。

他们经常在私底下编些打油诗调侃着,“汉族人过年莫哈数(没计划),春节花光一年钱,一直吃到三月三,这才想起没钱哈,莫钱日子咋过撒?只好熬到清明节,来祖宗坟前哭球子,对着祖宗念叨着,莫钱日子咋过撒?擦干眼泪拼命干,挣钱命都不要哈,苦脏累臭活收废品,全是汉族人抢着干,不像我们老白开,挑肥拣瘦来挣钱,汉人挣了一年的钱,好了疮疤忘了疼,到了过年又花光,打肿脸来充胖子,反反复复轮着来,你说他们勺不勺。”

这是新疆少数民族嘲笑汉族人过春节花钱没节制的顺口溜。

也算是话糙理不糙。

骆川夫妇虽是年轻人,可过春节一点不含糊。

学校放寒假,补课也因春节来临特意放了几天假。

廖云在家里带孩子,收拾房屋,擦擦洗洗的,为过年做准备。

骆川出门忙着大采购,两千响的鞭炮、开门炮,小孩子玩的滴滴金(拿在手上发出耀眼火星的烟花,没有危险性。)

糖果烟酒、瓜子花生样样都要有,鱼肉过年不能缺。

每逢过年,骆川家吃的鸡鸭鹅肉和牛羊肉都是父母家自己养的。

可是鱼肉只能在市场上购买。

妻子廖云喜欢吃鱼,他买了六条鲤鱼。

骆川带着一身的寒气走进屋。

廖云和儿子并未像以前笑吟吟地迎上来。

屋里静悄悄的。

骆川把年货放到北面的阳台上。

他围着自家150平米的住宅转悠一圈,也不见妻儿的身影。

骆川纳闷,嘟囔着,“这娘俩大冷天的出去干啥?”

他走到餐桌旁,准备倒杯水喝。

茶杯下压着一张纸条,是廖云的笔迹。

“儿子呕吐不止,我带他到妇幼保健站看病去了。”

骆川顾不上喝水,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俩真不是带孩子的料,刚把小家伙接回来自己没带两天,就得病了。”

他边嘟囔边迈着疾步朝外走去。

风雪交加,雪很厚。

骆川深一脚浅一脚朝家属院大门走去。

正巧采购年货的同事从一辆人力拉拉车上下来。

骆川上了人力车,急切地催促道:“到妇幼保健站。”

冬天,人力车的生意最红火,也是涨价最快的季节。

人力车师傅是个身材矮墩的壮汉,转过脸看着一脸焦急的骆川。

他扯着浓重的川音说道:“三块钱。”

骆川摆摆手,“三块就三块,天寒地冻的,你们挣得都是辛苦钱。”

平时到妇幼保健站的距离,顶多两块钱。

看来,到了年关,又逢风雪的日子,师傅们又涨价了。

这两年,西域市物价很不平稳。

自从路上没了招手停以后,出租车和人力车的价格,每个月都在变动。

听说西域市物价局正在规范出租车的价格,准备把出租车的起步价上调到五块钱。

为出租车涨价调价的事,同办公室的老师还争执过。

据有心的老师反映,他们把新疆各地州市的出租车价格进行比较,就西域市价格最高。

不少老师自嘲,说是西域市的市民花着首府城市的出租车费,却享受着城镇居民的服务。

而骆川从不计较这些。

对于靠吃苦力挣钱的人,他也从不讨价还价。

听着屁股下车轮咯吱咯吱的声音,骆川心急如焚。

快过年了,小家伙得病,真让人着急。

别看这个壮汉个头不高,双腿很有劲。

人力车很快停在妇幼保健站的门口。

骆川付完车费,疾步朝门诊楼走去。

走得太急,路面又滑,他好几次打了个趔趄。

骆川稳住脚步走到门诊楼,推开走廊那关闭的门,一间间推开。

可仍不见妻儿的影子。

他准备返回挂号窗口打听下。

廖云手拿着一张纸匆匆朝收费口走去。

“小云,儿子呢?”骆川见廖云身边没人,边疾步迎上前边急切地问着。

廖云听到骆川的声音,转脸一看,顿时哇地低声哭泣起来。

骆川拦住廖云的肩膀,着急地问:“咋了?儿子呢?”

廖云举着手上的单子,抽噎道:“医生说骆朴要住院,这是缴费单。”

骆川拿着缴费单,走到窗口缴纳了一千元。

夫妻俩穿过门诊楼后门,走到住院部。

“小云,儿子昨天还不是好好的嘛?为啥突然就病了呢?”骆川纳闷。

廖云愁云满布,“听医生的意思,儿子的症状像是传染上甲肝了。”

“甲肝?不会呀?”骆川心急火燎,“放假前单位做体检,咱俩不都好好的嘛?!”

入冬以来,西域市学校、工厂流行起甲肝病毒,各单位忙着组织各族职工进行体检。

甲肝流行传染的高峰期,在日常生活中都有可能传染上。

倘若在跟患有甲肝的人使用过的食品用具、生活用品以及其他物品进行接触时,把病菌留在上面,造成了病毒的感染。

廖云一想到健康的儿子会患甲肝,又泣不成声。

骆川也是愁云密布,心里没底但不忍妻子这么难过,嘴里安慰着,“小云,别急,不是说医生也只是估计嘛,明天早上抽血化验下不就知道了,先别急,别急坏了身子。”

他俩走到骆朴住的病房,里面四张病床满满的。

小骆朴病恹恹斜靠在被子上,小脸煞白。

骆川搂住儿子,双目微红,心疼道:“儿子,还难受不?”

小家伙摇摇头,仰着小脸嘟着嘴道:“爸,我想吐。”

廖云赶紧从床底拿出痰盂,骆朴“哇”的一声呕吐不止。

病房里躺着的其他三个病人伸长脖子探询着,“呀,这小孩也不会是得甲肝了吧?”

“看这样子,像。”

骆川听着旁边人的议论,轻拍着儿子的脊背,难过不已。

翌日,抽血化验结果出来,骆朴患的就是甲肝。

而骆川夫妇再次化验,甲肝呈阴性。

医生细细过问着骆朴平时的饮食起居,听说骆朴一直由保姆带着。

他凝眉紧蹙,猜测着,“你们那保姆家是不是有甲肝。”

骆川犹疑着,“应该不会啊,当初把骆朴送过去时,打听过的,他家人都健康着呢。”

廖云也难以置信地嘟囔着,“看马芳家收拾地利落着呢,是个干净人。”

医生好心提醒,“你们俩没甲肝,你儿子一直在保姆家,这也是他被传染上疾病的唯一渠道了。”

骆川夫妇蔫头耷脑地点下头。

保姆马芳是学校回族校工杨勇的妻子,已经干保姆有些年数了。

学校有不少跟骆川同龄的年轻教师,孩子也都跟骆朴一般大小。

马芳一直带着六个教师的孩子,每个月一个孩子180元的保姆费,也算是谋生的一种出路。

骆朴在医院住了一周后出院,正好碰到学校同年级组的章老师也带着女儿来看病。

章老师见到骆川抱着儿子走出医院,愤愤不平道:“骆主任,这个杨勇和马芳夫妇真不是玩意,一直瞒着咱们呢,马芳就是个甲肝患者,这下,她把甲肝把咱几个孩子都给传染上了,你说缺德不?!开学后,我打算把婆婆接到家里看我家闺女,你也赶紧想办法吧。”

看着气的脸色铁青的章老师,骆川内心自责不已。

他暗叹自己实在粗心大意,怎么没想到保姆的健康问题呢。

西域市中学是伊勒地区的名校,尤其是高中理科部。

家长们都说,进了西域中学,就等于进了大学的保险箱。

不少家长都托关系、挤破脑袋也要把孩子送到这里。

学校这两年狠抓教学质量,除了白天上课外,高中部的老师还要给学生上晚自习辅导功课。

一天24小时,高中部老师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几乎都守在学生身边。

教学成绩和年底奖金、评优晋级挂钩,关系着教职工的切身利益。

不少任课老师为了争晚自习,经常弄得脸红脖子粗。

这么大的压力和竞争力,哪有时间照顾孩子。

廖云秀眉蹙着,跟骆川商量,“要不,咱把孩子送到阿勒玛勒村,让爸妈带他,反正妈退休了。”

骆川想着妈妈的眼疾,为难道:“妈本来眼神就不好,我怕再累着她。”

廖云眼圈一红,没搭理骆川,梗着脖子朝前走。

她的脸颊湿漉漉的。

在风雪下,泪水似冰块般让她感到一股股寒意浸透心底。

此刻的她,感到无比的委屈和不甘。

自从嫁给骆川后,一直都在竭尽全力地接济着贫穷的公婆家。

就连俩人领结婚证那会儿,骆家穷的连个酒席都没给办。

别的女孩是大操大办、风风光光地嫁到婆家。

而她廖云却悄无声息地成了骆家儿媳。

作为知书达理的年轻知识分子,她对此事也就一笑而过,并未耿耿于怀。

可现如今,他俩都是学校的顶梁柱。

骆川现如今是学校党支部组织委员,又是高中部教务主任。

她自己是学校党支部宣传委员,也是文科教研组组长、校工会主席。

俩人除了忙些手头的业务,还一直坚持在一线给学生授课。

儿子这时候,最需要家里老人帮衬,骆川还不忍心让公婆带孩子。

总不能把自己老家成都的父母接来看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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