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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顾和周弯事无巨细的询问李经理,要弄清楚郑中成的人际关系和为人。

老顾:“那你说说你前老板郑中成吧,你在他的公司做了这么久,应该算了解他吧?”

李经理想了想有点沉默,想到意外去世的老板,脸上仍有难过之意。

“前老板是很大方的一个人,待人处事都很和善,和他合作的也都很相信他,从来没怎么跟人红过脸,处理业务方面也很强,公司的人都很服他。”

“那他和身边的人呢?你提到这公司是他和他弟弟一起开的,他和他弟弟关系怎么样?”老顾问。

“很好。”李经理肯定,“前老板跟现老板,他们都是很和善的人,他们还有一个母亲,一家人相处得都很融洽!”

“你这么肯定?”周弯问。

“是,至少我在这八年来,从来没见过前老板和现老板红过脸,两个人做什么都是有商有量的!”

老顾和周弯对视一眼,决定去问问郑中成的弟弟郑中达,在家里和郑中成接触最多的人是蒋艳,那在公司里和郑中成接触最多的就是他弟弟郑中达了。

李经理带他们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郑中达是一个很客气的人,他自然知道老顾他们的来意,十分配合,请他们坐下,还让秘书倒了水。

郑中达比郑中成小几岁,看上去倒比郑中成年轻不少。西装很考究,办公室里布置得也很精致。

“我知道你们的来意,我哥哥的事我嫂子已经告诉我了,有什么我一定会配合。”郑中达说。

从郑中成的照片上看,这兄弟两人长得有几分相像。

老顾和周弯听他这么说,也没绕圈子,两个人分别拿出了胸牌表明身份。

“谢谢配合,下面请你如实我们的问题。”周弯说。

“自然,你们问吧。”郑中达抿了一口水说。

“你哥哥死前被人威胁过,这件事情你很意外吗?”老顾问。

郑中达点头:“当然!我们从来不知道这事,如果不是小艾发现这封信,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被人害死的!”

小艾,是郑中成的女儿,今年十岁了,就是她发现的信。

“你想想,最近半年郑中成可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尤其在他出事前的时候。”老顾问。

郑中达陷入回忆,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他们,语气很失落:“……现在想来,这是我们最难过的地方,我们一点也没发现。”

郑中达顿了一会儿,又说:“但是现在想起来,也能发现有不对的地方,要是当时发现……”郑中达重重的叹了口气,显然很自责自己的失意,让自己哥哥失去了生命。

“节哀。”

郑中达对他们说了声“抱歉”,克制住情绪又说:“三个月前出事的时候,他那时候好像很魂不守舍,经常出神,精神也不太好,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不对。我其实一直不怎么打理生意上的事,所以很多事情是他一个人在忙,我们也都以为他不对是累的。”

“他什么也没提过吗?”老顾问。

郑中达认真的想了想,摇头:“真的没有。”

“会不会有生意上的纠纷,只是他没告诉你们?”周弯问。

郑中达听了倒没再思考,当下就摇了头:“不会,第一我哥是老好人,很多事情都会迁让别人,而且如果有生意上的纠纷,肯定会有记录的,那段时间各方面运转的都很顺利。”

老顾和周弯对视一眼,和在人事总李经理那里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郑中成是个老好人,没有生意纠纷,不存在仇家。

两个人又分开询问了公司里很多人,得到的回应全和先前一致。两人重新碰头,不免都有些沮丧,时间已晚,两人决定先回警局。

赵穹和刘飞两个人在查陈正,两个人询问了公司的人,统统没有联系过他,他也没有和任何人联系过。

他们打了陈正的电话,是关机状态。两个人决定分头行动,一个去查陈正的银行卡记录,一个去查陈正的通讯记录。

陈生托着下巴有些愁眉不展,老顾和周弯带回来的资料,对案件没有什么大的帮助,眼下没有任何进展。

吴呈长翻着周弯的笔记,没有什么表情。

周弯:“我跟顾哥在郑中成的公司问了好些人,得到的都是一个结论——郑中成为人宽和大方,从不与人结怨,公司也没有经济纠纷。基本上可以排除竞争对手的恶意报复,不是仇杀。”

老顾点头,又道:“看刘飞和赵穹那边有没有线索吧,说不定可以从陈正身上查出点什么,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他已经消失了半年。”

陈生:“郑中成公司是做物流运输生意的,那我主要查查半年前的那段时间,他公司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吴呈长盯着周弯的笔记,手指掠过几个名字:“蒋艳、郑中达、人事部李经理……”

几个人都在思考,听到吴呈长说话都看向了他。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老顾问。

“他们几个人的口供都有一个共同点。”吴呈长说。

“不止,我跟小周问的人里,全都是说郑中成是个老好人。”老顾说。

周弯点头,是的,所有人都这么说。

吴呈长却摇了头:“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老顾问,又从吴呈长手里拿过笔记,周弯也凑了过来,难道有什么他们没发现吗?

“……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精神不好。”吴呈长说。

吴呈长好像看出了什么,老顾等他继续说下去。

吴呈长微微思索后说:“一个人如果很恐惧,被人威胁,他的状态应该是什么样的?”

陈生立刻接了话:“很害怕,慌张,疑神疑鬼!”

“可这些郑中成都没有。跟郑中成亲近的人都只说他不在状态,大家都以为他是累的。”吴呈长补充。

如果一个人长期被控制威胁,他的精神会在一个濒临崩溃的边缘,不应该是精神不好,反而是高度集中和紧绷的。

而这几个人的口供里,都只提到郑中成精神不好,乍一听似乎没有问题。可一细想就会发现细节不对,吴呈长的心思细腻得没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陈生:“他的精神状态不对!”

老顾:“郑中成的状态更像……”

“吸毒!”陈生、周弯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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