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第767 768章 邱刚敖，是你带人做的吗？
荃湾海景广场！
这里就是王焜与长毛会交易的地方。
湾仔警署重案组警司姚若成今天拿到情报科那边给到的消息，来这里抓捕王焜。
下午召集警员时，他没有说出交易地点。
直到晚上八点，大家出发时，姚若成才告诉众人。
王焜和湾仔警署有着牵扯，所以他们宁可跨区来抓捕，而且是秘密进行，并没有通知这一区的警署。
高辉到达这里时，李文彬、骆智辉和湾仔警署的署长司徒杰以及荃湾警署的负责人梁铮高级警司都到了。
今天高家女人团不是梁铮轮班，所以看到高辉，她还是蛮高兴的。
但是想到刚刚进去看过的那些画面，梁铮转瞬变了脸色，愤愤不平向高辉投诉：“湾仔警署过界，我表示抗议。”
作为分区警署里面少有的负责人，她又是高辉在港岛相识的第一个女人，向来强势。
梁铮当然没有仗着高辉撑腰。
毕竟当年高辉还在社团厮混时，她都敢怼黄大仙区警署的负责人黄炳耀。
梁铮的脾气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尤其是这次行动，还是湾仔区警署负责人司徒杰授意的。
司徒杰和她的‘老公’高辉不对付，梁铮是知道的。
起因就是大半年前营救富商霍兆堂那件案子，湾仔警署重案组的警员，失手打死了挟持霍兆棠的嫌疑人可乐。
高辉怀疑司徒杰给邱刚敖等人施加了压力，但司徒杰矢口否认。
此事不了了之！
但后来，司徒杰到处宣扬高辉行事无原则，以此来打击高辉的威信。
作为分区警署的署长，梁铮就和司徒杰对上了。
高层会议上，两人经常针锋相对。
如今司徒杰越界办案，梁铮自然需要个解释。
“骆助怎么看？”
高辉故意问骆智辉。
警队并非他的一言堂，骆智辉就是另一个派系。
有人就有江湖，江湖有纷争。
警队那么多人，不可能都信服他高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野望。
正如高辉背后有高家女人团，港岛那些商业精英以及议员，同样想伸手到警队。
骆智辉以前是中立派，但现在有人推动着，有了和高辉不一样的立场。
很正常！
高辉能接受。
港岛或者说警队，就该有不同的声音。
他不分出一些权利，难道还能搞独霸吗？
但有些事能让，有些事必须寸步不让。
司徒杰目前看来，是力挺骆智辉的人，而且表现出要靠拢的意思。
高辉问骆智辉的隐含意思，你们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总该给个说法吧。
“办案讲究的就是速度。”
不等骆智辉回应，司徒杰阴沉着脸道：“万一我通知荃湾，他们泄露了风声呢？”
“你！”
梁铮气得柳眉竖起，握紧了拳头。
知道她身手厉害，而且脾气暴躁，司徒杰的身体往骆智辉那边侧了侧，做好防御准备。
看他那个怂样儿，高辉都恨不得上去打两拳，更何况是梁铮呢。
“好！”
高辉冷笑连连：“梁铮署长听见没有？司徒杰署长说得好。”
“以后大胆去湾仔抓罪犯，他会非常理解的。”
……
不讲规则是吧？
那就掀棋盘吧！
骆智辉眉头微皱，瞪了司徒杰一眼。
他不傻。
发生这件大案，立刻就明白自己着了司徒杰的道儿。
上午司徒杰向他汇报，说找到了王焜的下落，需要申请跨区抓捕。
骆智辉考虑到保密，当场表示同意。
而且得到司徒杰的‘提醒’，知道高辉很‘关注’湾仔警署，他没告诉高辉这个高级助理处长。
助理处长也有权特批行动的，平日里跟高辉提一下，只是照顾彼此的面子。
不说，也没什么。
但就这一次，就出了大篓子，骆智辉不生气才怪。
不过司徒杰是他的人，起码明面上是，他必须要保。
“高助！”
他提醒高辉：“还是尽快处理当前的事情吧。”
哼！
高辉没动。
你说尽快就尽快，他这个高级助理处长没排面的吗？
没出事前，藏着掖着。
出事了，就开始顾全大局了。
骆智辉见高辉油盐不进，又瞅了瞅旁边的李文彬。
李文彬抬着头，眼望天空，仿佛上面的星星有字一样。
他不当这个和事佬。
李文彬没有以前霸气，并不代表他能容忍司徒杰这样乱来。
看到李文彬的态度，骆智辉心中一沉。
事情难以善了！
混蛋！
骆智辉心里骂着某人，沉着脸补充道：“司徒杰署长跨区办案，是他的不对，必须写一份儿详细的报告，另外还要内部通报批评。”
内部通报批评，两年内就别想再升职了。
“骆助！”
牵涉到自身的利益，司徒杰不能无视，赶紧开口。
“闭嘴！”
高辉突然爆发了，上前逼近司徒杰：“通报批评不够，那就让廉署介入。”
“你涉嫌与某些匪徒勾结，蓄意杀害下属姚若成。”
……
“你，你……”
司徒杰满脸愤怒：“你莫要血口喷人！”
“写不写报告，要不要内部通报批评？”
高辉双眼喷火，厉声吼道：“不说别的，单是下属死了这么多人，你就难辞其咎！”
“骆助，你扪心自问！”
他转头盯住骆智辉：“你批准的行动，手下死了十几个，你有脸做分区指挥，你有脸还当署长？”
骆智辉没吭声。
他和高辉不是一个派系，不代表就能枉顾手下人的性命。
十几个警员，还都是精英，就这样没了。
骆智辉早就心痛不已。
司徒杰没有担当的表现，让骆智辉觉得恶心。
他看错了司徒杰。
“我同意高助的提议！”
就在这个时候，李文彬表态了：“不止内部通报批评，内部还要调查。”
“司徒杰暂时停职，署长的职位暂由骆助代替。”
“等到查清没有问题，再官复原职。”
……
“李助，太严重了吧？”
骆智辉满脸惊讶。
“那些死掉的警员会怎么想？”
李文彬盯住骆智辉：“姚若成警司会希望我们如何做？”
“这件事的经手人只有司徒杰、姚若成以及死去的警员，现在只有司徒杰活着，不该查查吗？”
他说得铿锵有力。
“不，不对！”
司徒杰眼睛一亮，抓到了救命稻草：“还有一队人也没事，他们也活着。”
“嗯？”
骆智辉脸色阴沉：“是哪一队？”
“张崇邦！”
司徒杰忙不迭指着里面：“他们那一队是最早来海景广场的，有最大的嫌疑。”
“废物！”
高辉勃然大怒，抓住司徒杰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你特么还是不是署长？有没有点儿担当？”
“为了推卸责任，推属下出来，你能领导好下面的警员？”
……
他扬起手，打算给司徒杰一巴掌。
这个混蛋太恶心了！
“高助，住手！”
“高助，饶了他！”
骆智辉和李文彬急忙上前劝阻，后者更是抓住高辉的手。
“内部调查，司徒杰排在第一位。”
骆智辉立即表态，并且扫视外面其他警员：“你们什么都没看见。”
“外面听到乱七八糟的传闻，所有人免职。”
李文彬再补了一句。
他们两个是为了挽回警队的形象，更是保护高辉和司徒杰。
司徒杰没担当。
警队和高辉不能跟他倒霉。
高级助理处长要打一位署长，传到媒体那边，铁定会变成头条，对高辉对警队都不好。
外面几名警员急忙点头，脸色都白了。
高层同样有脾气，而且脾气还很大。
他们总算见识到了。
“哼！”
高辉松开司徒杰，就像丢掉一块臭抹布。
“给你！”
梁铮递来一张湿纸巾：“消消毒！”
绝杀！
司徒杰脸色铁青，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丢人丢大了！
高辉擦了擦手，湿纸巾足足用了两张，扔到垃圾桶里。
“进去看看。”
他第一个进了海景广场。
和记忆里一样，废旧的工厂里残壁断垣，还弥漫着硝烟味。
手雷、A\/K47，稍稍闻了闻，高辉就判断出有什么武器。
而刚刚扫了一眼，他就看到了广场正中那里，姚若成的尸体扎在装饰灯的挂柄上。
他浑身是血，至少有十几个伤口，死之前肯定受了折磨。
旁边站着张崇邦和他那队人马，其中给高辉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有两个，绰号大白鲨的戴卓贤以及女警吕慧思。
“还有活着的人吗？”
高辉第一时间发问。
“没，没了！”
张崇邦满脸悲愤：“姚若成警司，还有十二名重案组的同事，他们都死了。”
“王焜呢？”
“也死了！”
张崇邦指了指前面那个拐弯处：“铁箱子压死的。”
“去看看！”
高辉看了所有的死亡现场，最后回到广场一楼，满脸严肃道：“湾仔警署的人都回去，现场由荃湾区警署接手。”
“可是……”
张崇邦目眦欲裂，想要提出抗议。
戴卓贤拉了他一把，其他警员也推着他，不让他反驳高辉。
几个月前，邱刚敖那件案子，张崇邦和高辉就有了矛盾。
法庭外，张崇邦的女朋友蓝可盈跟高辉走了，各种各样的说法一直在警队流传，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失。
张崇邦公然评判蓝可盈水性\/杨花，还说某人太烂。
大家以为高辉会装聋作哑。
结果高辉很猛，高层会议上，交待了自己和蓝可盈的交往经过。
有时间点和地点，证据经得起推敲，说明了蓝可盈抛弃张崇邦的原因。
经过各分区警署的宣导，高辉帮蓝可盈挽回了名声，为此又收割了一大批女警的心。
因为他做出如此荒诞的行径，港岛相关部门都提出了警告，说高辉滥用公共资源。
高辉不会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他还是做了，而且冒着影响前途的风险。
哪个女人不希望有个这样的男人！
人人痛恨蓝可盈，人人想做蓝可盈！
经过这件事，张崇邦和高辉的对立，就成了警队都知道的事实。
现在张崇邦要质疑高辉，队员当然不能让他碰硬钉子。
“不服气？”
高辉看到这一幕，斜睨张崇邦：“别怪我不给你机会，我可以要你参与这件案子。”
“但是你要先做一件事，证明自己的清白。”
“为什么没有参与这次行动，是不是得到了内幕消息？”
“跟着行动的人当晚离开才明白地点是海景广场，你们又是如何知道的？”
……
“我……”
张崇邦哑口无言。
本来这次姚若成亲自指挥的行动，他这一队应该是主力的。
遗憾几个月前霍兆堂那件案子，张崇邦很想抓到王焜。
但是由于自己得罪人，行动前夕突然被调离，子弹拿不到，防弹衣也没发。
是戴卓贤托了情报科的同事，打探到地点，他们才赶到海景广场的。
如何解释？
这件事涉及到分区指挥官和总区几位主管，还有情报科那位朋友，一旦曝光出来，势必要得罪人。
他看向戴卓贤。
戴卓贤点了点头。
他的意思不必在意自己的朋友。
朋友那边，他能搞定。
“我能解释。”
坐到警车上，当着骆智辉、李文彬、司徒杰和高辉的面，张崇邦说了自己的问题。
他之所以临时无法参加行动，是湾仔警署有人卡他，或者说是总区警署卡他。
这件事的起因要从毒粉组的总督察袁家宝说起。
张崇邦前段时间抓了个开车撞人的少年，少年是个商界富豪的儿子。
富豪托了总区的主管和湾仔几名警司说和，找到袁家宝，想要张崇邦高抬贵手，替自己的儿子开脱罪责。
张崇邦没有同意。
然后那些人就开始卡他，他无法参加这次行动。
至于情报科那位帮忙的戴卓贤的朋友，张崇邦也说出了名字。
“好的！”
听完事情经过，警车到了湾仔警署，高辉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待命，我们会派人调查。”
“骆助，交给你了！”
等张崇邦等人离开，高辉盯住骆智辉：“那些威逼张崇邦的高层，一个个都要写份儿报告。”
“另外那名富豪，我会告诉媒体。”
……
他杀气腾腾：“警队是港岛市民的警队，不是哪个富豪的自留地。”
“还有你！”
高辉最后盯着司徒杰：“再让人干涉你们分区警署的事务，你就等着坐牢吧。”
“我……”
司徒杰怂了，不敢出声。
高辉真要搞他，他是顶不住的。
震慑了在场的反对者，高辉暗暗叹息。
不发脾气不行，掣肘太多了。
这件案子必须尽快破，否则警队声誉会遭到践踏。
邱刚敖！
是你带人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