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找我？”
房间内，云小雪怯生生的站在方墨面前，眼圈通红，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云山的死，对她打击太大，直到现在，都依旧沉浸在悲痛之中。
“恩。”
方墨微微颔首。
“你爷爷临死之前，将你烈云雀一族托付给本座，虽然本座答应了，但本座容许你再做一次选择。”
“雪儿愿追随公子！”
云小雪脱口而出，美眸之中闪过些许慌乱。
她刚过百岁成人礼，心智还未彻底成熟，再加上最疼爱她的爷爷身死。
如今内心深处，她早已经将方墨当做了唯一的寄托和依靠。
方墨刚才的话，让她感到了一丝即将被抛弃的恐惧与不安。
方墨恍若未闻，自顾自道：“跟随本座身边，是很危险的事情。”
“不管多危险，雪儿都愿意追随！”云小雪再次焦急开口。
看的出来，她很害怕被方墨抛弃。
“你要考虑清楚，跟随本座，你们烈云雀一族确实有可能恢复往日荣光，甚至尤有甚之。”
“但是，也有极大的可能，你们烈云雀一族会在这过程中尸骨不存，其中……也包括你自己。”
方墨淡淡的看着云小雪。
闻言，云小雪一怔，眼神中的犹豫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坚定。
只见她双膝跪地，决然道：“如果不是公子，我烈云雀一族那晚就已经不复存在！”
“更何况雪儿已经是公子的侍女，定会永世追随公子！”
“放开心神。”
方墨轻声道。
云小雪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照做。
方墨对着云小雪的额头轻轻一点，一缕血光隐入后者体内。
“从今以后，本座便是你的主人。”
“是！主……人。”
云小雪对主人这个称呼还有些陌生，声音如莺初啼。
“对了，本座喜欢忠诚，绝对的忠诚，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本座就会将烈云雀一族彻底抹杀。”
方墨平静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令人脊背发凉的寒意。
“是，主人。”
云小雪小脸微白，但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这是你族老祖留下的传承功法，拿去吧。”
方墨将那枚赤色玉简递给云小雪。
云小雪瞪大双眼，下意识的接过赤色玉简。
“这就是我族的传承功法么……”
云小雪激动的看着手中玉简，双手颤抖。
她没想到，她的爷爷乃至无数个烈云雀先辈守护和渴望的传承，如今就这样轻易的出现在了自己手中。
想到这，云小雪迫不及待的查看玉简上的内容。
半晌后，云小雪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直至黯然。
“主人，这部功法太过深奥玄妙，雪儿无法感悟……”
云小雪有些失望的看着手中玉简，对着方墨摇了摇头。
“张嘴。”
方墨淡淡道。
云小雪懵懂的张开小嘴。
随即，一滴五彩绚丽的光芒在云小雪眼前一闪而逝。
她只感觉一道温和的暖流进入体内……
“真是暴殄天物。”
姬心瑶的声音响起，夹杂着一丝肉痛。
“七彩天髓而已，本座觉得她值得，那她就值得。”
方墨看着面前浑身散发着五彩之光的云小雪，淡淡道。
“真是不知道你一个杀戮之子，怎会得到这般仙缘，本帝真想不通……”
姬心瑶的声音中带着掩不住的嫉妒。
方墨不以为意，轻轻端起桌子上的茶盏，自斟自酌。
不知过了多久，云小雪缓缓睁开眼睛。
看着面前神色平静的方墨，云小雪俏脸激动的对着方墨深深行了一礼。
“雪儿……多谢主人！！”
云小雪的声音有些微颤。
只有她自己清楚，刚刚自己究竟得到了怎样的一番逆天造化！
“恩，下去吧。”
方墨缓缓放下手中茶杯，开口道。
云小雪俏生生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恩？”
方墨看向云小雪。
“主人……雪儿今晚……侍奉主人……入寝。”
云小雪声如蚊蝇，满脸羞红的低下了头。
在她看来，自己唯一能够报答方墨的，只有身体。
不过，对于性格温柔矜持的云小雪来说，这句话已经鼓足了莫大的勇气。
方墨挑眉看着云小雪，有些意外。
后者羞红紧张的模样，让方墨觉得甚是有趣。
“你想清楚了？”
方墨轻轻勾起云小雪的下巴，开口道。
“嗯……雪儿想清楚了，雪儿从今以后只属于主人………”
云小雪看着方墨那双深邃的眼眸，神色渐渐迷离。
方墨目光毫无顾忌的打量着云小雪的身体，摇头道：“本座暂时不会取你元阴。”
听到这话，云小雪的美眸中流露出失望之色。
“不过，倒是可以换一种方式。”方墨轻声低语。
云小雪疑惑的看着方墨，美眸中满是不解。
她不懂方墨说的是什么意思。
在云小雪疑惑的目光中，一缕血气出现在方墨掌心。
紧接着，桌子上的茶杯中，清澈的茶水凭空升起，汇向方墨掌心。
茶水与血气相融，眨眼间，便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茶水竟然冻结成了一块拇指般大小，冒着丝丝寒气的血色冰块！
方墨看着掌心的血色冰块，示意云小雪：
“放入口中。”
……
看着生疏的云小雪，方墨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邪恶。
如果她知道山獒一族夜袭烈云村，是自己故意为之；
如果她知道自己明明可以救她爷爷，却选择见死不救；
如果她知道自己将她烈云雀一族的老祖残魂都吞了……
那还会不会心甘情愿，甚至是心存感激的献上自己呢？
……
翌日。
方墨推开院门。
外面早已经没有了那晚战斗的痕迹，房屋俨然，一切恢复正常。
方墨缓步朝着远处的一处房屋走去。
在他身后，云小雪亦步亦趋的跟着，虽嘴唇略显红肿，俏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神色。
房屋外面，两名烈云雀族人左右而立，面无表情。
“大人！”
见到方墨到来，两名烈云雀族人单膝跪地，恭声道。
方墨面色平静的推开房门。
“啊！”
“啊！！放过我吧！”
“你们等着，我一定要灭了你们烈云雀一族！啊！！”
“别打了，求求你们了！！”
……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迎面而来。
一个个山獒一族的人被铁链固定起来，悬挂在房屋中央，鲜血淋漓。
不断有烈云雀族人手持长棍钢鞭，对他们奋力的抽打着。
云小雪看到这一幕，轻轻抿了抿嘴唇，美眸中满是恨意。
她一直认为，正是她的一时心善，才导致了云山的死亡。
所以，从她爷爷死后，她便已经不再是那个温柔软弱，同情心泛滥的云小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