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牵过一匹高大壮硕的战马,用马刷慢慢梳理战马的『毛』发,战马非常舒服的打了几个响鼻,白起几天前就带着秦琼与尉迟恭从东禹城出关,抵达了马邑。
马邑现在大小战马两千八百余匹,这些只是饲养的马匹,骑军已经开始骑乘的并没有算在内。
“将军!”
尉迟恭提着水桶笑呵呵的来到了白起近前。
“怎么样?在这里待的还适应吗?”白起问道。
“还行,就是风沙有些大!”
尉迟恭将水桶放到马跟前,对白起说道,尉迟恭其实挺喜欢这里的,白天骑着战马在草原上任意驰骋,潇洒随意。
晚上点起一堆篝火,将那小羊羔烧的外酥里嫩,兹兹往外冒油,再大碗喝着燕州最烈的酒,这小日子何其痛快!
就是晚上缺一小娘,真是可惜...
“大帅,明天末将去邑外巡视,最好能遇见一队胡人,好舒展一下筋骨,这几天骨头都要生锈了!”尉迟恭张了张臂膀,骨头嘎吱嘎吱作响,对于尉迟恭这种武人来说,不天天打一架,都不舒服!
“那你去找秦琼,他是十分乐意跟你打的!”白起也笑道。
“那倒是,老秦的武艺...”
“报!”
一名哨骑的出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二人望去,哨骑翻身下马对白起禀告道:“大帅,秦将军在邑北发现了一队胡人,大概有一千骑!”
今天是秦琼出邑巡视。
白起听罢,也不含糊,立刻下令:“尉迟恭,立刻集结兵马,随某出寨!”
尉迟恭拱手道:“末将领命!”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尉迟恭手指头节按得啪啪作响,就让这帮胡人看看俺尉迟恭的厉害!
白起现在聚集在马邑的军队共有,白马义从一千二百骑,普通骑兵两千五百骑(每骑只有一马,现在还做不到一人二骑),步兵两千人。共计五千七百人。粮食供应主要依靠东禹城,而战马的草料就是诸将轮番带领战马去外面放牧,并且慢慢储备冬天所需的马饲料。
将所有马匹驱赶进寨,关闭寨门,所有步卒在周大国的指挥下,上了寨墙,弓弩上弦,做好守城的准备。
而所有的骑军也在白起的统率下出了寨门,直奔马邑北方。
“抓住他们,杀!”
马蹄声阵阵,一千胡人手持着弯刀,追杀着前方不远处的十几号人。
秦琼将手中的长槊紧握,丝毫没有慌张,更大的场面他都见过,更何况区区一千名胡人。
秦琼现在就可以反身回去,冲杀一阵,然后安然撤离,不过那没有意义,秦琼想将这一千胡人一网打尽,秦琼看上了这帮胡人座下的战马,
一年多的时间,马邑的发展其实是很迅速的,只不过所有战马加起来也不过六千五百匹,而且多是扫『荡』周围的小部落得来的,不过后来就不在率军深入草原内部了,草原一望无际,如果没有熟悉的向导,在草原『迷』失方向可是致命的。
白起兵马有限,遇到大型部落如果无法全歼,必定引起胡人警觉,而按照刘德的意思,是韬光养晦,暗中发展,所以也就没有在深入草原。
而现在后面的这一队胡人,全是是一人两马,两千匹战马,不由得让秦琼垂涎三尺,除了战马最主要的就是全歼敌军,也是为了马邑的安全着想。
所以秦琼才故意出现,引诱敌军,等到白起大军一到,就是他们的死期。
“放箭!放箭!”
胡人乃是马上民族,从小便开始骑羊练习骑术,长大后马上开弓易如反掌,而大周则不然,白起麾下也只有一千二百名白马义从擅长骑『射』,在马术方面,距胡人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一时箭如雨下,密密麻麻!
几名骑士身上中了箭矢,不过强忍着痛楚环住马脖,双腿紧紧勒住马肚子,胡人少铁,箭头也多为青铜制或者骨制,威力并不算大,再加上众人都有铁甲防护,除非『射』中头部、胸口等要害处,少量箭矢还『射』不死人。
秦琼反手绰起熟铜锏,将向自己袭来的箭矢打落。
也不回头,继续驾马往前冲。
尉迟恭率领白马义从先行抵达战场,对着前面纵马飞驰的秦琼喊道:“秦将军快快入阵!”
秦琼来到尉迟恭近前,调转马头,提起长槊,厉声吼道:“众将士,随某杀!”
“放箭!放箭!”
两军皆是放箭,均有士卒落马。
秦琼与尉迟恭作为大将,一马当先,冲进胡人军阵,长槊来回刺杀,挑落数人,二人率领的白马义从竟然直接将胡人骑军捅了一个对穿!
胡人头目没想到敌人竟然如此厉害,心头不由大骇,如果再战,难免身首异处,撕心裂肺的呼喊道:“撤!快撤!”
“贼将,哪里逃!”
尉迟恭杀的正是起劲,如今看到敌军竟然想要逃跑,怎能干休!
将手中长槊当成投矛,直接将一名胡人百夫长『射』了一个对穿!
“看你们还想往哪跑!”
一声号角,韩滔、彭玘领着两千余名普通骑兵从后方包抄过来,彭玘一马当先,提着三尖两刃刀直冲敌阵!
“蛮夷胡人,可识得你彭爷爷?”
三尖两刃刀轰然落下,直接砍掉一名胡骑的脑袋,鲜血如同喷泉一样从那名胡骑的胸膛喷洒而出。
白起骑着战马在一处小土坡上观看这场一边倒的战斗,在白起强大的统率光环还有特技的作用下,再加上秦琼、尉迟恭等一干勇将的奋勇拼杀,胡人的抵抗不过是垂死挣扎。
不过小半个时辰,千余胡骑已经无一人骑在了马上,散落在战场之上的战马相继被白起将士带走,这可都是一流的战马,不管是配种还是骑乘都有大用。
“大帅!这便是那胡骑头领,看其打扮,应该是名千夫长!”
秦琼压着胡人头目来到了白起近前,一脚将还在挣扎的胡人踢倒在地,胡人由不肯罢休,嘴里骂咧咧的吐出一堆众人听不懂的文字。
白起久在东禹,当然知道这贼人说的乃是东胡语,虽然如此,但白起也听不懂,勉强能辨认出其中的一两个字符。
“大帅,这胡人说什么呢?”
秦琼问道。
“那还用问,肯定是骂你的!”一旁的尉迟恭大大咧咧道。
秦琼听罢,一顿老拳砸向胡人,砸的胡人哇哇直叫,鼻梁直接被秦琼砸断,门牙也被打掉了几颗。
“好了,别砸死了!”
白起对秦琼说了一声,然后对着胡人道:“你这胡虏可会说周语?”
胡虏又是叽里呱啦一段话,不过脸上带着的不再是恼怒与愤恨,而是害怕还有恐惧,不住的向白起叩首。
应该是被秦琼几记老拳吓了个半死,跪地求饶。
白起摆摆手道:“看来这胡虏真不会说咱们的话,先带回去,在派人给章将军传信,让他派一名懂东胡语的翻译过来,咱们从这胡虏的口中也许能知道胡人的近况!”
“收拢战马,直接挖个坑,将胡虏全给埋了!然后回军!”
“是!”
众将齐喝道。
残阳如血,除了在草地里干涸的血迹,还有弃置的兵刃,谁也不知道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拼杀。
对了,还有草地上被挖开的一个大坑也能证明,里面的尸体还是满新鲜的。
.....
几天后,来自东禹的翻译抵达马邑,白起也不废话,直接将东胡的千夫长提到了大堂中。
“问问他是东胡哪个部落的?谁的手下?”白起对翻译道。
那名翻译点点头,应诺一声,然后对着胡虏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等胡虏说完,翻译才向白起拱手道:“白将军,此胡虏乃是右谷蠡王【查木儿】所部的千夫长。”
“右谷蠡王查木儿...”
白起磨挲这颌下胡须,心中有些忧虑,右谷蠡王在东胡紧次于东胡单于、左右贤王还有左谷蠡王,乃是东胡中的高层,掌控四五个万骑,可谓实力强横,如今右谷蠡王南下,难道草原上的争霸结束了?
东胡获胜?
“问问他林胡、北胡、氐胡、乌胡、羌族联合数十部落围攻东胡,现在是什么情况了?”白起又问道。
马邑建立了一年多的时间,这是第一次遇到胡人具有战力的骑军,还是南下的骑军,应该是经历了不少的战斗。
而周围那些小部落拥有骑兵百人都算是比较厉害的了,又处在外围,不可能知道草原内部的情况。
翻译听胡虏说完,脸上也『露』出动容之『色』,赶紧向白起禀告道:“启禀大帅,草原争霸已经分出了胜负,东胡获胜,右谷蠡王此次南下就是接收林胡因为战败遗弃的草原。”
白起脸『色』不变,但心中却是波澜万千,没想到东胡如此强大,在如此围攻之下,竟还能获胜,这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翻译继续道:“白将军,具体的细节这名千夫长也不说不清楚,但是他知道是林胡内部出了『乱』子,有人暗地里联系了东胡,所以才让东胡抓住了时机一举攻破林胡。
北胡前往支援的时候也遭到了伏击,最后不得不撤军,氐胡、乌胡、羌族也随之后撤,东胡获胜!”
“那东胡伤亡情况如何?”
翻译问完道:“胡虏不识数,他只知道不少部落男人根本就没剩下几个!”
白起点头道:“看来东胡虽然获胜,但也损失不小,这对咱们燕州来说,还算个好事。”
白起又问了其他一些问题,见胡虏答不上来,便叫士卒将胡虏带了下去。
白起摊开地图对众将道:“东胡右谷蠡王派遣了数支这样的千骑,而这支骑兵的目的地便是咱们的马邑,马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东胡如果还想控制这片草原,就势必要夺下马邑。”
尉迟恭疑『惑』道:“大帅,按照这胡虏所说,这东胡虽然获胜,但损失肯定也是非常惨重,他们难道还要与咱们为敌不成?”
“你没有接触过胡人,恐怕不知道胡人的『性』格,他们呢狡诈多变、傲慢狂妄。
如今获得了草原霸主之位,更要与咱们分一分高下,除非咱们把他们打疼了,打怕了,他们才会放弃与咱们为敌的想法。
然后跑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舔』着伤口,等伤口愈合,他们便又卷土重来,死『性』不改!”白起对尉迟恭说道。
“既然右谷蠡王已经到来,那么马邑这一场仗咱们是打定了!如今燕州兵锋正盛,岂有惧怕胡虏之理?就让胡虏看看咱们的厉害!”
白起丝毫没有退缩,打定主意要在马邑痛击来犯之敌。
马邑作为刘德军的养马地,如果舍弃,那么这将近两年的时间全部都要浪费掉,花费大量金钱与精力不说,刘德军也会彻底龟缩到燕州内,最起码几年内都无法将触角延伸到草原当中。
等到东胡的实力恢复,又会侵犯燕州边境,燕州内又要烽火四起,这对于刘德来说决不可饶恕。
所以这场仗必打无疑,只要击退东胡大军,让他们心生畏惧,东胡才不敢在犯燕州边境。
“将此事快马报告给主公,还有让章将军派兵支援,马邑内要储存足够多的粮食与水源,预防敌军截断马邑与东禹的要道。就让某在这马邑好好会一会这东胡!”
白起说罢,一拳头砸在了燕州舆图上。
“是!”
众将也都摩拳擦掌,作为武将最希望就是听到的打仗的消息,只有打仗他们才会有军功,才能升官发财,萌荫子孙。
而且这次的敌人乃是胡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杀胡虏对于他们可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这也正是他们所期望的,守卫边疆,保家卫国,方是大丈夫所为!
燕州,东禹,府衙。
章天朗收到白起传来的消息,不敢怠慢,对侍卫道:“将霍校尉叫来!”
“将军,您找我?”
霍峻来到府衙,向章天朗拜道。
章天朗背着手,看着挂在墙上巨大的燕州舆图,对霍峻道:“霍校尉,白将军传来消息,东胡获得了草原最终的胜利。
而现在东胡的右谷蠡王已经派遣了一支千人的先锋抵达马邑,虽然这支先锋最终被白将军他们消灭,但东胡大军的到来已是无法避免,马邑将成为杀戮的战场!”
霍峻拱手道:“还请将军吩咐!”
章天朗扭过身来,目光咄咄,“霍校尉,你亲自率领五千兵马支援马邑,听从白将军调遣,力保马邑不失!”
霍峻正『色』道:“还请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
第二日,霍峻便率领五千步军,携带着大量的粮草前往马邑。
白起得到霍峻前来支援的消息后,大喜,“有霍校尉在,胜利最少增加三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