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秦琼领着五名亲卫欣然赴宴。
范长晟领府中上下几十口和阳马城中的士绅商贾在府门外相迎,早已经等待多时了,看到秦琼驾马而来,范长晟连忙亲自上前牵住秦琼座下黄鬃马,微低下头,十分的谦卑,对秦琼恭敬道:“秦将军到来,真是令罪臣府中蓬荜生辉!”
秦琼听了十分受用,不过还是保持了一分理『性』:“某只不过是主公麾下一名都尉,可当不得将军之称,还望范大人以后不要在这么叫了。”
范长晟却道:“秦将军战功赫赫,这将军之位岂不是迟早的事?”
“哈哈哈!”秦琼大笑,信心满满道:“范大人所言有理,此次进攻杨子川所部,只要某奋勇杀敌,肯定能升任偏将军一职!”
范长晟神『色』有些异样,但依旧拱手道:“那范某提前恭喜秦将军了!”
随后伸手示意,“将军请!”
“范大人请!”
进入大殿,众人落座,范长晟特意邀请秦琼上座,秦琼也不推脱,直接做到了主座之上,身后五名亲兵守在秦琼后面。
一人怀里捧着秦琼的双锏。
范长晟看到此,连忙道:“将军,范某在偏殿还置办了酒席,不如请这几位壮士前往偏殿!”
秦琼看着自己身后的几名亲卫,点点头道:“也好,你们就去偏殿吧!”
“大人...”一名亲卫有些不放心,想要规劝,却被秦琼拦住,“无事,把双锏留下,你们就先过去吧!”
“是!”五名亲卫拱手去了偏殿,双锏则被放置在秦琼脚下。
范长晟看着秦琼脚下的双锏,神情微动,但还是很好的遮掩过去,没有任何人察觉,拿起酒盏,对座下众人道:“来,咱们敬秦将军一杯!祝秦将军所向披靡,旗开得胜!”
“吾等敬秦将军!”其余座下士族商贾也特意站起身来,向秦琼敬酒道。
秦琼则站起身来,对众人道:“诸位的好意,秦某心领了,不过现在军务繁忙,就不饮酒了!某以茶代酒,敬诸位!”
范长晟劝道:“秦将军,如此喜事,怎能不饮酒呢?料想安北将军也不会怪罪的!”
“是啊!秦将军,您就喝一盏吧!”
“您不喝一盏,这不太好吧!”
其他人也都劝道,甚至有人脸上还带有一丝不满,我们这么多人敬你一盏酒,你竟然如此不领情,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没有我们的支持,看你怎么统治阳马城。
范长晟继续道:“将军,您就喝一盏吧!”
秦琼心生异『色』,这些人为何非要自己饮这盏酒?低头看去,盏中酒清澈无比,看不出丝毫问题。
秦琼侧耳倾听,武人的听觉本就超出常人,竟听到一丝铁甲碰撞的细微声响。
而且人数不少...
秦琼面『色』波澜不惊,只是将酒盏放下,轻声对范长晟道:“范大人,您这又是何必呢?本来还可保你范氏一门『性』命,可如今...”
范长晟心中一哆嗦,他竟然发现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过看看只有孤零零一人的秦琼,再想到自己布置的人手,才逐渐放下心来,冷笑一声:“既然已经被你发现了,那也没什么废话了!”
猛然将杯盏掷于地,杯盏与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一阵细密的脚步声便从两边传来,伴随着甲胄、兵刃的碰撞声。
五十余名刀斧手瞬间涌入大厅,虎视眈眈的瞅着站在主座上方的秦琼。
“都尉大人!”
两名浑身带血的亲卫从偏殿杀将出来,其余三人已经被害了!
秦琼真的怒了,虎目巡视着一圈敌人,将双锏紧握在手,出言讥讽:“范大人真是好计策,为了杀某到是用尽手段!”
范长晟一指秦琼,大喝道:“汝杀吾子,吾恨不得生吞汝之血肉,方解吾心头之恨!既是生死,又何必多说废话!左右,把他给我剁成肉泥喂狗!”
“那某到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秦琼直接上前,猛挥双锏,将两人脑袋砸成稀巴烂!扭头对还生还的两名亲卫道:“跟紧某,咱们杀出去!”
“快把他们围起来!”范长晟与众士绅退到了刀斧手后面,而刀斧手则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着秦琼杀来!
秦琼猛踢一脚,将冲在最前面一人踢飞,两三人顿时滚做一团,惨叫声一片。
大厅地形狭小,秦琼也施展不出什么武艺,提着双锏就是一顿猛砸,双锏自带技能【大打击】,钝击伤害加倍,再加上秦琼本人强大的武力,基本是擦到伤,碰到亡,无人是秦琼的一合之敌。
范长晟看着浑身已经被染红,状若疯魔般的秦琼,心中胆寒,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几步。
秦琼看此,大骂一声:“贼人,受死!”直接将右手锏当做暗器掷向范长晟。
熟铜锏如同一只离弦之箭,旋转着,猛烈地砸在了范长晟的脑袋上,范长晟的脑袋瞬间如同烂西瓜一样,红的白的,汤汤水水溅洒在了周围士绅的身上与地面之上。
周围士绅哪里见过如此激烈的场面,两个胆小之人瞬间被吓晕过去,裤裆有『液』体流出,腥臊无比。
其他人也是被吓得丢了一魂三魄,不敢与秦琼相对,一名范家族人,站起来大声喊道:“必须杀了他,不然咱们都得死!”
众人才惊醒,强自镇定,挥舞着兵刃砍向秦琼,五柄大刀同时劈向秦琼,秦琼凛然不惧,单手持锏,一手持刀,用锏挡住五柄大刀,刀刃在熟铜锏上划出一道道火花,秦琼趁机用刀捅进了一人的胸膛,刀刃全部没入进去。
持锏反手在打,直接将两人拿武器的手臂打折,两人捂着扭曲的手臂,痛苦的嚎叫着。
一个人武力值为97的武将,在没有弓箭手干扰的情况下,能够击杀多少人?
秦琼已经连杀三十七人,而且还有余力再战,但身上也受创两处,不过只是轻伤,问题不大。
有一名亲卫也在混『乱』中被『乱』刀砍死,另一名则被秦琼从敌人刀下救了出来。
秦琼用锏指着剩余的刀斧手,脸『色』狰狞:“来!谁还敢上前送死!”
剩余的十几人看着浑身满是鲜血的秦琼,早已经肝胆俱裂,丧失了作为一名战士的勇气,一名刀斧手拿兵器的手在颤抖着,终于忍受不住恐惧,将手中的刀一抛,便死命的往门外跑去。
人都是由从众『性』的,一人逃跑瞬间引发了一连串的反应,其他人也慌『乱』起来,纷纷弃下兵刃,如同丧家之犬一旁仓皇而逃。
一名范家族人还在那止不住的呼喊:“都给老子回来,姓秦的已经是强弩之末,你们都被他骗了,快杀了他...呃!!!”
一阵冷风闪过,此人便脑壳凹陷,惨叫而死,原来是秦琼走到他的近前,直接给了他一锏!
秦琼看着逃走的士卒,还有一帮如同缩头乌龟一般躲在墙角的士绅与商贾大员,他们面『露』恐惧的看着血人一样的秦琼,心中十分懊恼听信了范长晟的谗言,只要不伤及自身的利益,谁统治阳马不成啊?干嘛要趟这趟浑水!五十余名刀斧手都拿不下的虎将,想要灭他们满门恐怕是轻而易举啊!
秦琼守在门口,对唯一幸存的那名亲卫道:“调兵,封锁城门!抄家,灭族!”
话少,但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剑一样刺入这群士绅的心间上,他们顿时哭喊着抱住秦琼的大腿,死命的磕头,说他们一时鬼『迷』心窍,听信了谗言,请求秦琼原谅!
秦琼冷着脸不为所动,他已经犯了一次错误,这次错误让他损失了四名亲信兄弟,这是血的教训,秦琼攥紧了拳头,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有人见秦琼老神在外,随手捡起一柄铁刀,就朝着秦琼后脑勺砍去,秦琼仿佛脑后有眼,脑袋轻轻一歪,就躲过了凛冽的刀锋,熟铜锏随意一抽,就将这名偷袭者抽倒在地,抽搐几下,就没了声息。
“谁敢再多言!犹如此人!”
秦琼猛烈一喝,厅中无人在敢吱声,一瞬间针落可闻。
等到第二日晌午,范家几十口人还有众多士绅、商贾均被押解到监狱当中,看守起来。
秦琼不是没有想过将他们全部处死,可处死之后呢?这些人均是阳马城的士绅望族,在地方上均有些许名望,如果将他们处死,主公恐怕会落得个残暴嗜杀的名声,天下人也会纷纷指责主公,对将来主公争夺天下颇为不利,所以秦琼也只是将他们关押起来,等候刘德的命令。
.....
中州,洛都,残阳如血。
“咚咚咚!”
攻城车在猛烈的撞击着城门,整个城墙都仿佛在跟着震动起来。
姬常佑临危不惧,指挥士卒将火油抛下,点燃火箭,将城下的攻城车付之一炬,车内的曹军也快速逃出被烈火燃烧的攻城车,不过他们却被城头上的箭矢『射』杀在地!
“哈哈哈!一帮鼠辈!曹卓,你就这点本事吗?”滦王姬常佑大笑嘲讽道。
“大将军,大将军!”一名令兵突然过来道:“李相国请您立即前往皇宫!”
姬常佑看着气喘吁吁的令兵,疑『惑』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令兵道:“在下也不太清楚,只是李相国非常着急!”
姬常佑点点头:“好,我这就过去!”
而这时,城外的曹军也响起了收兵的铜钲声。姬常佑脚步顿了顿便迅速下了城墙。
等到达皇宫,李桢早已经在宫门出等候多时了,看到滦王尽力啊,也不废话,直接拽住滦王的衣袖就往皇宫内走去。
滦王看着面『色』严肃的李桢,知道肯定是发生了大事,否则李桢断然不会如此没有礼数,“李相国,到底发生了何事?”
李桢停住脚步。
背对着姬常佑,声音微颤,哀叹一声,一句话让姬常佑如遭雷击,“陈相国呕血离世了!”
“什么?”
姬常佑心头一颤,脚步往后踉跄的退了几步,慢慢扶住一旁的花坛,双目失神,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李桢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与陈和在朝堂上的日子,从争执、不信任到理解、合作,当大敌来临之际更是放下一切芥蒂,众志成城,共赴国难,谁又能想到,陈相国忽然就这么去了,就在殿中,突然呕血晕倒过去。
等到太医赶来,就已经没了声息...
“大将军,走吧!去看陈相国最后一眼!”
大周左丞相陈和最终没能完成驱逐逆贼,恢复大周昔日繁盛的愿望,终因劳成疾而病逝在任上。
谥号:文
经纬天地曰文;道德博闻曰文;慈惠爱民曰文;勤学好问曰文;博闻多见曰文;忠信接礼曰文;能定典礼曰文;经邦定誉曰文;敏而好学曰文;施而中礼曰文;修德来远曰文;刚柔相济曰文;修治班制曰文;德美才秀曰文...
史称:彦淮文侯
当京师百姓得知陈和逝世的消息时,全城百姓纷纷为陈和树立灵牌,悼念陈和,可见陈和在京城中威望之盛。
.....
洛都,大周的京师,最终还是破了!
滦王姬常佑战死在城头,李桢本想带着小皇帝趁『乱』逃出京师,却不想被曹军发现,李桢被『乱』箭『射』死,何太后与小皇帝均被曹军捉拿回了皇宫。
皇宫也彻底被『乱』军所占,曹军的兽『性』在曹卓的刻意纵容之下彻底的爆发出来,『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甚至有人想对何太后动手,不过幸亏被刘明所看见,将其拿下,随后亲自照看何太后与小皇帝二人,但其他人,刘明暗自摇头,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无可奈何...
张忠为保护何皇后被一名曹军一刀劈死!
宋公公也在兵『乱』中,被人推入湖中淹死。
淑妃为了不受侮辱,自缢而亡...
一直伺候石邑公主的宫女秀儿被『乱』匪轮...不堪受辱投井而亡。
石邑公主与喜公公不知所终...
.....
彭卢也被曹蒙(曹卓之弟)捉住,因为彭卢的背叛而使林喾被杀,所以曹蒙将彭卢五马分尸,以解心头之恨!
而彭卢的妻子芙儿还在地窖中躲避着,心中祈祷着彭卢安然无恙。
一个个姬氏皇族被曹军拖到街上,砍掉了脑袋。
曹卓所说的话一一实现,他要屠尽整个姬氏皇族来为他的父亲、弟弟、妹妹、妹夫报仇雪恨。
甚至曹卓还凌霸了姬元武的几名妃嫔,在皇宫纵情『淫』乐...
林喾如果没死也许能劝住越发癫狂的曹卓,可惜,林喾已经死了。
欧阳易虽然对大周,对姬氏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感情,但曹军对京师施展的兽『性』让欧阳易不能忍受。
欧阳易前去质问,曹卓却命人将欧阳易打出了皇宫,欧阳易气不过,率兵冲击了曹军,但欧阳易人马本就不足,攻城战中也损失不少,所以没能打过曹军,只能趁『乱』从北城而走,逃往了晋州。
李云提着闻谷歆的脑袋,看着自己父亲的人头就在城头上悬挂着,双眼中流出血来,悲鸣一声:“父亲!!!”
身子一软,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