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拱手道:“某叫典韦,伍己人,某有好友刘怀,其妻被村霸张华侮辱,刘怀前去讨要说法,却被张华带人活活打死,华父曾任伍己长,官府无人敢过问,某不忿,持剑杀张华等数十人,现被官府通缉,不得已逃进三山,闻山中有猛虎时常下山食人,于是某上山捕虎,此虎乃山中虎王,某追捕数次皆不能能成,今日终将其捕杀在此。”
“某常闻刘德公子仁义,有乃祖遗风,区区数万兵马将东胡十万大军击溃,天下惊动!如若公子不嫌某身份卑鄙,某家愿为公子执鞭坠镫,鞍前马后。”
“好!汝为友而杀贼,乃大义也!主公岂会怪罪,你先在我军中效力,等与主公汇合,我带你去面见主公!”关羽崇尚忠义,听闻典韦因义而杀贼,已然把典韦当做知己。
典韦提起死虎,大笑道:“此虎正好献于主公!”
“大善!”
张狗蛋在一旁听了半天,当听到关羽说自己乃是刘德公子所部时,欢喜不已,但看到关羽与典韦相谈甚欢,自知不能打扰,只能耐心等待,等到二人谈话结束,才慌忙上前,对关羽道:“我是山下的村民,被贼寇裹挟上山,侥幸才逃出贼军山寨,现有重要情报要禀告刘德公子,还望将军带小民去见刘德公子。”
狗蛋脸上裹伤的布条因典韦与猛虎的打斗而被甩飞,脸上被皮鞭抽过的伤痕现已全部『露』在众人眼里,皮肉外翻,隐约『露』骨,鲜血却是已经干涸,混杂着脏物泥土,却是分外狰狞,状若妖魔,众人看此皆是一阵默然,这才知道此人逃出山寨历经的艰辛,绝不是侥幸一词可以表达的。关羽半响道:“汝也是一条汉子,不知是何重要情报,可否告知与我?”
“这?”
张狗蛋犹豫片刻,摇摇头,坚决道:“我必须亲自给刘德公子!”
关羽点点头,表示明白,“那我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将军请说。”
“你可知山寨粮草还有多少?贼寇军队用水来自何处?”
关羽详细询问道。
“那山上有一眼清泉,流水源源不断,我等皆是饮用此泉水,那粮草我也是听老卒说过一嘴,说够五千兵马一年的用度,也不知是真是假。”
关羽听到此,轻抚长髯,思虑片刻,道:“廖化何在!”
“末将在!”
“你选精兵百人,亲自护送此人,定要安全送达。”
“是!”
其实关羽早就通过审问罗悍所部的俘虏知道了虎头山上粮食饮水情况,在问一问,不过是试探张狗蛋一番罢了,毕竟毁容以作死士还是有不少的。他让廖化带兵护送,也是监视之意,廖化果敢刚直,必能理解自己的嘱托,主公有识人之名,必能看透此事是真是假。
看着百人军队护送张狗蛋离去,关羽这才继续下令:“斥候探得青磐山、梅花山两山贼寇皆已聚集在虎头山,主公命我等前往虎头山后山扎营,听主公军令,前后夹攻,争取一举覆灭贼寇!”
“如若强攻,不知要损失多少好儿郎,这些贼子真是可恨!”
周仓骂道,关羽所部,皆是关羽周仓廖化三人日夜『操』练出的精锐之士,却是不想折在小小的剿匪上面,抵御外辱才是儿郎们的归宿,为民族、为家人而战!
“虎头山竟有如此多的粮草,必是有人暗中支援贼寇,如不出所料,必是那燕州牧杨子川,吾等与之早晚有一战。”
“明白!”
......
虎头山寨,大殿之中,七大天王齐聚,五天王罗悍因伤势严重还在调养,所以未能前来议事,而罗悍乃是秦泽亲信,如今更是重伤再身,所以秦泽也没有大肆责备罗悍,不过因张狗蛋的逃走,秦泽在昨晚将七天王姚俊大肆呵斥一顿,责备姚俊不尽心办差,不把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因为看守后山的是姚俊的手下,其中更多的原因就是不得而知了。而作为张狗蛋首领的吴厉,秦泽却什么也没说,可谓是差别对待,令人唏嘘不已。
马符有心维护,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老三,你过来就好了,让你的人替换掉老七的人,昨晚有贱民当了逃兵,老七的手下缺一个都没发现,废物至极,真令我失望。”
秦泽呵斥道,却是有些不管不顾,老大的脸面都有些不要了。
姚俊坐在椅子上,也不知声,拳头藏在袖子里,攥得越发的紧了,指甲陷入肉里,疼痛却不自知。
三天王安慰道:“老七也是用心办事,谁能想到,那人竟能够从悬崖上下去,不过山间多猛虎,恐怕早就叫老虎吃的渣都不剩了,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恩,老三,你说的有理,不过该换就换,老七,你也别管兵了,我看你也管不了,你的部曲全部并入老三的队伍。”
“大哥,我...”
姚俊站起身来,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可看到秦泽嫌弃的眼神,闭上了嘴巴,环顾四周,二天王马符举着茶杯不断地喝着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四天王吴厉本就看不上姚俊,连瞅都不瞅姚俊一眼;六天王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八天王把头低的死死地,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有三天王冲姚俊善意的笑了笑,可惜三天王满脸络腮胡子,怎么看也不像个好人,善意的微笑就算了吧!
“还在那干什么,还不给我下去!看你我就一肚子火。”
秦泽怒气冲冲,喝道。
姚俊低下了头颅,一步一步地走出殿外,外面阳光照耀,晴空万里,可姚俊的心却是如同黑暗一般,毫无生机可言。
“大哥,莫要因他生气,不值当!嘿嘿!”
吴厉讨好道。
“大哥,那我就整军去守卫后山了!”三天王撇了一眼吴厉,对秦泽道。
“行,老三,你去吧!对了,好好看着老七,我不想他生什么幺蛾子,如果他有异动...”秦泽右手做了一个往下切的动作。
三天王呆呆的看着秦泽往下切的右手,心里对姚俊感到莫名的心疼,看着秦泽狠厉的目光,拱了拱手,也不言语,退出了殿外。
二天王马符终于放下了茶杯,叹气道:“大哥,这么多年了,你对老七太苛刻了!这会让老七心生不满,对我军不利啊!”
“哼!他算个什么东西,我没杀他,就算给那老东西个面子,行了,不提他了,咱们商议军事,老六,你部给我...”
“明白,大哥!”
老二叹息一声,又拿起茶杯,一『摸』却已经凉了,“内部动『荡』,必生祸『乱』,如何能抵挡众志成城的东禹大军,明公,你计策虽好,却所托非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