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影显得那样羸弱不堪,外面的风从窗子里吹进来吹乱了她的长发,她却呆呆的一动不动。
司御尘走过去,伸手合上了窗户。晚上风硬,会吹感冒的。关心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廖卿凡看到窗户上那骨节分明的手,视线立马投向司御尘,淡淡的说:“御尘,你来了。”
很平淡的问候,她没有问他怎么来了,或者是怎么才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司御尘单手抄兜站在她的病床前,她抬头看向他那如夜空办的眼眸,瞬即又垂下了头,有些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有气无力的声音,“你帮我签完字就可以回去了,我不能麻烦你的。”
司御尘看向廖卿凡,她瘦了很多,病号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她没有化妆,脸色很枯白,她很在意形象甚至不敢和他视线交接,他的眼神看向一旁的水壶,又止住了倒水的冲动。
医生说她近两日都没有吃东西,手术前12个小时是禁止饮食饮水的,还有半个小时,她就要进手术室了。
两个人一直沉默着,空气中偶尔传来廖卿凡的几声咳嗽。
护士进来的时候,廖卿凡忽然提了个请求,“待会手术的时候,可不可以我把的子宫整个摘掉。”
“这······”护士当然做不了主,主刀医生也被叫了来。
廖卿凡说:“我的身体状况我自己最了解了,既然废了的零件,留着也占地方,一起拿走,我也免得受第二次罪。”
医生看向司御尘,他开口对医生说道:“她病糊涂了,别听她的,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廖卿凡的眼睛里蓄着泪花,她看向司御尘,“我的身体我自己还不能做主了?”
司御尘内心很慌乱,表面上却保持着风平浪静。他沉声开口。“你们女人都这么狠心吗?自己身上的东西说扔就扔。”
“我和你是一起长大的,我的性格你不了解吗?我不是任性的人,我知道,有的东西坏了修不好的,我不想我下次还是因为这个做手术,还要麻烦你作为签字家属。”廖卿凡越说越无力,她不会告诉他,病魔折磨的她有多痛苦。况且,她也不是只顾眼前不为将来打算的人,否则,在绯色学院受尽虐待的时候,她就撞墙自杀了。
她不会告诉司御尘,她一直想嫁的人是他,只是彼此错过了,没有了机会。
她如今得了这种病,哪个男人会爱她爱到不要子女。况且,她从没想过要嫁给谁,尽管追她的商业翘楚或者国外友人很多。
切除掉病灶部位的同时把只剩下装饰性的子宫一并摘除,也算是彻底绝了她的情欲念想。
医生没有采取廖卿凡的意见,她被推去楼上的手术室。
司御尘站在手术室外的走廊,手术室上的红灯亮起.
之前,医生说过,廖卿凡的手术下腹腔镜就好,属于微创手术,不需要开腹。
他还是心里很紧张。廖卿凡现在没有男友也没有家人,生死存亡全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