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这未免也太巧了
他不是走了吗？
双手撑在床上，周妍初不禁咬住粉唇，原本精致的唇瓣饱遭蹂躏，上面有许多泛着血丝的小伤口。
耳朵微动，顾煜川敏锐地听到了她低声呢喃，平静的心湖泛起一点涟漪。
她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没有看到男人探究的目光，周妍初轻轻低下头，伸手接住了冒着白汽的水杯，冰冷的指尖贴着杯壁缓缓回暖。
是刚好入口的温度。
床上的小女人乖乖捧着杯子喝水，顾煜川轻轻吐了口气。
待她喝完水后，他接过杯子，温和的嗓音带着疑惑。
“发生什么事了？”
周妍初瞪大眼睛看着他，不可置信地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他居然还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真是欺人太甚！
短短的一句话，让周妍初的血压再度飙升。
如果有一天她死了，那有很大的可能是被这个臭男人活活气死的。
额上的血管不断调动，周妍初努力睁大兔子同款的红眼睛，双手抱臂，声音艰涩微哑。
“顾先生清楚得很。”
他清楚？
隔着一点距离，顾煜川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问出问题的那一刻，小女人骤然变化的情绪波动。
她脸上的讥讽不像作假，从中甚至能感受到她对他的怨懑。
可这是为什么？
回想起进门后周妍初憔悴的面容、奇怪的举动、悲伤的神态，顾煜川敏锐地意识到她身上的反常。
不对劲。
他不在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我清楚什么？”
顾煜川坐在床边，一双黑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气得双颊泛粉的周妍初，想从她的口中问出她反常的事因。
然而，沉浸在对男人怒火中的周妍初理智全无，没有领会到男人话里的询问之意。
在她的眼里，眼前的顾煜川是一个玩弄了她的感情后，直接一脚把她踹开的臭男人。
而且这个臭男人在对她造成严重的心里创伤后，还明知故问地反问她。
他把本小姐当什么啊，随意逗弄的玩偶吗？
周妍初的胸脯起伏了一瞬，眼睛里冒起了两簇小火苗，神态像极了想咬人的兔子。
“哼，您是谁？大名鼎鼎的顾氏集团总裁，日理万机，当然贵人事忙！”
现在的她好像继承了早期顾煜川身上的毒舌属性，嘲讽效果拉满。
无奈地看着全身长满了刺的小女人，顾煜川捏了捏眉心，她这样的态度实在是问不出什么。
要是手底下的员工，他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把一切都说清楚。
但面对着床上柔弱的小女子，他竟有些无力......
不过，顾煜川忘记了，周妍初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无意识的纵容。
耐着性子再次询问，但每次都被她的情感宣泄堵了回来。
这样子，问到猴年马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最后一点耐心耗尽，顾煜川拧着眉，黑着一张俊脸沉声说道。
“好好说话。”
偏这时候周妍初身上隐藏的反骨性格持续上线，这一刻她丝毫不畏惧顾煜川的冷脸。
“我说话就这样，顾总要是不乐意听，那就去找别人吧！”
她赌气地说。
眼前的周妍初像是一只浑身长着尖刺的刺猬，不仅扎得别人鲜血直流，也扎伤了自己。
听着女人夹枪带棒的话语，顾煜川知道这只是她气急说出的赌气之语，
但听进心里，一股暴怒霎时涌上心头，他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面上附上了一层冰冷的薄冰。
“你说什么？”
富有磁性的嗓音冰冷无情。
看着浑身上下散发着可怖气势的顾煜川，周妍初后知后觉为自己的口无遮拦感到后悔。
明明她的本意不是这样......
嘴角嗫嚅了几下，但她还是嘴硬地没有开口，梗着脖子与那双寒冰覆盖的眼睛对视着。
瞧着周妍初倔强的性子，心中的火气渐成燎原之势。
顾煜川菲薄的唇抿得直直的，显得十分凉薄，忽地，他猛地倾身靠近。
紧紧捏着周妍初小巧的下巴，他眼神阴翳，厉声道，“你再说一遍。”
脸颊上的肉被挤出圆润的弧度，对上男人凛冽的眼睛后，周妍初的后背冒起了冷汗，但粉唇依旧紧抿着，眼睛倔强地看着他。
顾煜川注视着她不自觉泛红的眼眶，从眼角流出的一滴泪水烫得他的手一抖，在心中横冲直撞的怒气无端消失了。
他愣愣地松口手，无声地叹息，一缕碎发耷拉在额前，增添了几分颓唐。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声音里带着一丝挫败，听得周妍初心跳漏了半拍。
看样子顾煜川好像不是在耍她？
其实在他几次三番询问发生了何事的时候，周妍初潜意识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而如今男人饱含无奈的话语，让她越想越觉得对头。
难道他是真的不知情？
毕竟顾煜川虽然平时是有点狗，但也不会就着一个话题花这么多时间来戏耍她。
他......不是这样的人。
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周妍初盘腿坐在床上，伸手捧住男人的脸，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真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握住脸上细嫩的小手，望着小女人严肃的面孔，顾煜川微微颔首。
他不屑于说谎。
这般想着，周妍初已经信了九成，最后为了以防万一，她深吸了口气。
“那你发给我的消息，然后在微信上删了我，还有把我的电话拉入黑名单的事，你也......不知情？”
伴随着她的诉说，笼罩在其眉头的疑云散去了些许，但顾煜川脸上的神色却越发凝重。
这些事他没有做过。
顾煜川如实回答。
盯着他俊秀的眉眼，周妍初紧皱的眉头不自觉地松开一点，她向顾煜川伸出手。
“手机。”
她很确定和她对话的那个微信用户就是顾煜川，所拨打的号码也没有错。
风过留声，雁过留痕，真实存在过的痕迹没那么容易抹除。
将手机从外套口袋中掏出来，顾煜川淡声道，“没电了。”
在赶回来的路上，他想过打个电话给她的时候，却发现手机早已没电关机了。
闻言，周妍初的眼尾微微上挑。
她不是不相信顾煜川的话。
只是觉得这未免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