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飞城第三层的密室,城主安禾皱眉听着手下的汇报。
“你们说,城里来了一名外界的修士,还和荆儿他们几个人发生了冲突?”
马魁的叔叔叫马肃严,掌管着秋雁城的卫队,说道:“是的,城主,那个修士刚来心焰神灯就有了感应,会不会?”
安禾沉『吟』道:“有可能,知道那个修士来这里干什么吗?”
“听说他在黑原受伤昏『迷』,被萧老头一家救回来的,这个修士醒过来以后就给了萧家一大笔空晶石买了城里的很多特产,对了,他还特地买了青玉油。”
安禾眼神一动。
青玉油可以作为灯油,难道那个修士得了心焰神灯,想加上青玉油试试?
“知道那名修士的境界和来历吗?”
“不知道,但他曾经远程『操』纵飞剑震慑住了我的那个侄子,至少是筑基期修为,至于来历,应该不是魔修,具体的宗门就不清楚了。”
“既然如此,肃严,你替我跑一趟,我要请那名修士来赴宴。”安禾说道。
“您要设宴?在哪里?”马肃严问道。
“当然是在空明堂了。”安禾诡异地一笑。
马肃严心领神会的样子:“我马上去请人。”
“客气一些,不要惊扰到他,明白吗?”
“明白,城主您放心好了。”
马肃严离开了。
安禾无声地冷笑,轻轻转动着右手中指上的一枚青铜指环,想到:“就看他敢不敢来了。”
马肃严很快就赶到萧百丰家里,说明来意。
“你是城里的护卫队长?”张岳问道。
“正是,真人大驾光临,鄙城上下倍感荣幸,在下奉城主之命邀请真人去空明堂赴宴,万望真人赏光,让我们这些凡俗之人有幸聆听您的教诲。”
马肃严毕恭毕敬地说道,一来是城主的吩咐,二来他面对张岳的时候如同高山深海一般,根本无法察觉出张岳修为的深浅,心中凛然。
“你也是先天后期的人物,不算凡俗了,安城主是什么修为?”
“城主是筑基期。”
“那就是同道了,你去回禀城主吧,这个宴我去了。”
“是,多谢真人赏光!”
马肃严恭敬地将金『色』请柬递上,告辞离开。
张岳一挥手,一道无形的光幕将房间遮住。
“萧老爷子,城主是什么样的人?”
萧百丰回答:“城主叫做安禾,平时都在底层很少出来,我也知道的不多。”
萧思鹃气哼哼地说道:“他是那个坏蛋安荆的爹,要没有他撑腰,安荆能那么嚣张?府里好几个了,还要『逼』我和姐姐嫁过去,我看他们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
萧思燕有些担心:“真人,城主也是修士吗?您去赴宴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张岳想了想,说道:“我会设下阵法,赴宴的时候你们就在家里待着,我回来前哪都不要去。”
“是。”
张岳取出一套阵盘,在萧家四周布下,顿时升起了一道只能单向出入的屏障。
这个阵法就算是筑基期要攻破也要费上一番手脚,而且阵法一被触动张岳立刻会知道。
请柬上的时间到了,张岳只身走出萧家的房屋,马肃严带着一队士兵正在外边恭候。
“真人,请。”
张岳登上一辆晶石驱动的车子,在萧氏姐妹担忧的目光中远去。
“爷爷,真人他不会有事儿吧?”
在知道城主安禾也是一名修士后,萧思燕的心思就一直不安着。
“姐,不会有事的,张真人的本领肯定比安城主大得多。”
“嗯。”
车子辚辚行走在盘形坡道上,已经通过了秋雁飞城的第二层,正在向最底下的第三层行进。
“宴席果然设在第三层里。”
张岳坐在车里,双眼微阖,周围的景物一丝不漏通过神识反馈过来。
前方到了第三层的入口,两扇赤铜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白玉板铺就的道路,曲折向下。
随护在车辆两旁的士兵停在了入口外,只有马肃严跟了进来,十几名身穿红袍的侍者接替了士兵的角『色』,默默地跟在车辆后边。
这些侍者都有修为在身,看来是普通士兵没有资格进入这里。
道路两侧的石壁上嵌着无数夜明珠,将白玉道路照亮,前方出现了一座殿堂,似乎是从一块完整的巨石岩壁中开凿雕刻出来的,殿堂里边灯火通明,隐隐传来丝竹之声。
车辆在殿堂前边停下。
“真人,空明堂到了。”
张岳缓步下车,走向殿堂大门。
安禾已经在台阶下等候,神识一扫,他不过是筑基初期的修为而已。
见到张岳,安禾心中暗惊,急步走来,一揖到地。
“在下秋雁城安禾,拜见真人。”
马肃严在旁边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有见过城主对人这么恭敬过,看来这个叫张岳的人修为在城主之上。
“安城主不必多礼。”张岳将手一摆。
“真人请。”
安禾将张岳让到空明堂里上座,宴席已经摆开,张岳在首位,独自一张案几,上边摆满了各『色』灵果、灵茶。
“你们这里有这些倒是难得。”张岳说道。
“禀真人,阴冥域虽然广大,但是地面都受到阴气的侵蚀,我们只能避居在飞城之中,物资匮乏,这些灵果灵茶还是在这一层用晶石培育出来的,和外界天然灵气滋生的不能相比。”
安禾坐在下首,恭敬地和张岳说话,马肃严和另外几人坐得更远,堂下演奏着歌舞,一切看上去都平平常常。
张岳轻轻喝了一口茶,平静地说道:“安城主,你可以说了,请我来有什么事?”
“哈哈,在下只是仰慕真人,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张岳冷冷看着安禾。
“是吗,那你是不是应该把这里的禁制去掉?”
“哦?这里有禁制吗?”安禾眯着眼睛说道。
张岳冷哼一声,突然将手中的茶杯扔出,砸向坐在下首的马肃严。
马肃严吃了一惊的样子,但仍然坐着没动,只见杯子飞了半天,始终没有落在马肃严的头上。
杯子并没有变慢,只是似乎这里的空间被拉长了,看着张岳和马肃严只隔着十几米,杯子飞过去却像是在穿山越水一样,始终无法到达终点。
安禾微笑道:“真人,看来你并不是什么大宗门的,连阴冥域的忌讳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