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意外收获
司衡川鼻子里哼了声,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我这次和上面求情也是打点了不少,回头我会派人来府上跟你交接,到时候就麻烦师兄了。”
“应该的应该的,还要多谢师弟的斡旋。”
常平安心头滴着血,知道这是姓司的趁机敲竹杠,可他也没办法,这次确实是受了这人的人情,他这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正在这时却听到有人不忿道:“这次怎么听说是一个黄毛丫头捣的鬼呢。咱们这么多地头蛇,竟然没注意到那么一个东西。既然谢家大少咱们惹不起,把他手底下的臭丫头捏在手里耍弄一番,也能好好打打他的脸。怎么样?老哥儿几个,要不要今天咱们也开开荤,出去放放风啊?”
司衡川听到这里,鼻子里却是冷哼了声。
只是这么一声就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偷听的柳倾才发现,这个司衡川竟然是天师里面难得的一个修灵之人,这就怪不得他那么傲慢,目中无人了,原来是真的有些水平。
不过,他这个修灵和自己的灵气还是有所不同的。
他这个灵气应该是靠着外力,也就是灵石来修炼的,而不是像自己一样,是由身体自动自发的修炼。所以这里边有着本质的区别,不过在这个界面这样的也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弄到灵石的,这么看起来,司衡川的来头就有些大了……
“你们不可轻举妄动!那个丫头有点儿邪门儿,等我查清楚了再说!”
司衡川的脸上划过一抹狠厉之色。那个丫头竟敢当面下他的脸,坏他的好事,这个仇他必须自己报!
说话的人本来也是为了拍司衡川的马屁,毕竟听说那个丫头把司部长坑的够呛。还把司部长正在讨好的一个世家千金给气跑了。这个梁子结下了,他们这些做手下的肯定得赴汤蹈火往前冲啊。
不过既然是他自己都说不用他们管了,那他们也不会自己往枪口上去撞的。只是可惜了,少了一次表现的机会。
自从探到了司衡川的底,柳倾反而不着急动手了。
这个男人有问题,她从他的身上看到了灵石,却看不透他的水平。明明之前在古街那时候她还教训过他的,那个时候,他可没有给她现在这种深藏不露的感觉。
柳倾想不通,便想着回头去问问谢东阳,却在这时,看见门外进来一个熟人。这个人的出现让柳倾心里登时警钟长鸣,竟是如今负责给他们做后勤的一个年轻女子。
这女人长着一张略方正的脸,只一双眼睛却生得桃花样,顾盼生辉,没事就喜欢偷偷看谢东阳,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没想到却能在这种场合见到她。
柳倾记得她叫苏云,如果没记错的话,如今他们所有人的午饭可都是经由她的手送进来的。如果证明了她是司衡川的人,那问题可就大了。
柳倾此时万分庆幸自己今天义愤之下,冲动的跑了过来的事情。
苏云一进来便坐到了司衡川的边上,手搭在司衡川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柳倾修炼之后,五感极其灵敏,因此将他们说的话全都听在了耳朵里。
这女人竟将今天谢东阳以及柳倾毕晨陈冬四个人的反应,每一个都记得清清楚楚,就连毕晨和陈冬在房间里的吐槽都说了出来,这可有些诡异了。明明那时候自己就站在他们的门外,并没有看见任何人经过那间办公室,除非猫腻藏在办公室里?……
柳倾不免心头巨震,原本以为如今自己的实力也算是能在北源数一数二了,却没想到走一步都被人牵制着,难道真的是斗不过地头蛇?
她干脆不埋伏了,直接起身就想跑。却突然间汗毛直竖,察觉到背后一股劲风快速逼近,她桃木剑已然握在了手中。一个苏秦背剑,就听“叮”一声脆响,柳倾头也不回,借着这一击之力,飞出去三丈有余。
人也不停歇的快速掠走,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向着对面的枫树林掠了进去。
柳倾能感觉到身后追击的人实力很强,起码在她之上。
仅凭着在这一界灵石的辅助竟修炼到了如此境地,让柳倾着实心惊。此时她庆幸自己来之前嫌弃裙子不好活动,临时跑到商店换了一套男孩儿的衣服,帽子,三角巾,肥大嘻哈的打扮,最聪明的一点就是将自己伪装到了牙齿。只是仅凭这样她也不确定对方就认不出她来。
柳倾就像是用生命在奔跑。丝毫不给后面的人一点儿抓到她的机会。好在她有之前在这一片探查过的经验,比后面的那个更熟悉地形,仅凭着这一点的优势,她才勉强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慢慢拉开了些。
只是这样的距离完全不足以让她脱险,更糟糕的是,她一时情急,竟然从树林里冲了出来,跑到了山下的公路上。
柳倾正在叫苦,旁边一辆黑色的轿车却猛地从车窗伸出了一只手,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柳倾的魂几乎要吓飞了,不过,感觉到那熟悉的味道,她绷紧的身体陡然松懈了下来。而反应过来的柳倾急忙趴在了后车窗往后面看去。
深夜的公路上,却是风卷黄叶路飞沙,什么也没看见了。就像是之前的生死追逐只是她的一个想像罢了。
“为什么要冒险?”身边的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将柳倾从震惊和讶异中回过了神来。
她突然想起今天的重大收获,几乎是不停歇的将这些情况全部说给了谢东阳听。
男人听完半天不置一词。待柳倾都有些憋不住要再劝劝他的时候,才听他沉沉道:“我知道。”
“你知道?”柳倾的眼睛都瞪圆了:“你知道自己一直处在别人的监视中?”
“那个女人是从我父亲的身边调过来的。她也从不隐瞒自己的身份。”谢东阳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说工作安排一样,照本宣科,平静如初。
“可是……”柳倾想说她为什么会跟司衡川待在一起的。
“司衡川是薛家的人。”
谢东阳依然是一口平淡的语气,可柳倾却从中听出了无尽的心酸和无奈。
“你……受苦了。”柳倾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总不好去说你爹真不是个东西,由着你后娘欺负你一样,她能做的只有心疼他。
谢东阳嗤笑了声:“谁说我们只能被动防御的?”他看过来时眼角眉梢竟带上了邪肆。
柳倾一愣,突然笑了起来。她就说嘛,谢东阳又怎会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