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修复桃木剑
回到家后,柳倾先把今天的战利品拿了出来,其他的先放在一边,那个“大脸盆”和千年桃胶立马就能用得到。
所谓大脸盆,也不知那个青虫道士是从哪儿弄来的,那可是个宝贝,那是万年成了精的老龟身上的一块龟壳,曾经被高阶的炼器修士祭炼过,应该从这里炼出过上品的灵器,至今还有一层威压在其中。
那个菜青虫不识宝贝,竟然拿这个宝贝做汤锅用,真是让柳倾想同情他都不能。还嫌自己眼光差,就他那堆破烂,也就是这个是个好东西。
当然,千年桃胶也不错,只不过比起这个龟壳就差得太多了。
柳倾早早就相中了哥哥的健身房,这会儿用来炼器再合适不过。
她将里边的健身器材收了,为自己布置好了隔绝阵和聚灵阵,之后才念起引火咒,开始煅烧那龟壳。
灵力引火考验的就是修士的细微操控能力,柳倾因为前世早就做惯了炼丹炼器的事情,因此,这个根本难不倒她。
她今天要将那把桃木剑再好好炼制一下。实在是卖相太丑,太影响她的形象了。
好端端的,她的凤鸣剑空蒙戒就是不肯吐出来给她,她这也是没办法,只能矮子里拔将军,用千年桃胶给桃木剑上个防护和攻击力,加持一些特殊的法力。
今夜月华如水,万籁俱寂,柳倾在家里安心炼器,可就在离柳倾家不到两公里的一处豪宅之中,一个肥胖笨拙的男子正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家的宝贝儿子,又一次从昏睡的状态醒来,发疯一样撕咬床上的枕头被子,连蚕丝被里的蚕丝都不放过,被噎得一个劲儿翻白眼,还是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
每次这样的时候,沈朗的力气就会变得特别大,想要将他的手拉开的佣人们无一例外都被他抓伤了脸,踢紫了身上,可他却毫无知觉,仍然像是个毫无知觉的野兽一样,疯狂,冷漠,全然陌生。
“子恒,郎朗要是再这样下去,被人知道,你的声誉会受影响的”……“子恒,儿子会再有的,我愿意帮你再生一个儿子”……“放弃吧,郎朗这样活着也是痛苦,你又何必让他继续留在这个世界苦苦支撑呢?”……“子恒,我爱你啊!……”
“快!快拉开他!老张,老张快要被他掐死了!”
一阵狂乱的呼喊声将处在悲怆思绪之中的胖子沈子恒拉回了现实。他抬眼望去,就看见他那只有六岁的儿子此刻正像是一只张开了獠牙的凶兽,强悍的将他的司机老张按在了墙上,两只手紧紧卡在老张的脖子上,露出了他慢慢变长的森森白牙。
“少爷,少爷他变怪物了!少爷……”
沈子恒肥胖的身躯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灵活和迅速,他一个箭步冲到了儿子的身后,一把抱住了发狂的儿子:“朗朗乖,我是爸爸,爸爸爱你啊,朗朗……”
他的身体肥胖,块头也大,这么一抱,竟然像是牢牢将那猫一样的孩子捆在了自己身上。他能感觉到那小小的孩子安静了一瞬,不过就只是那么一瞬而已,他能感觉到孩子身体里住着的那头凶兽正在慢慢脱离桎梏,下一秒,那个孩子的头竟180度转了过来。
那不是他的孩子,他甚至能看到儿子眼睛里的两对瞳仁,其中的一个像是带着毒钩子一样,恶意森森的朝他露出了尖牙……
突然,沈朗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嗷的一声,惨叫着倒飞了出去,一下砸到了墙上,并顺着滑到了地上。
沈子恒心疼的想要伸手过去扶起他。可孩子飞快的爬了起来,四肢并用的爬得远了些。
他像是被吓坏了,远远的避开了沈子恒,可一双眼却充满了阴毒和怨恨的看着沈子恒,一刻也不放松。他就这样四肢着地,动作缓慢却异常谨慎坚定的开始绕着沈子恒打转,活像是一头饿极的猛兽在打量着它志在必得的猎物……
“也算我和你有缘,今晚就保你儿一次平安,我电话是13……,有缘再见吧!”胖子突然想到白天见到的那个小姑娘,还有她送的那一张符。
他开始在兜里翻找那符箓,手忙脚乱的终于是将那黄纸摸了出来。
那黄纸上果然多了几道焦痕,胖子狠狠咽了一口唾液,觉得嘴巴里又黏又涩,苦巴巴的让他极其不舒服。
他抓着那符纸,心一横,猛地冲到了儿子面前,将它一把拍在了儿子的身上。
沈朗像是被火烫了一样嗷呜叫了起来,紧接着却像是突然间被卸了浑身的力气,一丝挣扎都没有的软倒在了沈子恒的身上。
沈子恒吓得一把搂住了儿子,看看自家儿子那逐渐恢复了生气的脸,惊魂未定的将他重新放回到了大床上。
柳倾一晚上专心炼器,没见到她的手机像是得了羊癫疯一样,哆嗦震动了一个晚上,甚至从桌上直接被摔到了地上。
等她满意的将焕然一新的桃木剑收起,再回到卧室就看见了自己被摔在地上的手机和手机里几百个未接来电。
“这个胖子,说了他不信,这会儿倒是急了。”
柳倾掐指一算,脸色就有些变了。没想到啊,就一下午一晚上的时间,对方的能量竟然涨了这么多。看来背后的邪修能量不小啊。
想到那个后来害死自己全家的邪修,柳倾咬了咬牙,换了身衣服,收拾了下自己,便抓了钥匙出了门。
因为胖子用了他的符箓,所以柳倾并不需要胖子给他指路便找到了胖子的家。
看着那别墅上方凝聚的黑云,柳倾皱了皱眉。习惯性的摸了摸身上的符箓,这才想起,她的符箓昨天都已经给了那个青虫道士了。
有些头疼的柳倾只得给蔡青仲打了个电话,把胖子家的地址告诉了他,嘱咐他除了那种顶级的符纸香蟾砂,也带一些观里供奉的普通原料过来,有急用。
说完这些,柳倾便按响了沈家的门铃。
沈家昨天闹了一晚上,家里的佣人这会儿大多数都在补眠。只有一个平时看园子的园丁正在花园里修剪花草。
柳倾按了半天的铃也不见人来开,正奇怪着,听见铁门响,不一会儿在门上露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窗口,一双眼睛从里面看了出来。
“你找谁?”那人的声音粗哑,老迈,一双眼睛也是如枯木一般毫无生气,冷漠空洞。
柳倾挑了挑眉,将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拿给那人看了看:“是你家主人叫我来的。”
似乎是愣了下,半晌才听到哗啦啦的铁链声响。柳倾勾了勾唇角,顺着打开的大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