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天师
柳昊不敢置信的望向柳倾:“妹子,这地方听说死过人的,咱还是别玩儿了,跟哥回家吧。”
柳倾抿嘴笑了起来,眼睛望向了已经飘到他们身边,明显有些害怕,躲着谢东阳的任静。
“哥,我前些年和西坡的瞎婆婆学了点东西,有时候能看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说着,柳倾冲任静挥了挥手,“你来了,我带两个哥哥过来看看,他们不会伤害你的。顺便也帮你解决一下被困住的问题。”
任静一听柳倾这么说,似乎是放下了心来,忙飘过去打开了大门。
谢东阳表情复杂的看了眼自动打开的大门,又回头望向了柳倾,这一次他是真的有些被惊到了。
柳昊则更直接,手指着那个看不见人的方向,声音难得紧张了起来:“倾倾,那个,什么东西?”
柳倾有些不好意思:“哥,我不是说了吗,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她叫任静,她不害人的。”
谢东阳没说话,手在腰里摸了摸,却最终什么也没拿,当先朝着打开的大门走去。
柳昊一把抓住了柳倾的胳膊:“倾倾你说真的?你啥时候和西坡的瞎婆婆这么好了?你不会是,逗哥玩儿的吧?”
柳倾露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瞎婆婆从小就喜欢我,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后来你们都不在家,那些人总欺负我,我就想,跟瞎婆婆学点真本事,到时候抓几个鬼吓唬吓唬他们也好。就跟着瞎婆婆学了几年,只可惜她老人家走得早,我还没学完她的本事呢,她老人家就走了。”
柳倾在心里给瞎婆婆拜了拜,请原谅她借用了她老人家的名头,不过既然借用了,那以后她肯定会逢年节执师礼祭拜她的。
柳昊有些烦躁的刨了刨自己的脑袋:“这……,你这胆子,也太大了!”
叹口气,他拉紧了柳倾的手:“待会别乱跑,害怕了就跟哥说。”
柳倾笑成了一朵花,使劲冲柳昊点了点头。
两人跟着进了那幢别墅,柳倾却发现谢东阳此时人已经在那个储藏室下边的地下室里了。
“我就说吧,这间别墅有问题。”柳倾并没有下去,站在地下室的入口冲着里面喊道。
不一会儿,出口处,谢东阳的身影露了出来。
他上到了储藏室,似乎是不经意的朝着任静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很快又回头带着众人走上了二楼。
令人惊讶的是,二楼正对着大门的位置却赫然摆着一个红漆木的香案。在供桌上还摆着一个和地下室同款的贴了黄符的黑色坛子。
柳倾眼眸一暗,伸手就要将那坛子拿下来,却被谢东阳拉住了。
“这里应该是个厉害的邪师布置的道场。依我看你还是别插手了,我通知有关单位来处理吧。”
柳倾一听倒是真的惊讶了:“有人专门管这个的吗?”
谢东阳淡淡的撇了柳倾一眼,柳倾急忙做了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
谢东阳没说话,眼眸中却划过一抹笑意。
见他出去打电话了,柳倾转头看向任静,有些为难道:“也只能这样了,我不知道还有专门的人处理这些事的,也只能等他们帮你了。如果到时候你还有需要,我再帮你完成心愿吧。”
这时候的任静却看着那黒坛子有些失神:“我以前怎么没感觉到这个。里面的应该就是我吧?可为什么?他要把我的骨灰摆在这里?难道我爸妈没有给我下葬吗?”
柳倾想了想,还是对任静说了实话:“你那个男朋友,怕是没安什么好心,他这是想把你炼成鬼奴呢。”
任静的脸突然间黑沉了下来,身上的裙子无风自动,连她的周身都开始浮现起了一道道的黑气。她不待柳倾说完,便尖声吼了起来:“我不许你诋毁陶铮,我不要你帮我了,你走!你走!!”
柳昊看不见任静,但他却敏锐的感觉到了危险,“倾倾,这里不对劲,走吧!”
柳倾却似乎压根没看到眼前失控的任静一般,反而给了柳昊一个安心的眼神,再回头,她一脸正色对任静道:
“你为什么每个夜里都会出去,而出去的那段时间你又完全没有记忆?为什么这里会摆着你的骨灰,却要用束缚阵法捆着你的灵魂?还有这楼下的禁制。我们都可以进去,唯独你被拦在了外面。知道里面是什么吗?那些全都是特意圈养的厉鬼,将来用以磨炼和供你吞噬的残魂。等你吞了那些残魂,与他们有了因果,就将彻彻底底成为陶铮手里的一张王牌,替他做尽坏事,赚取好处。而你呢?永远别想去转世投胎了,早晚受到红莲业火的焚烧,直到灰飞烟灭!”
任静在柳倾说话的功夫,已经完全失去了冷静,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激动。
做鬼这么多年了,她从没像今天感觉这么绝望过。她知道自己的情况有些不对劲,总有时候会缺失一段记忆,还有时会疲累,甚至会受伤,可是却想不起这是为什么。而且,渐渐的,她似乎对陶铮的执念越来越深。
从前的她是谁?是什么样她都快要忘记了,但是一听到有人提起陶铮,她就会本能的想要去维护他,依赖他,甚至顺从他。
任静有些难受的扭了扭身子,她想克制那种让她心烦的感觉,可是并没什么用处。
她抱着头低低的嘶吼着,周身的黑气越来越浓,连她的眼睛也越来越红了。
柳倾眉头一紧,将柳昊拉到了自己身后。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你是坏人,你们都该死!我要杀了你们!”
任静突然抬起了头,她一张脸溃烂了一半,露出了颧骨和牙齿,皮肉间蛆虫滚动着,甚至还有的掉到了地上。她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在她的身下形成了一片血池,一双手长出了长长的黑色指甲,就这样裹着腥风血雨冲着柳倾扑了过来。
柳倾有些皱眉,对方的样子实在是太丑了,让她有些恶心。
她适时将灵力灌注到了自己的腿上,只一下就将任静踢到了墙上,任凭她哀嚎着滑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