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单亲家庭长大的,从小被父亲抛弃,他十八岁的时候,父亲那边的亲戚突然来争夺他。
他很讨厌父亲那边的亲戚。
一直和妈妈相依为命。
可能是因为原生家庭的原因,导致他患上了抑郁症。
出事的一周前,他因为跟同事发生争吵,辞掉了工作。
那一周,安娜都很忙,没有见过他。
再见,就是那副惨样,天人两隔。
安娜和阿姨两人抱头痛哭,主持人叫人倒了水,两人喝完水后,平复了一下心情。
男生的妈妈才询问苏芷。
“芷妍,那我儿子的死,和这个房子有关系吗?”
“有一点的关系。”
但是不多。
“在这里,会让人感觉到压抑,而且这个地方充满了负能量,形成了一个磁场,对他的病没有帮助,反而会加重他的病情。”
跟苏芷说的一样,这里充满了负能量。
就是此时此刻,外面又有人吵架。
……
苏芷没有理会,倒是摄影师扛着摄像机简单地记录了一下。
安娜在安慰阿姨,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他活得很痛苦,既然他选择了,活着的人,就应该向前看,别让他在那边担心。”
苏芷说完,从助理朱望舒那里接过了黑色工具包。
给这个房间做了一个净化仪式。
“以后不要再以泪洗面了,你还有自己的人生。”
对于失去孩子的母亲,苏芷也只能说这么多。
她在这个房间看到了很多的泪水。
来自女人的,还有她死去的儿子的。
净化仪式做完,在房间里面的人竟然觉得这房间一下子亮堂了不少。
苏芷又给他们的家具移动看一下位置。
只希望这女人不要想不开,步她儿子的后尘。
……
做完这些,苏芷拿着蜡烛朝人群中走去。
来到另一对夫妻的面前,她再次做出了邀请:“可以将您的手给我吗?”
女人垂眸,已经知道了苏芷找她的缘由。
“好。”
苏芷带着女人到了104。
“这里是你家,你儿子也死了对吗?”
苏芷问道。
女人叫伊万娜。
她眼眶红红的。
“对。”
人群中有人议论,说伊万娜的儿子比安娜前任先死半年左右。
伊万娜的丈夫打开了门,邀请苏芷进去。
苏芷换了一支黑色的蜡烛,小小的房间里站满了人。
苏芷蹙眉,抬头看向主持人:“可以让他们出去一些人吗?”
人太多了,空气稀薄,让人难受,再加上他们的想法太多,吵到苏芷了。
于是在主持人的安排下,除了被灵媒选中的人,其他人分批过来,不要全部围在这里。
整个楼道都被围得水泄不通,工作人员只能夹缝生存。
苏芷神情恍惚,淡蓝色的瞳孔里是茫然,“在开车,人处于那种非常懵,又有些兴奋的状态,应该是喝多了。”
苏芷摇头晃脑地说道,手上还做着开车的动作。
“应该是晚上,天很黑,道路一个又一个的弯道。”
这时候大家都明白了,苏芷看到了伊万娜的儿子死的那天。
“他看到了一条多出来的路,明明他记得自己面前的地方只有一条路来着,但是现在有两条,而且两条路一模一样,他懵了。”
苏芷的话让伊万娜和他老公瞪大了眼睛,只因儿子出事的那条路上根本就没有两条路的地方,全部都是单行道。
这也是他们夫妻最想不通的地方,明明对面们没有车来,但是他们的儿子出了车祸。
“他不知道该走哪一条,然后就随便走了一条。”
“嘭!”
“没了。”
苏芷抬眼看向伊万娜夫妻。
然后什么都没有说,低头吹灭了蜡烛。
苏芷换了白色的蜡烛,这才说道:“他遇到黄泉路了。”
姬若嫣又解释了一下什么是黄泉路。
如果一个人开车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停车,等到天亮再开,一些老人都会嘱咐后辈。
但是很明显,战斗民族的人没听过这种事情。
“我们夏国司机都会在车上放一些辟邪或者保平安的东西,他的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酒。”
苏芷对于醉驾的人很是无语。
“他出意外是注定的,因为,他不是第一次醉驾,你们知道的。”
伊万娜点头:“嗯,有好几次都出了意外 ,我一直很担心他,没想到真的……”
说到这里,伊万娜就哭了起来。
失去孩子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痛了。
“芷妍,那他为什么会遇到你说的那个黄泉路?”
主持人问道。
“人在午夜的时候本来就点子虚,喝醉后就更虚了,所以才让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有机可乘。”
苏芷的解释主持人似懂非懂。
“什么是点子虚?”
“这是一种术语,可以理解为一个人的阳气薄弱,就容易被邪祟粘身。”
大家这才懂了。
苏芷又继续道:“喝酒开车是原因一,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是原因二。”
苏芷走到伊万娜的丈夫面前:“原因三,你儿子的悲剧是你造成的。”
男人瘦得跟竹竿一样的男人,他的皮肤皱巴巴的,很松弛,明明很瘦,但是肚子上却有大大的肚子,和他的身形完全不符。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是一双浑浊不堪,毫无生气,看不到任何光的眼睛。
男人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
“是你天天在家里喝酒,不仅如此,他才五岁,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你就给他喝酒,说要培养他的酒量。”
伊万娜的丈夫是个酒鬼,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打老婆,他们家以前家境殷实,都被他给造没了。
现在两口子正在闹离婚。
以前女人忍着他,是不想让孩子没有父亲。
还有就是,她提出离婚,男人就会打儿子,这样打多了,女人也就不敢提了。
现在,儿子没了,女人也就没带怕的了。
可惜男人死活不同意离婚,这婚离得漫长,还在打官司。
这边离婚之后,男人需要赡养妻子到再婚,他自己每天半死不活的,都是靠着妻子养着。
要是离婚了,他上哪里去搞酒钱,更别说赡养前妻了。
“我怎么知道他会上瘾。”
许久后,男人才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啧,你特么的裤裆里拉二胡给姐姐扯卵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