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冬并不知道他已经踩入了秦南的陷阱,他再聪明也不会直接想到有人会用死亡创造陷阱。
他正在盘算怎么把秦南整箱的手枪带回自己的卧室。
他决定分批次带回去。
一次性带回去风险太大,雷笑必定会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到时候抱着整箱的枪就是个活靶子。
正当林一冬谋划的时候,突兀的电流声在墙壁里流动。
电闸又拉开了。
整个别墅一瞬间明亮了起来,就好像在宣誓某件事的落幕。
黑暗中杀人,光明处消失。
秦南的房间自始至终都是没开灯的。
他死的时候要早于夜晚的降临。
林一冬最后抄起了一兜手枪,数量保持在让自己的行动不受影响的程度,镇定的朝自己房间里走。
“老秦,你先睡着,我先走了,事儿咱们就说好了,我明天再来找你商量。”
林一冬把箱子踢回秦南的床底,然后一边对着房间里说话,一边打开了秦南的房门。
他不能让其他人发现秦南死了,否则这批枪必定保不住。
最主要不能让李超知道。
他现在是另一个知道别墅里还有其他玩家死掉的人。
他一定在找另外一个死掉的玩家是谁。
林一冬不想和任何人分这批枪。
他顺利的把枪带回自己的卧室,藏好之后,重新开启透视,看了一眼李超的房间。
墙上多了一些名字?
林一冬仔细地端详了一下李超在墙上书写的格式。
他似乎把死者归为一栏,把假定的凶手归为一栏。
林一冬不明白李超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思路写在墙上。
也许他并不知道别人能够窥视他的房间。
也许他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晰。
“李超的获胜条件一定和凶手、死者有关,明天找机会和他聊聊看。”
林一冬往自己的床上铺了被子,把枕头塞进去,然后把自己的礼帽扣在枕头上,露出来。
制造了一个自己在床上睡觉的假象。
然后,他把灯关上,在床底下铺了一个毛毯,整个人钻了进去。
就在这里睡。
每个人睡觉的方式都不同。
雷笑在他的小碉堡里睡,也是关着灯。
花七之前的动作很大,似乎在房间里发疯,衣橱也倒了,床也拆了,整个房间没有落脚的地方。
确认没有人能够在这纷乱的房间里一眼找到她的藏身之处,花七便开着灯找了一个角落睡下。
只有面对墙壁的时候她的眼神才不会像修罗一样血厉阴狠,反而是清明几净。
之所以要这样,是因为自始至终,她都感觉有人在看她。
一种强烈的直觉。
要么是秦南,要么是林一冬。
不管是谁,都很不安全。
一楼,李超开着灯,躲在了衣橱里浅睡。
【风光大葬】和顾咕咕两个宅男精诚合作,刚刚找到总电闸的开关,今晚估计是不睡觉了,明天早上说不定会补觉。
苏也然的房间,钱博耳先睡。
苏也然站岗。
是的,他的师父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意思。
他也不准苏也然关灯,同时,苏也然值夜的时候两只手,两条腿都被绑了起来,整个人也被绑在椅子上。
所有绑住的结节最后汇成一根粗声牵在钱博耳手上。
苏也然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醒过来。
如果有任何的异常,苏也然也只能大声呼喊师父,把他叫醒。
“咱们之间一点信任都没有么,师父。”
苏也然可怜兮兮地看着钱博耳一手拿枪指着她,一手把她绑住。
“作为我这里走出来的学生,你应该清楚我的第一信条。”
不相信任何人!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和我同生共死,万一有什么方法可以破解呢。
“两小时后喊我替你。”
钱博耳说完,就在床上睡下,很快呼吸变得绵长平稳。
苏也然就靠在摇椅上,望着灯光明亮的天花板发呆。
一夜无事。
第一天,结束。
......
大约是早晨六七点的样子,钱博耳从床上诈尸一样笔直地坐起来,他才发现苏也然已经靠在摇椅上沉沉地睡着了。
根本没有叫他。
“看来,今晚只能我先值夜了。”
钱博耳上前解开了苏也然的绳子。
苏也然睡得很浅,感受到身体接触的她突然惊醒,不停乱动,大喊了一声“师父,有人偷袭!”
然后就看到钱博耳正给她解绳子的画面。
场面陷入了尴尬的安静。
“行了,你去睡会儿,我给你守着。”
钱博耳把绳子丢到一边,看着苏也然慢慢起身。
她的身体被绑缚的有些僵硬,昨天也没盖条毯子,关节处又疼又虚,海边的湿寒似乎渗进了她的骨头缝里。
看着苏也然的状态,钱博耳似乎也能够感受到她身体的不适,本以为是自己仅剩不多的良心在作祟,但过了两秒钱博耳发现不对。
“你感冒了?”
苏也然是感觉有点头昏脑胀,她昨晚睡得很不舒服。
但师父怎么知道?
“你的身份牌的连接生命能力连身体状态都会共享吗?”
钱博耳能感觉到苏也然感冒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他现在也感觉头昏脑胀。
向来保证充分睡眠,甚至专门为此上过睡眠学习课的钱博耳,是绝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的。
“我不知道啊,选牌的时候,上面没有说的很明确,就是说连接双方玩家,包括生命。”
钱博耳知道这下不妙了。
苏也然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头晕,她的脸颊发烫,同时,钱博耳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大脑运转速度开始降低。
这恐怕不只是感冒,苏也然有点发烧的趋向。
食品室里有药!
钱博耳得去拿回来。
要是他们俩都发烧了那可不妙!
现在可是群狼环伺,任何人都会趁病要命,不会有丝毫留手。
“你在房间里躲好,我去把药拿回来。”
钱博耳振作了一下精神,准备出门。
苏也然看着钱博耳走远,她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一点不清晰,或者说越来越模糊。
烧得不轻!
快要晕倒的时候,钱博耳突然推开门走了回来,冲上来就抽了苏也然一耳光,把昏昏欲睡的苏也然猛地抽醒:
“你别踏马给老子睡,你的身体状态现在连接着我,要是你睡了,我也会倒在外面,给我撑住!”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钱博耳的声音非常的愤怒。
钱博耳第一次在苏也然面前有点失态,之前不管是讥讽、装b还是其他的情绪表达,最后都可以看出来他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伪装出来的。
但是现在,钱博耳是动了真火。
看着苏也然强行清醒的样子,钱博耳知道自己就算愤怒也没有用,她是真的发烧了。
钱博耳抄手把苏也然抱到床上,用被子把她严严实实裹好,然后拿出手机,思考过后,打出了一个电话:
“花七,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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