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实话,或许我真是最无能的反派,养了你们这一帮最无能的下属”
金头发捂着额头坐在他给自己设计的黄金王座上。
长长的金色发丝垂到手上。
他刚刚发完火,正在中场休息。
“老大,他可能背后有人。”
大脑门儿离金头发最近,他等老大发火发的有点累了之后,才敢上前献言。
“他有个屁的人,他要是真的有人我现在早死了!”
金头发这一次大吼的力量微弱了很多,主要他感觉自己已经吼得有点缺氧了。
双眼直发黑。
“游戏的主办方是觉得我们闹的太大了,给我们一点教训,你看不出来吗,那个耳东钱不过是运气好,给他撞到了,最近收敛一点,暂时不要扩张帮众。”
“那我们还要对付那个耳东钱吗?”
金头发想了想:
“继续,我不信他背后真有人,不然早来抹杀我了。”
等所有人都退了下去,金色头发看着自己的【镜子】,他把它装饰的十分华丽。
“那个耳东钱是你们的人吗?”
【镜子】:不是。
回答的干净利落。
“哼,我就知道,这小子运气真好,他要是能够和那个陈赢钱一样就好了,十六个人的局,十五个都是我们的手下,到时还不把他玩死”
金色头发看着自己在积分榜上一骑绝尘遥遥领先,陶醉地捋了一把长发。
“积分赛不行,就淘汰赛,后面机会有的是,我就不信你耳东钱永远这么好运,玩游戏,真可笑,你们永远也不懂,玩智力不如玩权力。”
红酒在酒杯中摇曳,倒映着金头发逐渐扭曲的人影。
......
钱博耳回到自己的黑色空间之后,看了一眼积分榜,上面已经只剩下九百九十九个人。
积分榜越到中段竞争越激烈,几乎一眨眼名次就全部换了。
在前面的人倒不用太担心,输了不加分也不扣分,等后面的人追上来,再玩也不急。
正思考是午睡一下再进行匹配,还是先匹配一把再午睡的钱博耳,看到【镜子】上弹出了一个入屋申请:
小小酥皮向您发送了入屋申请。
钱博耳找了一会儿,没找到拒绝的按键在哪里:“怎么不能拒绝?”
【镜子】:想磕cp啊!!!别拒绝嘛!!!
你们挺闲啊......
“拒绝,不让进”
钱博耳选择了先午睡再匹配。
“你的房间怎么就一张床。”
闭上眼的钱博耳完全没预料到自己床边有女人的声音,顿时一个激灵。
鲤鱼打挺,翻身站在床上。
“你怎么进来的?!”
他这次倒是一点没有隐藏情绪,怒瞪苏也然,显然对旁人打扰他休息的行为很是恼火。
苏也然煞是诧异:“不是你允许的吗?”
她指着【镜子】上的弹窗:
已同意。
钱博耳满脸黑线,他怎么可能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冷冷看着默默挪远的【镜子】。
【镜子】:已离线,有事再呼唤我,亲。
然后它就真的变成了一面普通的镜子。
映照着站在床边笑吟吟的苏也然和略有些尴尬但极力掩饰的钱博耳两个人。
“你有什么事快说,说完赶紧走”
钱博耳确实是有软肋的,他不习惯和别人共处一室,特别是女孩。
苏也然的人精属性不低,马上就发现了。
“你能不能给我把凳子,我站着说很累欸”
她的语气越软,钱博耳退的也越靠后,已经到了床的另一边。
如果钱博耳的房间闹鬼了,恐怕也不会让他这么难受。
“我现在设置不了,我的【镜子】已经下班了,你有什么事就站着说”
钱博耳指着那面普通的【镜子】,表示他也无能为力,他现在就想让苏也然赶紧走。
一身反骨的苏也然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床边。
“你的【镜子】都下班了,你怎么让我走,你这个空间现在是被锁死了,你不知道吗?”
怎么着,你还挺无奈?
“可以重启”
钱博耳尽量言简意赅,重新塑造自己的距离感。
“不,你必须听我说完”
苏也然很认真地盯着钱博耳。
“你说!说完赶快走”
钱博耳独处的时候真受不了被女孩盯着看。
要是现在有一把枪,他一定做掉苏也然。
“行吧,不逗你了”
苏也然站了起来,“这次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我接受了”
钱博耳直接打断了苏也然的话。
“让我说完!不然我就不走了!”
苏也然鼓着腮帮子,大眼睛溜圆,很是不满。
“你说”
钱博耳逐渐冷静。
“你在大厅里说的话很对,你一点没说错,我就是那样的人,在这个世界里,走错一步都可能会死,我不想死,我要找个人带我活下去,哪怕去假装暧昧,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无比讨厌我当时把你和别人作比较的样子,但是我真的很想活下去,我不会玩这个游戏,已经没有时间给我一点点摸索了。”
苏也然声音很好听,说的却很凄凉,但她这次没有哭,她上次就是用哭作为武器,她来之前发誓不会再这样做。
“你越真实,就显得我越虚伪,特别当你刺破我的时候,我很不爽,我恨不得扇死你,但是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我错了,大人赚小钱,请你原谅我,我很庆幸我没有选择加入钱帮来苟且偷生,我希望你能教我,钱老师”
苏也然对着钱博耳鞠了一个躬。
“我不收徒,但我原谅你了,也说不上原谅,我就没当回事,我犯不上和你置气。”
钱博耳确实不会计较这些,即使苏也然讨厌他或者恨他,他也无所谓。
苏也然气了,我第一次这么放低姿态,你说话不能温和点么。
一肚子坏水中,苏也然择出一个馊主意——
她一下躺在了钱博耳的床上。
!————!
钱博耳的反应迅猛地有些吓人,好像一个作案多年的绑架犯,苏也然还没怎么地,直接被钱博耳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直接推开。
“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走了,我就在你这儿睡,反正这里就一张床,咱俩就挤挤。”
耍流氓是吧!
钱博耳真是没眼看苏也然。
但瞅着苏也然从被子里挣脱出来,又要赖在他床上,钱博耳只能做出让步:
“你每半天,不,一天,把你觉得最好的一场游戏录像拿给我看,我把你的问题写给你,但我这不是收你为徒,只是提点一下。”
如果玩家有要求,【镜子】是可以录像的,但是钱博耳还懒得录,因为没有他值得注意的对手。
苏也然高兴地从床上坐起来,顾不得梳理凌乱的头发:“你说的,半天就半天,你也给我一份你的录像呗。”
我说的是一天吧?!
钱博耳真怕苏也然不走,咬着牙答应了:一天就一天!
“行,那我走了,今天下午六点,一起吃个晚饭,我直接来你房间,到时候给我留把椅子”
话音未落,【镜子】自己重启了,带着苏也然光速离开。
她的话一句气口没给钱博耳剩,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我什么时候答应让你进我房间学了?
我说的是录像拿给我看,我把问题写给你!
重新安静的房间里,钱博耳生动的表情复归冷冻。
其实真要赶走苏也然,怎么可能赶不走。
苏也然心里肯定也清楚。
钱博耳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些熟悉的特质,只不过他自己的内心也很挣扎。
一个学习的机会,对于她来说,到底有什么用。
学到多少都没用。
没人可以战胜钱博耳,战胜我。
这一切就毫无意义。
但她执意要学,钱博耳就算是对将死之人发一次善心。
毕竟作为必会夺得第一的玩家,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的其他所有玩家都挥被他间接杀死。
填补一些同理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