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俗……”
“粗鄙……”
“有辱斯文……”
公子们又一个个鄙夷地骂了起来。
“这里是青楼，来了这里还装什么清高？有本来你们对个下联出来。”
钱多多双手叉腰，指着这些公子们回怼。
“栋梁兄，干得漂亮。”
小侯爷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被小胖子一怼，大厅里立刻安静了下来，这些公子们都对不出下联，脸色有些难看，最后所有人都求助地看向唐易。
唐公子成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我来试试。”
唐易微微一笑，起身走上台，写出刚刚想好的下联。
很快，丫鬟们将对联展示出来。
“一头秀发，两个梨涡，扭动三四寸腰，奏起五音六律，跳起七言八阙，九天仙女，落十方人间。”
“唐公子对得好……”
“唐公子对得妙……”
“唐公子好文采……”
“唐公子名不虚传……”
“……”
四周响起一片夸赞之声。
七言八阙是一种由诗词吟唱出来的乐舞。
唐易写的正是花魁娘子，不仅对了出来，而且应景。
毫无疑问，第二局依旧是唐易赢了。
钱多多有些不服，觉得他写得更好，但根本没人理他。
小侯爷只好陪他喝了几杯，以示安慰。
接着杜娘写出了最后一联：“灯火本微，能烧万里江山。”
也许是前面两个有些难，冷场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杜娘最后一联简单了很多，而且这句话对她来说，另有深意。
这次众人纷纷上台写出下联，而且都对得不错。
唐易所对的下联：羊毫虽短，可书万卷古籍。
无论是工整度，还是胸襟之志都胜过其他，所以还是唐易获胜。
钱胖子也没有让小侯爷失望，对了个更荤的下联：“玉洞虽小，可容巨蟒进出。”
最终，唐易三局全胜，已经不需要比较了。
“唐公子，奴家先上去等你。”
杜娘说着一抓丝带便要上楼。
“等一下。”
季怀安大喝了一声，起身走向杜娘。
“小侯爷，您给个面子……”桑妈妈想要拦他，被他一把推开。
“你想干什么？”杜娘看着他，脸色有些难看。
看着面前美艳无双的杜娘，他心里莫名地烦躁，特别是想到杜娘等会儿要伺候别的男人，哪怕只是陪酒，他也无法忍受。
“放心，我不是来捣乱的。”他说着转对唐易，笑道：“唐公子大才，我想跟唐公子商量件事。”
“不知小侯爷有何指教？”唐易客气地问。
“我手中有一千古绝对，唐公子若是能对出来，在下会为唐公子奉上万两白银……”
万两白银？大厅里的公子们都倒吸了口凉气。
连唐易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季怀安顿了顿，接着道：“若是唐公子对不出来，今晚便由本少爷陪花魁娘子吃酒赏月，不知唐公子敢不敢？”
他说完后故意挑衅地看着唐易。
“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唐公子对不出的对联。”
“唐公子，既然小侯爷要笑纳你万两白银，收下又有何妨。”
“哈哈，就是……”
“……”
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附和。
唐易轻摇着折扇，微微一笑：“小侯爷，万两白银就不必了，不如这样，如果在下对了出来，今晚在场所有公子的消费，就由小侯爷请了便可。”
“好——”
大厅里立刻响起了一片叫好声。
季怀安有些惊讶，这个唐易果然不一般。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这个世界上，能够拒绝万两白银的人寥寥无几。
“请小侯爷出上联。”唐易抬手示意。
季怀安走到桌边，提笔写下了几个字，然后随手将笔一扔。
两名丫鬟立刻将纸张提起，展示给众人看，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大字：“烟锁池塘柳。”
“烟锁池塘柳？这有何难？”
“呵呵，这也叫千古绝对？”
两名公子先后发出讥笑声。
“刘公子，王公子，你们看仔细了。”一名公子提醒。
“这五字的偏旁暗合五行……”
“这五个字的意境幽深……”
“要想对出来，太难了……”
众人慢慢看出了难度，唐易也紧蹙起眉头思索起来。
大厅里陷入了一片寂静，所有公子们都在苦思冥想，时不时还拿手指比划着写写……
季怀安一看，松了口气，忙让丫鬟点了支香计时。
杜娘看着他，神色有些不自然。
一支香的时间转瞬即逝，大厅里依旧鸦雀无声，无人能够作对，连唐易也不例外。
“时间已到，唐公子可有下联？”季怀安出声问道。
唐易苦笑道，“此联结构精妙，意境深远，的确算得上千古绝对，唐某才疏学浅，暂时无法对出下联。”
“那我赢了。”小侯爷小人得志般地笑了笑。
“在下输得心服口服。”唐易说着冲杜娘一抱拳：“杜娘子，今日唐某失陪了，以后若有机会，再与杜娘子把酒言欢。”
唐易说完便转身离去。
杜娘眼中闪过一丝纠结，然后冲季怀安道：“小侯爷，奴家先上楼等你。”
丝带升起，花魁娘子单手抓着红丝带，飘身上了三楼。
“小侯爷，你太厉害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钱多多最崇拜的人……”
一次诗会，一次对花联，小侯爷两次夺得花魁，令小胖子彻底拜服。
季怀安想起钱胖子的诗，笑道：“钱少，你也是我最崇拜的人。”
“小侯爷，我们干一杯。”
“好，走一个。”
看着臭味相投，互相吹捧的两人，大厅里的公子哥儿一个个露出鄙夷之色。
“春宵一刻值千金，小侯爷莫要喝醉了，快点上楼陪花魁娘子吧。”
季怀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杜娘，一直在喝酒壮胆，钱少忍不住催促起来。
“那我上楼了？”
“快去吧，莫让杜娘子久等了。”
钱多多看着比他还要心急。
季怀安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踏上楼梯。
————
三楼，花魁娘子的房间。
季怀安轻轻推开房门，只见杜娘站在窗边发呆。
“是不是不欢迎我？”他走过去问。
“你能不能……放过我？”
杜娘转过身恳求地看着他，一双明亮的眸子中噙满了泪花，楚楚动人。
“对不起，那晚我……不知道……我以为……”他无法解释。
“为什么今天还要来？”
“我不允许你陪别的男人，哪怕是陪酒也不行。”他霸道地说。
“我是青楼女子，陪酒是我的职责……”
“不，你是我的女人。”
听到他的话，杜娘心中一酸，两颗泪珠滚落。
“对不起！”他看着走上前，帮她擦了擦眼痕。
杜娘情绪有些失控，扑到他的怀里，一把抱住他大哭了出来。
季怀安愣住，感受到怀里的娇躯哭得颤抖，他再次对花魁娘子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情感。
“吻我……”
花魁娘子哭够了，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柔软丰腴的娇躯贴在他的胸膛，微仰着头看着他，眼神迷离，含情脉脉。
他一低头，深深地吻了上去。
杜娘热情地回应着，这让他再也无法自持，一把扯开花魁娘子的裙带，拦腰将杜娘抱到床上。
很快，莺声呓语从帐幔之中传来，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