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爷喝了口酒,将自己略显惊讶的表情很好地掩盖过去。这背后的事他可是参与者之一,这其中的门道自然是最清楚的。哪有什么刺客凶手,那孙如烟活得好好的,现在可能就在自己闺房里享受着热水浴。
不过毕竟是老江湖了,还不至于遇到一点变故就慌了阵脚。
龙爷身体前倾,摆出一副很认真的表情,颇为玩味地询问道:“哦,真的找到凶手了?那人在哪呢?”
张黄又灌了一大口热茶,缓了几息后说:“人跑了,我让李玄真跟着,对方实力很强,我们几个打不过,龙爷要是想抓凶手的话最好派点高手和我一起去。”
“口说无凭,说说你是如何找到的凶手。”
“当日刺客现身的时候,我虽然第一时间便追了出去。虽然我脚程也不慢,但奈何那刺客对扬州城内大小街道了如指掌,当时并没有抓住那刺客。”
“不过我第一时间就在对方身上留下独门印记,事后很快便发现对方的踪迹。本以为能一举拿下,没曾想对方隐藏了实力,轻松便化解了我们几个的伏击。若不是李玄真实力高深,说不定我们几个都要栽在对方手上。为防止夜长梦多,还请龙爷速速出手相助!”
最后张黄还有意无意地拱手作揖阴阳了对方一句:“毕竟龙爷也是想尽快抓住那凶手,为孙姑娘讨个公道吧。”
这句话噎得龙爷几位下人脸色涨红,无法辩驳。不过那位龙爷倒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是突然豪迈地大笑:“哈哈哈!有意思,你这后生真有意思,居然胆子大到敢骗到我的头上来了,哈哈哈!”
还没等笑声消失,一股磅礴的气势直接压得张黄动都不能动,整个聚春楼都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整个建筑都在龙爷的威势下瑟瑟发抖。
张黄此时也是难受无比,好比身上每一寸的肌肤上都有千百根细针针扎的那种刺痛。他没想到眼前这位龙爷自身实力那么恐怖,并且对方还毫不吝啬地表现了出来,总有种大人欺负小孩的感觉。
不过他死死地咬住牙关,双手攥紧拳头,指甲甚至都扎进肉里。如此凭借着疼痛,才能让他在龙爷磅礴的威势下勉强保持清醒。
“够了!”
突然一声狮吼传出,将对面除了龙爷以外的所有下人和妓子震晕。同时这声音化作实质的屏障,将龙爷的威势阻挡在张黄体外。张黄顿感一身轻松,豆大的汗珠将衣服都打湿了。
只见一跟在张黄身边白泽终于慢悠悠地上前,盯着对面的龙爷看了会,似乎眼中浮现过往的记忆,颇为无奈地说道:“老淫龙!意思意思可以了,都活了多少年的老东西了,怎么还如此难为这些后辈。”
那位龙爷看上去倒是一点没有吃惊的样子,平淡地说:“臭懒蛋,终于肯露面啦,上次看到你这样子出现在这聚春楼就觉得有问题。当时没细想,还以为是只成了精的老猫妖,没想到原来是你这只懒蛋狮子!怎么突然屈尊和人族厮混在一起了?”
白泽没好气地说:“你也没好到哪去,几万年了还是那副离了母的就活不了的样子。就不怕你所有老婆哪天联合在一起将你阉了算了?”
龙爷嗤笑一声:“活在这世上自然要追求潇洒快活,哪像你估计连母狮子的味道都忘了吧,哈哈哈!”
“好了,叙旧的事就留在以后吧,你私下和督武司的那些勾当我们都知道了,别为难了这小子,直接了了此事如何?”
龙爷手里拿着酒杯,颇为玩味地看着张黄,那眼神泛着金光,一对瞳孔呈现出竖直的长条形,这哪还是人的眼睛!结合他和白泽之间的谈话,眼前这位该不会是条真龙吧?传说中象征着吉祥、力量和威严的神兽。还居然天天泡在青楼里?还真是龙性好淫,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张黄舒了口气,总算是从刚才那真龙的威势中缓过神来,慢慢说道:“龙爷,你和督武司的交易具体如何我们管不了,也不要求你给我们开后门,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让你难做。”
“不过既然你给了我们三天去找凶手,现在三天时间到了,我也告诉你凶手在哪,于情于理你派人和我走一趟是任谁也挑不出毛病,你说对不对?”
龙爷眯着那对金色眼瞳,看了张黄一会,咧开嘴诡异一笑:“后生,有点小聪明,不过扬州城的水太深,当心把自己玩死。”
张黄耸耸肩,回答:“我不贪心,要的也不多,应该没事。”
“哈哈哈,胆子到不小,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命活到那时候。等这次风波结束,记得来趟聚春楼我请你喝酒。”说完还瞄了白泽一眼,“最好是背着这臭懒蛋来。”
“老淫龙,你再这样阴阳怪气信不信我调个能得花柳病的毒药,看你死不死?”
随后龙爷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左手一挥,清风将两个下人唤醒。
他吩咐道:“你们两个随他走一趟去把刺客拿下,记得要抓活的。”
“是!”
与此同时,在繁华的市集一隅,错落有致的青砖灰瓦之间,有一家古朴的典当行。其门面虽不起眼,仅以一块斑驳的木质招牌悬于门楣之上,上书“宝瑞通”三字,字迹虽经岁月侵蚀,却依然透露出一种沉稳与庄重。门扉半掩,透出一抹昏黄的烛光,静静地等待着有缘人的到来。
一位高大的青年步入典当行内,一股淡淡的药味与古木香气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店内陈设简陋,却井然有序,一排排木架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典当物品:从熠熠生辉的金银首饰,到古朴典雅的瓷器书画;从精致细腻的玉器摆件,到泛黄的古籍善本,静静地诉说着它们的辉煌与落寞。
典当行的掌柜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坐在高高的拦柜后头。他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衫,面容算不上慈祥,不过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阅尽人间沧桑的睿智。他手持一盏油灯,仔细审视着每一件被送来的典当之物,神情专注但又透着一丝警惕。
见到有高大青年踏入,他抬起头也不说话,耐心等待着对面的青年拿出需要典当的物件。
青年进来,左顾右盼,一副像是进来参观的样子,哪有寻常来典当物件之人的那种窘迫潦倒。
高大青年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到拦柜上。
“掌柜的,帮我看看,这个能当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