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整个舞台灯光渐暗,一位女子从屏风后来到台上,她身着一袭织金绣凤的华服,衣料轻薄如烟,流转着淡淡的珠光色泽,仿佛夜空中最温柔的星辰。衣裳上,以繁复细腻的苏绣技艺,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金线银丝交织,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匠人的心血与祝福,让她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发髻高挽,云鬓花颜,发间点缀着几支精致的玉簪与金钗,每一件都是世间少有的珍品,轻轻摇曳间,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与她清冷的气质相得益彰。额间一抹花钿,以红宝石镶嵌成花瓣形状,既点缀了她的倾城之貌,又增添了几分妖娆与风情。
眉眼如画,轻点朱唇,一抹绯红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娇艳欲滴的双唇,眼妆则采用了淡雅的水墨风格,以细腻的眼线勾勒出眼波流转的妩媚,再以淡淡的胭脂轻扫双颊,为她平添了几分娇羞与柔情。
手中轻摇一柄绘有仕女图的团扇,扇骨以象牙雕琢,扇面则是细腻的工笔画,既是她风雅之物,也是她身份的象征。每一步行走,裙摆轻扬,环佩叮当,如同踏月而来的仙子,让人心生向往,却又不敢轻易靠近。
这位姑娘一出场,直看的大家一阵沉默,现场的每个人无不被眼前佳人所倾倒。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变得柔软而缓慢。她的出现,就像是一场不期而遇的美好,让每一个在场的灵魂都为之颤动,心甘情愿地沉醉于这份突如其来的魅力之中。
王显峰轻轻扯了扯张黄的衣角,解释说:“这位就是聚春楼的头牌,孙如眼孙姑娘。”
张黄也是好半天才回过神,不得不说眼前这位确实称得上倾国倾城,姿容绝代。前世他倒是没有追过星,不过能在这么近的距离观赏一位国宝级的美女,感觉也确实赏心悦目。
只见那位孙姑娘上台抚琴一首,女子缓缓抬手,指尖轻触琴弦,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随着第一个音符轻轻跃出,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那是音乐独有的魅力,温柔而又深邃。她的指法时而轻柔细腻,如同春风拂面;时而激昂跌宕,似江河奔腾,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丰富的情感与故事,直击人心最柔软的部分。
一曲完毕,众多客人拍手叫好。孙姑娘下台和几位熟客打起了招呼,期间惹的那几位有钱的主又是打赏又是送礼。短短一盏茶的功夫,那些打赏的银票和名贵财物,少说也有个上万两,看得张黄是眼睛直泛红!
而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一位衣着讲究的少爷开口:“这就是扬州第一名妓啊,果然有点姿色。”
随行的小厮附和道:“那是,萧少爷,扬州的女子素来温婉可人,即便拿到京城去比较也能占得一席之地的。”
“琴艺也是一绝,就是不知道这伺候人的功夫如何。”
“这还不容易,既然能让萧少爷看中,也是那妓女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也就是和老鸨说一声的事!”
那两人说话并未避着人,几句话差不多大厅里的人都能听得清。见公子浑身穿着讲究,身上带的与撇和手上拿的扇子也是颇为讲究之物,从字里行间的意思来看,应该是京城某个大族子弟或是官宦之后。毕竟即便是扬州知州大人的公子可不会蠢到在这聚春楼出言不逊!
此时几个听不下去的书生才子已经站起来呵斥那两个人。
“哪里来的无礼之徒,在这清雅之地口出狂言!”
“知不知道沈姑娘的不但琴艺超群,即便诗画方面也是颇有造诣,岂是能随便用妓女相称!”
“区区暴发户罢了,怎能体会沈姑娘的清新脱俗!”
那公子被说得也不脸红,而是直接丢了块玉质的牌子在桌上,牌子上非常朴素地刻着一个萧字,四周还装饰着团花纹。
那些有点见识得在看清楚牌子上得纹路后立刻就不说话了。那些没见识的见到众人嘲讽声音小了不少,也顿时安静不少,眼神扫来扫去,仿佛这样就能捕捉到此时此刻那些空气中靠表情传达的信息似的。
那位公子嗤笑道:“我看扬州城也不过如此,个个都是废物,嘴上说的蛮好听,实际上都是缩头乌龟!今天这头牌我要定了,有本事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来跟本少爷碰一碰,看看是谁头破血流!”
就在一众人默不作声的时候,刚才还在悠哉抽烟龙爷缓缓敲了敲烟袋,敲出烟灰,头也没回便缓缓说道:“百相花萧字牌?后生,萧百川是你什么人?”
那位萧少爷一愣,随即端正表情,认真回道:“萧百川是我太爷爷,敢问阁下是?”
百相花萧字牌在大夏只代表一个萧家,那就是祖孙三代皆担任户部尚书之位的京城萧家。由于在一百年间一直管理着大夏的钱袋子,故而使用寓意着金玉满堂和荣华富贵的百相花作为家族名牌。可以说百相花萧家是整个京城中对于商家方面影响力最大的家族。也难怪现场那么多大族子弟见到这块铭牌后选择沉默了,毕竟谁也不会和自己的钱袋子过不去。
而萧百川就是在一百年前萧家第一位当上户部尚书的家主,也可以说是为百相花萧家打下基础的人物,而眼前这位居然一上来就提萧百川的名字,看来不是故弄玄虚就是来头不小!
龙爷没有搭理他,继续点起了烟,一只手还放在坐在边上给他喂水果的姑娘腿上摩挲,弄得那姑娘一脸通红。
“你太爷爷我认识,还算有点本事,没想到他的子孙后代倒是只会仗势欺人了。既然如此我就替你萧家好好教教你这后生,男人来青楼是来享受的,不是来显摆的懂不懂。”
那萧少爷脸上有点挂不住:“你到底是何人?我太爷爷可从未提及在这扬州城有什么故交好友!”
龙爷也不搭理他,直接吩咐手下:“打断一条胳膊以示惩戒,刚才那个搭腔的小厮,直接沉湖喂鱼。”说着继续用手摸另一位姑娘的脸蛋儿,仿佛交代的是什么无关痛痒的小事。
听了这话那位萧少爷倒也不慌张,直接双手抱胸:“我看谁敢动手!我爹可是当朝户部尚书!谁第一个上来信不信不用一个时辰,你全家的脑袋都会挂在扬州城城楼上!”
“哈哈哈哈,说的挺吓人,在别的地方或许有可能,不过这是聚春楼,你说的话半个字都没人信,那个谁,别断手臂了,直接切了左手两个手指寄到他家去!”
说着那位下人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刀,直接一步出现在萧少爷的跟前,二话不说直接手起刀落。
“你敢!”萧少爷怒目圆瞪,不敢相信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
那一刀快的,萧少爷的小手指和无名指便直接飞到龙爷的跟前,整个过程甚至连血都没流。
过了三息功夫,那萧少爷的惨叫才传过来,而那位小厮则早就被的吓得晕过去了。而那位龙爷则是嫌弃地吩咐下人将那两截断指送去喂狗,直接绝了那萧少爷接续手指的希望。
或许是觉得青楼出了人命比较晦气,也有可能还是担心这萧少爷万一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事后萧家会报复,聚春楼还是派了两位伙计将昏过去的萧少爷送去见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