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着往火坑里跳吧！”
孙毅扬哼了声，语气带着刺，“彦斌你跟我说实话，姓李的是不是又拉你搞什么幺蛾子了？”
林彦斌躲闪着，嘴里含糊不清：“没……真没有你听谁瞎咧咧。”
孙毅扬胳膊一伸，攥住林彦斌的手腕，力道不小：“彦斌！咱俩谁跟谁？我能看着你再栽进去？上次他怎么坑你的忘了？！”
他声音一提：“你那点家底差点被他掏空了！就差一点点家都散了！”
林彦斌脸上血色褪去，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我没忘……”
“没忘你还……”
孙毅扬话头一顿，声音里满是憋不住的火气和不解。
林彦斌脑袋垂了下去，不吭声了。
孙毅扬重重吐了口气，松开手，转而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家里等着钱用但也不能乱来啊！李强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你心里没数？那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林彦斌猛地抬头，眼圈红了一圈：“毅扬，我知道你好心可我妈那病……拖不起了我等不了……”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孙毅扬打断他，斩钉截铁，“你听我的这坎儿，哥们儿帮你一起扛！总之不能再让姓李的沾边！”
林彦斌怔怔地看着他：“毅扬，你……你真……”
孙毅扬下巴一扬：“咱俩兄弟，我不拉你一把谁拉？但你得答应我以后见着李强绕着走！”
林彦斌一把反握住孙毅扬的手，用了力气：“毅扬！谢了！我答应你以后跟他划清界限！”
孙毅扬脸上这才有了点笑模样：“这才像话！彦斌信我天塌不下来！”
林彦斌点着头，嘴唇嗫嚅着，却没说出话来。
“毅扬，你跟以前……真不一样了。”
林彦斌缓了口气，感慨了一句，“你要是早这样……”
孙毅扬扯了扯嘴角，带着点自嘲：“以前是我混账，对不住你嫂子，对不住孩子，也对不住你。”
“嫂子人好，你以后对她好点。”
林彦斌接了一句。
孙毅扬顿了顿，郑重点头：“嗯，我欠她的，以后加倍还。”
“对了，彦斌，”
孙毅扬忽然想起什么，“你跟我媳妇儿……好像挺熟？”
林彦斌笑了下：“能不熟吗？托你家丫头的福。”
孙毅扬更纳闷了：“我闺女？这事儿跟我闺女咋扯上的？”
林彦斌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放下杯子才慢慢开口：“有年头了。那阵子你昏了头，家里事儿一概不管，你闺女跟外面野小子疯跑，被哄到河边，脚一滑就栽下去了，眼看就要沉底……”
他停了一下，回忆当时的场景。
“……是我正好路过，跳下去给捞上来的。”
孙毅扬整个人僵在原地，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闺女掉河里是彦斌救的？
“我……我……”
孙毅扬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囫囵，脸上又红又白。
各种情绪搅在一起，让他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都过去了，孩子现在好好的就行，你也别往心里去。”
林彦斌反过来劝他。
“彦斌！你……”
孙毅扬猛地抓住林彦斌的手，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声音哽咽，“谢谢你！真的谢谢！”
他不敢想，要是没有林彦斌……
那个后果，光是念头闪过，就让他浑身发冷。
“彦斌我……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林彦斌用力拍了拍他的背，语气沉稳：“过去的事提它干嘛。跟你说这个也不是要你记我人情。”
他看着孙毅扬，接着说：“毅扬男人可以穷，可以暂时没出息但肩膀上得扛事儿。你媳妇孩子那才是你最大的家当不能再犯浑了！”
孙毅扬用力点头，眼眶红得厉害：“彦斌你放心！我记住了！以后我一定……一定好好对她们娘俩再不让她们受半点委屈！”
林彦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这就对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哥们儿信你！”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气氛缓和了不少。
孙毅扬抹了把脸，主动换了话题：“彦斌咱也别光顾着说话了干活吧！今天看看能不能多搞点好货晚上给你接风！”
“行！”
林彦斌也爽快应下，“听你安排！”
孙毅扬定了定神，心里默念一声，视野里瞬间浮现出淡蓝色的扫描界面。
【叮！海洋探测系统启动！】
【正在扫描周围生物……】
【扫描完成，发现大量鱼群聚集在东南方向500米处，建议立即前往！】
孙毅扬脑子里“叮”地一响，系统地图上东南角闪起一片密密麻麻的光点。
他抬手一指：“彦斌那边！绝对有大货！”
“好嘞！”
林彦斌二话不说，甩开膀子拎起渔网就跟了过去。
到了地方，林彦斌瞧准位置，手腕一抖，渔网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孙毅扬则盯着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系统界面。
【叮！捕获黄鱼，数量10条，价值50金币！】
【叮！捕获带鱼，数量5条，价值30金币！】
【叮！捕获鲳鱼，数量8条，价值40金币！】
……
一连串的提示音简直是天籁。
起网的时候，沉甸甸的手感让林彦斌都吃了一惊。
哗啦啦——满满一网的鱼被拖上沙滩，活蹦乱跳，银鳞闪烁。
前后不到一个钟头。
“我靠，毅扬，你这眼睛是雷达吗？”
林彦斌看着这收获，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这比我爹那老渔民撒一上午网都多！”
孙毅扬嘿嘿一笑：“说了是高科技，信了吧？”
两人手脚麻利地把鱼倒进带来的大桶里，水花四溅。
回到岸边临时营地，孙毅扬挑了几条最肥的黄鱼和鲳鱼。
“看我给你露一手！”
他刮鳞去内脏，动作那叫一个娴熟。
没一会儿，临时搭起的火堆上就架起了几条穿好的鱼，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浓郁的焦香味混着鱼肉的鲜甜，霸道地钻进鼻孔。
“来，彦斌，尝尝！”
第一条烤好的递了过去。
林彦斌也顾不上烫，接过来就啃了一大口。
“唔！香！太香了！”
他含糊不清地赞叹，“行啊你小子，这烤鱼技术啥时候练出来的？比以前强太多了！”
“必须的！”
孙毅扬也拿起一条，得意地啃着，“哥们儿我可是下了苦功夫的！”
海风吹过，带着点咸湿的气息，两人就着烤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吃着吃着，孙毅扬注意到林彦斌眉头微微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