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却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反而一脸憨态地看着小虎,说道:“大哥,我不走。离开这里,我就没饭吃了,我想留在这里。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我就跟着你混了。反正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小虎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忍不住问道:“你为啥没地方去?你住哪儿啊?”这时,边上一个小混混抢着回答道:“我们老大就住在这儿。喏!”说着,伸手指向远处一个用草帘子搭起来的窝棚。
小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眉头微微皱起,迈步朝着那个窝棚走去。大汉见状,急忙快步跟在小虎后面,一众小混混也稀稀拉拉地跟在大汉身后。
来到窝棚前,只见窝棚上面搭着一层破旧的塑料布,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随时都会被吹走。窝棚里面铺着厚厚的草垫子,上面放着破旧的被褥,旁边还摆放着锅碗瓢盆,虽然简陋至极,却也看得出是主人用心布置过的家。
小虎回头看着大汉,眼中满是关切,问道:“你就一直住这儿吗?冬天天气冷了,这里怎么住啊?你今年多大了?”
大汉挠了挠头,憨笑着回答:“冬天我就去火车站凑合一宿,那里好歹能避避风。我今年好像是16了,具体也记不太清。”
小虎听罢,鼻子不禁一酸,眼眶也微微泛红,心中一阵揪痛,想起自己小时候得一幕幕,火车站与也是他年幼时的避风港。他轻轻拍着大汉的肩膀,继续问道:“你家人呢?他们为什么不管你?你没有父母、兄弟姐妹、爷爷奶奶吗?”
大汉听了这话,头深深地低了下去,一言不发。那个多嘴的小混混又开口道:“我们老大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从小就没有任何亲人。”大汉猛地抬头,狠狠地瞪了那个混混一眼,吼道:“谁让你多嘴的!”
然后,大汉又眼巴巴地看着小虎,眼神中满是期待,说道:“大哥,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大哥,我的老大。不管你去哪里,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绝对不背叛你!”
小虎沉思片刻,看着大汉认真地说道:“跟着我,你可就不能再当你的老大了,以后也不许偷东西,必须得听我的话,你能做到吗?”
大汉像是生怕小虎不答应,双膝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抬头看着小虎,坚定地说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做到!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虎赶紧上前,双手扶起大汉,感动地说道:“好兄弟,你这个弟弟,我认下了!你叫什么名字?”
大汉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憨憨地说道:“我叫豹子,道上的人都叫我豹哥。”
小虎拍了拍豹子的肩膀,说道:“走吧!跟大哥回去屋里住,这里先别拆,以后在这里养几条狗,还能看家护院。”接着又看向几个小混混道:“你们几个,把豹子的东西都收拾好,一起跟着过来。”
众人应了一声,便七手八脚地收拾起豹子的东西,浩浩荡荡地跟着小虎往回走。这一天,对于豹子和小虎来说,都将是人生中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小虎一把拉住豹子的手,那双手宽厚而有力,传递着不容置疑的热情与接纳。他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转身大步向着房间走去,脚步轻快得如同踏在云端。
那几个小混混瞧着这一幕,先是愣了神,随即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起东西。他们手忙脚乱地抱起衣物、被褥,还有些杂七杂八的零碎物件,跌跌撞撞地赶忙跟在后面,生怕被落下。
一回到屋里,小虎带着豹子在摆放整齐的床铺间穿梭,温和地开口:“豹子,你瞅瞅,这些床你随便挑一张,往后这儿就是你的家,想咋布置就咋布置。”几个小混混把豹子的东西放下后,局促地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不安与迷茫,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完全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豹子咧嘴笑了起来,那笑容质朴又带着几分憨态,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小心翼翼地问道:“哥,我以后真的都能住在这里吗?不会给大家添麻烦吧?”
小虎笑着拍了拍豹子的肩膀,那力度不轻不重,满是兄长般的关怀,语气坚定又温暖:“说啥呢,肯定能住这儿!以后啊,上午你就负责咱们这片儿的治安,任务可不轻呐,必须保证这儿一个小偷都没有,强买强卖的事儿更是绝对不允许发生,谁要是敢来捣乱,你可得给我盯紧咯。对了,你手底下现在到底有多少人啊?”
豹子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长期死心塌地跟着我的就他们五个。不过哥你要是有需要,我一声令下,随时能喊来三十几个兄弟,他们肯定二话不说就赶来。”
小虎摆了摆手,耐心地解释道:“不用那么多人,就留下他们五个就行。人在精不在多,咱们把这几个人带好了,事儿也能办得漂亮。走吧,外面还一堆活儿等着咱们呢,可耽搁不得。”说着,又一脸严肃地看向那五个混混。
一字一句地叮嘱:“你们几个都给我听好了,以后不许再偷东西。这可是底线,一旦被发现,立马把你们赶出去,可别心存侥幸。出去之后,你们还是紧紧跟着豹子,把这儿的秩序给我维持好。要是发现有人闹事,欺负菜老板,都得及时处理,能解决的就赶紧解决,处理不了的别硬撑,第一时间喊我,听到了没?”
五人整齐划一地回答,声音洪亮而坚定:“知道了,老大!老大你就放一百个心,我们跟着豹哥好多年了,向来都是他让干啥就干啥,不让干的,我们绝对不会自作主张。我们都盼着能跟着你们干出一番大事业呢!”
小虎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样最好。走吧,外面还忙得热火朝天,咱们得赶紧去搭把手。”说着便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