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的世界,小虎的生活同样举步维艰。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与同龄孩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别的孩子犹如茁壮成长的小树苗,身姿挺拔,活力四射;而小虎却身形瘦小,宛如一棵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瘦弱豆芽菜,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吹倒。
这样的他,自然成为了同龄孩子欺负的对象。有一回,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将小虎堵在了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四周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他们围成一圈,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坏笑,犹如一群凶狠的恶狼死死盯着眼前的猎物一般,不断地推搡着小虎,嘴里还喊着各种难听的绰号。那些污言秽语如同锋利的匕首,无情地刺向小虎那脆弱而敏感的心灵。
小虎紧紧地贴靠在墙壁上,双手护着头,身体止不住地瑟瑟发抖,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敢流下来,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这一切能够快点结束。
好不容易挣脱跑回家,刚一推开门,就听到赵大强不耐烦地怒吼道:“你怎么才回来?又跑哪儿野去了?”那吼声犹如一道炸雷,在小虎的耳边轰然作响。
小虎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他的头发凌乱不堪,好似一蓬毫无生机的枯草;衣服上还沾着被欺负时留下的灰尘和污渍,狼狈极了。
就在这时,弟弟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刘翠兰瞬间像被点燃的火药桶,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手指如同一把利剑般直直地指着小虎,大声斥责道:“你看看你,一回来就把弟弟弄哭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小虎张了张嘴,本想把自己被欺负的委屈一股脑儿说出来,可当他看到父母那充满怒火和不信任的眼神时,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心中的委屈如同汹涌澎湃的波涛,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随着小虎渐渐长大,家里的矛盾也愈发尖锐,就像一座随时都有可能喷发的活火山。弟弟妹妹在父母毫无原则的溺爱下,变得骄纵任性,稍有不如意,便会躺在地上哭闹打滚,四肢乱蹬,活脱脱像两条撒泼耍赖的小泥鳅。
而赵大强和刘翠兰总是习惯性地将责任一股脑儿地推到小虎身上。“你是怎么照看弟弟妹妹的?又让他们哭,你是不是故意的!”刘翠兰怒目圆睁,双手叉腰,脸上的横肉气得直抖动,声嘶力竭地对着小虎吼道,那声音仿佛要把屋顶都给掀翻,震得窗户玻璃都嗡嗡直响。
小虎委屈得眼眶通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就像即将决堤的堤坝。他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解释道:“妈,我没有,是弟弟自己摔倒了……”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脆响,刘翠兰不由分说,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小虎的脸上。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小虎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手印,犹如一个醒目的耻辱印记。他捂着脸颊,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每一滴泪水都饱含着他无尽的委屈与痛苦。
他满心的不解,同样是这个家里的孩子,为何自己得到的只有打骂和指责,待遇却天差地别,仿佛自己是这个家的异类,是多余的存在。
小敏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次小虎被欺负后,她总会像一个温暖的小太阳,悄悄地来到小虎身边,轻轻地坐在他身旁,温柔地拉着他的手,轻声安慰道:“弟弟,别难过,等你长大了,就能离开这里了。”
小虎看着小敏,眼中满是感激,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姐姐,谢谢你,我一定会努力的。”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未来的一丝期许,也是他在黑暗中坚持下去的动力。
不知有多少次,小虎被打得跑了出去,很久都不敢回家。当天色渐暗,迷茫无助的小虎不得不咬牙又回到那个令他恐惧的家。然而,回去后迎接他的却是赵大强更凶狠的巴掌。
“你个小兔崽子,又野到哪里去了?好的没学会,学会不回家了是吧?”赵大强越骂越生气,伸手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小虎的脸上。小虎被打得连连后退,口中不停地求饶:“爸,别打了,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转眼,小虎到了上学的年纪。赵大强和刘翠兰也只是出于无奈,勉强把他送进了学校,就像是在打发一个沉重的累赘。
在学校里,由于长期营养不良,身材瘦小的小虎成了一些调皮同学眼中的“软柿子”,三天两头就会遭到欺负。
回到家,他也不敢跟赵大强夫妇说起这些事,因为他心里清楚,说了不仅得不到安慰和保护,说不定还会换来一顿更狠的打骂,那无疑又将是一场噩梦。
“今天在学校咋样?”有一次,趁着赵大强和刘翠兰外出上班,家里没人,小敏像一只轻盈的小鹿,脚步轻轻地悄悄来到小虎身边。她关切地问道,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心疼。
小虎的眼里瞬间涌起一层雾气,嘴唇微微颤抖着,把在学校被同学嘲笑、推搡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小敏,每说一句,声音就哽咽一下,仿佛那些痛苦的经历又重新在眼前上演。
小敏心疼地伸出手,轻轻地帮他擦去眼泪,那双手如同春天里轻柔的微风,温柔又坚定地说道:“弟弟,别怕,以后我陪你一起上学,看谁还敢欺负你。”
可是,小敏的保护并不能完全为小虎遮风挡雨。赵大强对小虎的态度愈发恶劣,稍有不顺心,比如在工厂里被老板骂了,或者打牌输了钱,回到家就会把小虎当成发泄怨气的对象,抬手就打,张嘴就骂,仿佛小虎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一次学校早操时,同学们都整齐划一地做着动作,口号声响亮而有力。突然,一个调皮的孩子故意踩到了小虎的鞋后跟,只听“刺啦”一声清脆的声响,小虎的鞋子瞬间鞋帮和鞋底分了家,他的脚露了出来,就像一只受伤后暴露在众人目光下的小动物。
小虎愣愣地站在原地,满脸涨得通红,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周围的同学先是一愣,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嘲笑声。那笑声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利刃,无情地刺在小虎的心上,他的自尊心被撕得粉碎。
他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感觉全世界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聚焦在他此刻的窘迫上,让他无地自容。
班主任李老师是个心思细腻又善良的人,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小虎的异样,立刻快步走了过去,那步伐中充满了焦急与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