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付皇朝的宫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付永“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坚定又急切:“父皇,孩儿在被娘亲软禁期间,一刻未曾懈怠,苦研兵法,如今也算略有心得。儿愿为父皇带兵上前线,听闻大哥付显太子已挂帅抗击联军 。”
付依天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神色疲惫却透着帝王的威严,他看向付永:“儿呀,你且说说,究竟该如何抗联?”
付永挺直脊背,条理清晰地说道:“现在敌强我弱,不可贸然正面交锋,当暂避其锋芒。儿知晓在千里之外的贡山,有成武的粮仓。那处地势险要,防守却未必严密,只要我们从山路攀登过去,将其粮仓烧毁,敌军必定大乱!”
付依天目光闪动,追问道:“你需要多少兵马,又有几成把握?”
“兵不在多而在精,此次是奇袭,父王只需给我一千兵马即可。至于把握……”付永顿了顿,沉声道,“儿臣只能说有五成。”
付依天陷入了沉思,大殿内一时安静得可怕。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打破了寂静:“民女有话说!”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说话之人——康初宁。只见她身姿绰约,神色恳切,“此次付永带兵前去,民女愿往。我可联络大康溃败的兵马为付永所用,与太子付显形成南北呼应,在后方对联军进行骚扰,减轻付显太子正面对敌的压力。”
付依天凝视着康初宁,眼神复杂。他心里怎能不清楚这个女人,她曾是自己的贵妃,为了让她父亲成为皇帝,不惜残害自己和付显,手段狠辣,令人发指。
康初宁见付依天久久不语,心里明白他还对自己有戒心。于是,她缓缓跪下,声音带着几分沉痛:“民女当时所做,罪无可恕,该当千刀万剐。但当我看到父皇被自己的儿子逼死上吊那一刻,我发誓定要杀了康才这个败类。”
付依天抬起头,“噢”了一声,心中暗自思量。康才是敌军的重要谋士,熟知大付皇朝的山川地理,若他身死,成武那老匹夫便如同瞎了眼,对己方大为有利。
康初宁接着说道:“不杀掉康才,民女也绝不苟活于世。我已有计划,这个康才,我从他小时候就了解他,他的致命弱点就是太好色。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设下美人计,引他上钩。只要能将他引出军营,付永将军便可以率领精锐趁机袭击他的营帐,一举将其歼灭。”
付依天听完,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此事干系重大,容朕再考虑考虑。”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回到寝宫,付依天仍是辗转难眠。他深知此次抗联之战关系着大付皇朝的生死存亡,每一个决策都不容有失。付永的奇袭计划虽有风险,但一旦成功,便能扭转战局;康初宁的提议看似可行,可她毕竟曾是背叛之人,实在难以完全信任。
另一边,付永回到自己的府邸,并未休息,而是在书房内仔细研究着地图,反复推敲奇袭的每一个细节。他深知此次任务艰巨,一千兵马深入敌境,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但他心中有着坚定的信念,为了大付皇朝,为了父皇和百姓,他必须全力以赴。
康初宁回到住处,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她秘密联络着大康溃败的旧部,许下重诺,收拢人心。同时,她开始精心挑选合适的女子,准备实施美人计。
几日后,付依天再次召集众人商议。这一次,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决绝:“付永听令,朕准你带领一千兵马奇袭贡山粮仓;康初宁,朕暂且信你一回,你务必按计划行事,若有半点差池,休怪朕无情!”
付永和康初宁领命而去。付永点齐兵马,趁着夜色悄然出发。山路崎岖难行,士兵们却士气高昂,紧跟在付永身后。康初宁也带着联络好的旧部,潜伏在联军后方,等待时机。
当付永的部队抵达贡山脚下时,却发现敌军似乎已有防备。原来,康才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加强了粮仓的守卫。付永眉头紧皱,却并未慌乱,他迅速调整计划,决定先派小股部队吸引敌军注意力,自己则率领主力从另一侧突袭。
与此同时,康初宁那边也开始行动。美人计顺利实施,康才果然被诱惑,带着一小队人马离开了军营。付永得到消息后,立刻率领精锐冲向康才的营帐。一时间,喊杀声震天,火光映红了夜空。
康才发现中计后,急忙赶回军营,却陷入了付永和康初宁旧部的前后夹击。混乱中,付永与康才正面交锋。康才虽武艺高强,但付永有备而来,且心中怀着国仇家恨,招招致命。一番激战过后,付永终于擒拿住康才。
而在粮仓这边,付永的主力部队成功突破敌军防线,点燃了粮仓。熊熊大火冲天而起,联军见粮仓被烧,军心大乱。付显在正面战场也抓住时机,发动猛攻,联军全线溃败。
大付皇朝终于赢得了这场艰难的抗联之战的首次胜利。付依天论功行赏,付永成为了皇朝的英雄,康初宁也因功赎罪,得到了众人的谅解。经此一役,大付皇朝愈发强盛,而这段烽火岁月中的故事,也在民间代代相传 。
康初宁的手颤抖着,缓缓揭开那层覆盖在尸骸上的破旧布幔。当父皇那形容枯槁、满是血污的面容映入眼帘,她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喉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半晌,才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恸哭。
“父皇……”哭声在昏暗潮湿的地牢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悔恨与悲戚。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都怪我,若不是我野心勃勃,非要争这皇位,非要让您坐上这父皇的尊位,怎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地牢的另一端,康才被两名侍卫押解着,脸上却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康初宁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怒火,几步冲上前,一脚将康才踢倒在父皇的尸骸前。
“你个逆子!”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今日,我便要在父皇面前手刃你,为他报仇!”
康才不怒反笑,笑声在地牢里肆意回荡,惊得四周的老鼠簌簌逃窜。“哈哈,报仇?我等这天已经等了太久了,康初宁,你动手吧!我终于替母亲报了仇!”
康初宁一怔,手中的剑险些掉落:“你说什么?”
“你别说不知道我本不是康家人。”康才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冷笑道,“我本是大成国人。当年,康品阳带兵血屠了我们的村子,还当着众人的面,奸淫了我的母亲,而后将她残忍杀害!我当时就躲在草垛里,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康初宁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康才的眼神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为了报仇,我甘愿认贼作父。这么多年,你们居然都被我蒙蔽了,哈哈!从进入康家的那天起,我就发誓,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康初宁踉跄着后退几步,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些年与康才相处的画面。那些看似和睦的日子,此刻竟显得如此荒诞可笑。她想起小时候,康才总是跟在她身后,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昵;想起每次她遇到危险,康才都会挺身而出。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复仇的伪装。
“不……不可能……”康初宁喃喃自语,手中的剑也渐渐垂了下去。她突然觉得自己无比可笑,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为权力而战,为家族而战,却没想到,这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深的仇恨与阴谋。
康才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眼中的恨意却丝毫未减。“康初宁,动手吧!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们康家犯下的罪孽。”
地牢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康初宁沉重的呼吸声和康才偶尔的冷笑。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扭曲而漫长,仿佛两个被困在命运牢笼里的困兽,彼此挣扎,却都无法逃脱这早已注定的悲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