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彩玲，”李元酒的语气平淡，可在他人听起来，似乎莫名带些怜悯。
“山神已经消失了。”
众人就看着，从被抓起就一直满不在乎，甚至维持着她那副温和面具的柳彩玲面色大变，几乎是尖叫着瞪向拿对讲那专员。
“不可能——！”
她好像一个抓到亵神者的狂热信徒，叫嚣着要把这些异端全都剿灭。
“不管你们是谁，休想破坏我们的计划！不要再反抗了，老实一点成为山神的祭品吧，你们的灵魂会融入大山的意志，不分你我，长存世间！这等殊荣，你们该感到荣幸！”
由各种虫类汇聚而成的黑色潮水开始向餐厅内涌入。
在柳彩玲的冷笑、和周辉几人惊恐的咒骂中，韩一州感觉手中那一沓纸人开始发热，他下意识松开手，就看到一张张纸片排着队飞起，猛一看去，像是纯白色的蝴蝶般盘旋在众人头顶，洋洋洒洒颇有种浪漫意味。
韩一州猛得松口气。
李小姐真是......太让人有安全感了！怪不得常东渚顾雨他们天天想抱李小姐大腿。
想到这，他拿起手机对着上方那乌泱泱一片小纸人拍了张照，发到他们都在的那个群里。
特行部流传过有关小纸人的传说。
最早是在翡翠岛上，当时常东渚带着卢悦苏辛辰两名队员上岛，遇到怨灵生事，在那怨灵试图攻击普通人的时候，两个小纸人挺身而出暴揍怨灵，比灵能枪都好使。
再有就是有位孟玉珠孟女士，被马荀礼的徒弟下咒谋害遭遇车祸，当时前车拉的钢筋将她的车整个穿透，但数道钢筋人体描边，中间的孟玉珠硬是毫发无伤，据说也是李小姐给的小纸人保护了她！
这可是特行部的同事们实打实亲眼所见。
传说中的小纸人，现在他有一群！
如此紧张的关头，韩队竟然莫名生出种诡异的优越感。
柳彩玲睁大了眼睛，“什么东西！”
没人理她，众人看着小纸人有序分成两队，一队排成环形落在众人前方呈保护状；另一队摩拳擦掌气势汹汹，奔着前方的虫子就冲了过去！
虽是纸片，但行动间灵活至极，手一挥就是淡淡一道灵力扫过，所经之处，冲在最前方的虫子直接化为齑粉消失。
还有个别小纸人省着用灵力，左右看看，一眼瞄上薛沐手里抱着的扫帚，两个小纸人飞过来，礼貌地从他手中夺过，扛着就奔虫堆拍下去。
餐厅中展开一场黑色和白色的混战，偶尔有漏网之虫突出重围爬到众人之前，直接被保安纸人消灭。
被护在后方的一群人已经看麻了。
比起虫子和纸人打群架，他们觉得自己中毒出现幻觉的可能性会更高一点。
柳彩玲咬咬牙，暗自祈祷柳金枝那边能顺利。
山上，胡静听说客栈里的人暂时安全，稍微松口气。
在李元酒的建议下先掐断了通讯。
“柳彩玲那话是什么意思，想把人都献祭给山神？”放在以前她会把这种话当乐子听，但现在她已经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犯这种错误。
李元酒转头看罗小阳一眼，点点头。
“我猜是的。她们姐妹信奉山神，很可能想出昏点子来供奉。”
她不知道这男孩具体的八字，但他给她的感觉有些特殊，绝非正常命格。
古时有种说法，特殊命理之人最受神宠爱，换句话说，就是最适合被献给神的人。
但这其实都是人类一厢情愿的想法。
神从来就不需要祭品，虔诚的信仰之力才是它们的力量源泉。
李元酒叹气，“这男孩不是柳金枝的弟弟，是她准备的祭品。”
一向只信奉本身力量的妖百无聊赖听着，他稳稳当当趴在李元酒的肩膀上，尾巴绕着她脖子环了一圈，假装自己是个狐毛围脖。
他耳尖突然抖了抖，起身看向一方。
“哪来的臭虫。”嫌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