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舒抱歉地朝苏榕点点头,道了声对不住,然后认真交代留在这的管家务必配合好苏先生,把人照顾好。
管家谨慎点头,“好的少主,您放心。”
然后项云舒就将李元酒请走了。
苏榕:......
他看着两个人消失在视野当中。
管家站在旁边面带微笑,“苏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您尽管指示。”
苏榕收回目光,把平光眼镜摘下丢到一旁,瞬间丧失精英气质开始颓废。
“没有,站远点,别碍眼。”
他垂下眼懒洋洋地在屏幕上戳戳戳,定位阵眼,根据院子的地形开始调整阵法。
要么说不喜欢姓项的呢,这家子人最没有眼力见了,竟妨碍他色诱阿酒。
没有眼力见的项云舒带着李元酒来到项家祠堂。
他走到门前便停下,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李元酒迈步走进去,抬眼看向正前方供奉的众多牌位。
她目光直接落在最上方那一块。
是她大弟子项月的。
有片刻恍惚,这种时隔上千年再见故人,故人已是块小小木牌的感觉当真令人难以言明。
惆怅是有点的,倒没什么伤感。
项月是得道飞升了,又不是死了。
以他的能力,到了另一方天地也该是顶尖的人物。
李元酒早发现项家和项月的关联,也能感觉到,项云舒可能知道点什么。之前漫展上项云舒做了剑仙装扮,还特意拿出那把剑观察她的反应。
她有些好奇,项云舒是怎么怀疑她身份的。
会认定她是国师后人,还是大胆猜测她长生至今,是国师本人呢。
项云舒看着李元酒的背影半晌,走上前打开放在剑匣旁边的木盒。
内里盛放的是一幅画卷。
“这幅画一直藏在祠堂的密室中,保存完好,我还是孩童的时候偶然触动了机关,溜进密室中看到了您的画像。”
项云舒没说废话,伸手轻轻将画卷取出,小心翼翼展开。
“和那柄剑一样是先祖留下的,项家一直小心保存着。”
画像在桌面上展开。
是一张纯粹的人物肖像,没有做任何背景修饰,身穿华服的女子眉眼绝色,面色淡然望着这边,分明未做表情,但一眼望去,偏生感觉有种悲悯之感,仅凭一人便令整个画作铺上极为浓墨的色彩,无怪项云舒儿时一瞥便牢牢印在心底,永生难忘。
惟妙惟肖,不单单是完全一致的容貌,就连那无法描绘的气质都分毫不差呈现在画面当中。
见过李元酒的真人,项云舒几乎百分百确定她就是画像中之人。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元酒,等着她开口。
李元酒低头看这画像。
什么时候作的,她为什么从来没见过?
她伸手,摸了摸画中女子,想透过画纸感受其上那因为过于久远早就消散的气息。
“我只知项月写得一手好字,没想到他画起画来也这般灵动。”
一句话直接承认自己的身份。
项云舒反而愣住了。
他特意等到今天,将李元酒请入祠堂,为的是让她亲眼见到项月的牌位。将项家直系全都聚集至此也是存了表达诚意的心思,希望她不要对项家过多防备,愿意信任他们。
谁知道李元酒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就承认了。
但......
早有准备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她承认自己就是三千年前那位、现在只存于传说当中的国师,这种心情是难以平复的,项云舒一时陷入到久久惊骇之中。
半天没听到动静,李元酒抬头看过去,就看到这位故人优秀后代完全丧失语言能力,充斥着复杂神情的脸。
一时没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