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爬上3楼。
没有灯光的楼道像一条漆黑的长蛇,不见尽头地向前蔓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张血盆大口张开。
楼道两侧都是教室,月光照不进来,唯一的光源是绿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灯。
绿幽幽的,更阴间了。
李元酒和苏榕神色如常往前走,原本带路的孙院长已经默不作声落到他们并排的位置,暗搓搓往苏榕身边靠。
画室在3楼最里面。
一般概念里,楼道尽头的房间阴气会重一些。
像这间出过人命,还是女子午夜自尽血漫房间的,要更严重。
都说穿红衣服自杀的人怨气最甚,这可是血染成的红衣。
李元酒问孙院长:“画室之前有出过别的事吗?”
她一开口,声音中好像有种魔力,突然就让人心静下来。
孙院长怦怦乱跳的心稍安,
“刚出完事的3个月一直有怪事,上一任院长还找了法师来做道场,也没见什么用,但又过了半个月突然就消停了。”
孙院长仔细回忆,他就是从那会开始相信世界上有常理之外的事。
上一任院长被扒还有个原因,就是请人做法被媒体拍到了。
教书育人的高校,带头搞这些迷信行为,影响太大。
这也是孙院长不敢大张旗鼓的原因。
“再然后就是这学期,一开始我以为是学生恶作剧瞎传,直到有老师也跟着反映。”
他小心翼翼看李元酒。
“李小姐,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李元酒摇摇头。
“没有,这一切正常。”
她没有感觉到有灵体的存在。
正常?!
“这不可能啊!”
孙院长有点着急,他倒不是怀疑李元酒的能力,卢悦推荐的人绝对可靠,可画室这事得解决啊!
说好的闹鬼结果没有鬼,这不是越整越复杂了!
“会、会不会是在外面感觉不到?要不咱们先到地方再说!”
孙院长也顾不上害怕了,他快走两步直奔走廊尽头。
李元酒和苏榕对视一眼,后者想都没想就附议李元酒的判断。
没有就是没有。
但如果孙院长所言全都属实,十年前那女生真的成了怨灵,那这画室没东西才是最严重的。
这说明怨灵跑了啊......
暂未下定论,李元酒没跟孙院长解释,她跟着走到最内侧画室门前。
“就是这间。”孙院长看眼锁头,“下午我把办公室全翻了,没找到钥匙,不知道是不是当年搬办公室的时候弄丢了。”
这画室很有年代感,竟然是个破破烂烂的木门,用的还是老式的挂锁。
铁质的挂锁已经生满锈斑,红褐色的锈衣让人联想到血的颜色。
孙院长本来想带把钳子的。
但能剪锁的钳子实在是太大太沉,他想想觉得还是踹门更省事点。
反正木门都腐烂了,一踹就开。
没准还能震慑到里面那位朋友!
“前几年教学楼翻修,这间没敢动,所以门什么的都没换。不过也好,万一真换成防盗门还踹不开了。”
孙院长说着看向苏榕。
苏榕完全没有想动脚的意思。
3人里看上去力气最大那个不打算出手,那就只有他来了。
孙院长往后退了两步:“你们躲开点,我来踹门。”
“等等。”
李元酒拦住孙院长。
她抬手托起那把铁锁,锈迹斑斑的金属块在白皙的手心极为醒目,铁锈蹭在手上留下抹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