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波江湖人也是可恶,每次都让那四人去偷牛,自己二三十人却坐享其成,并且还奢望做大做强。
这四人也没多少头脑,一心想要去襄州发财,走到一半被威胁,都没说返回老家去。
而是想着若就此跑掉,到了襄州再遇也没有好果子吃。
这脑回路,让范希文无语。
先前农人说得没错,本地道路确实不好走,一行人踩着小路前行,过了许久还不曾到目的地。
李灵儿等女子更加不堪,摇着双手走了一段最为困难的道路。
范希文叉腰歇息。
“女人还真是麻烦呐~”
莽子也嘿嘿大笑。
“七爷,你看她们,就好像我看你一样。”
范希文变脸,捡了一坨泥块扔向莽子。
李灵儿并未生气,到了范希文面前居然还行了一礼。
“给大人添麻烦了。”
范希文伸长了脖子,故意往下瞟。
知道给我添麻烦了,行礼怎么只行了一半?扫兴。
他原本最是怕麻烦,一向以来就觉得男女之间,应当划出一道边界线。
男人做男人的事,女人做女人的事。
比如下地干活,男女都可以做,但就是不能在一起做,否则总是相互干扰、扯皮。
如女儿邦这般,在一起聊天打屁还可以。
但是非要聚在一起做事,完全是浪费彼此时间和精力。
不过也不好再说其他的,这年头,女子还未缠脚,平衡性稍微差点,不是移动困难,可以理解。
这波江湖人还是会选址的,居然在一处隐蔽的崖壁之下设了营地。
打的是身后安全的主意。
痦子带人去踩了点,回来禀报。
“先生,只有二三十人,看样子武艺也是稀松平常,或许比我之前还不堪。”
这种事,生死之间,哪能大意。
按照范希文目前的实力,手里长期都有三四十人,直接上去硬拼,胜算也绝对高。
不过前世记忆作祟,总觉得要猥琐一些,毕竟这次再没人能兜底了。
“灵儿妹妹,哥求你一件事呗?”
范希文搓手看着眼前的美女,笑容可掬。
但在芳草看来,这货又不怀好意。
“你想对我家姑娘做什么!”
范希文眼睛下移,摆出一张臭脸来。
“我可告诉你,再对我出言不逊,小心本大爷抓爆你的凶器!”
所以说贱人无敌,除非出现更大的贱人。
比如范希文之于芳草仙子。
范希文的“聪明才智”,李灵儿只在皇城司等人听说得最多。
至于这人究竟如何,还真说不清楚。
有时候觉得这书生有些才智,有时又觉得有些憨傻。
能得到这次的设计配合,正好也能进一步看看此人的能耐。
她勾起一个微笑来,却不如芳草那般桃花眼好看。
“大人吩咐便是......”
崖壁下,江湖客们三三两两还在说话解闷,只等新的牛被带回来。
“他娘的,没想到宗师比武,竟然比出了江湖血案来!”
另一人还在小心剔着牛骨,一旁放了不少肉干。
“谁说不是,那摩尼教和六扇门的真不是东西,听说也没落下好处,死了不少人,报应。”
“对,报应。此番得了牛肉,我们当能一路去襄州。
凭兄弟们的实力,如何也要在宝藏上啃下一坨来。
到时候美酒、美人,应有尽有。”
正说得起劲,忽然见前面的同伴,都直愣愣地看着一个方向。
这是着魔了?
汉子回头一看,美梦成真?
只见一书生,身后跟了九位女子,那手臂上的薄纱若隐若现。
“凭什么?”
汉子情不自禁地说出一句话。
他是真不懂,凭什么书生能占尽大宋所有便宜?
官只能由书生来做,哪怕是当了军官,武人也要比文官矮半截。
到了江湖上也是,书生总是受人重视,还有些不要脸的糙汉,刻意打扮成书生模样。
如今眼前的书生更过分,一人独占九女!
“各位羡慕吗?”
范希文很过分地将手搭在芳草肩头,令仙子身体一颤。
李灵儿却是提醒道:“自然些。”
芳草都不知姑娘究竟是站哪边的,内门的人何时给人占过便宜?
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范希文更进一步,将手划过李灵儿的额头。
“各位想亲近亲近吗?”
江湖糙汉们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能被这种伎俩考验。
这谁顶得住?
“不如开个价?”
更有人异想天开。
“开什么价?若是令我等满意,可放你离去,她们则要留下。”
范希文却一个没站稳,往后面跳了两下。
“各位,男女风月之事,应该讲点情趣,反正都分不均匀,不如让美人们自己来选?”
这些江湖人,早就做了不知多少日的和尚,此时雄气入脑,居然觉得范希文所说极对。
一个个起身捋衣,挨个排到一起。
“各位娘子可要看清楚些,我等都不是银样镴枪头。哈哈哈~”
末尾大笑却是想彰显雄性魅力。
岂知下一刻,迤逦的氛围便被弩箭的破空声打乱。
“有埋伏!”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面对美色便丧失理智的。
后面还有近十人保持着警惕,几乎在弩箭响起的瞬间便抄起了武器。
但仅靠这点人如何能翻起大浪来?
前面的一些下半身思考的东西,此刻才惊恐地发现。
那些妖娆无比的美人,竟然也是武艺不俗,只一照面就放倒了好几个糙汉。
就说书生是文曲老爷吧,动不得的。
这是他们倒下一刻最后的心声。
后面十人贴着崖壁就要逃离,却被吴永平和念七队的人截住了去路。
拼斗之时,有三人从另一方向逃跑,撞进了莽子的怀中。
莽子的熊抱,不是谁都能享用的。
战斗很快便结束,毕竟是两倍于敌的场面。
而且其中多数人,还是在没武器的情况下被突袭。
他们做鬼也想不到,偷牛也会被灭口。
“行了大姐,我的手有那么脏唛?”
见芳草一个劲地拍打她的肩头,范希文忍不住揶揄。
换来了一声冷哼。
“先生,这几个怎么处理?”
痦子将几个活口踹翻在地。
“你们可知宝藏一事?”
“我等并不知,知道此事的已经被你们打死了!”
“那留你们有何用?”
李灵儿皱了皱眉,人命对这位书生而言如此不值钱?
用计杀人的她自然见过不少,但今日这般遭遇的情况下。
范希文能快速想到用女子做诱饵,进而无损斩杀对面二三十人。
这不仅需要简单的智慧,更需要拥有对身边资源的掌控力,以及对地方情况的判断力。
这个书生或许真的和常人不同,就像是他头上的三朵花,难以评断。
荒郊之中,多了一堆冤魂。
而始作俑者一点负罪感也没有,反而认为自己做了好事。